那是…海格?
雖然今年的神奇生物保護課教授不是海格,他們也沒到學這門課的年紀,但他平時也向海格要過不少魔藥材料。不僅認識,關系還不錯。
諾林瞳孔一縮,從椅子上一蹦而起,丟下一句話后,往禮堂外跑了出去。
“快跟我來。”
“怎么了?”
張秋等人一臉茫然,但看到諾林這副急匆匆的樣子,來不及多問,趕緊跟上。
室外的風雪讓諾林一陣哆嗦。在溫暖的禮堂里他沒穿多少衣服,強烈的溫度差使得諾林有一種莫名的舒暢感。
等他跑到剛剛看到的位置時,高大的混血巨人仰面倒在雪地中,散落的雪花將他的身軀漸漸覆蓋。
濃密至極的粗長胡子之下,是一張略帶痛苦的鐵青臉龐。
“海格?海格!”
諾林蹲下身拍拍他的臉,海格毫無反應。
“我的天!”
一路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張秋等人全部嚇了一大跳,張秋用手捂住了嘴巴,驚駭地道。
“海格,醒醒!”
喬治和弗雷德急了,圍著海格使勁搖晃他的身體,不時翻翻眼皮,試圖讓他醒來。
他們偷去過幾次禁林,跟海格的關系很好,此時最著急的也是他們。
“去找教授——哪個都行!”
諾林對史密斯喊了一句,拿出魔杖,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海格龐大的身軀搖搖晃晃地飄了起來,諾林咬著牙加大魔力的輸出,他怕走到一半海格就會掉下來。
漂浮咒的魔力消耗隨著漂浮物體的重量來算。海格的體重讓諾林的漂浮咒施展得極為吃力。
要是讓雙胞胎或者張秋來,估計只抬得起海格一條腿。
諾林在地上狂奔,海格在天上飛,雙胞胎和張秋則跟在一旁提心吊膽地盯著海格。萬一海格掉下來,那他們是去接住他還是躲開…
接吧,他們有可能被砸死。不接吧,海格有可能被摔死…
只能祈禱諾林的魔力充足了。
這么大聲勢自然引起了沿途小巫師們的注意。諾林在一路的注目禮下,跑到校醫院,將海格丟在一張病床上后,靠在墻上呼呼喘著大氣。
“搞什么?不許在這喧嘩的規矩不懂嗎?”
穿著白色長褂的龐弗雷夫人從另一間病房走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剛剛的動靜可能有點大,海格身下的那張病床咯吱作響,不堪重負,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梅林的臭襪子!海格怎么會…”
龐弗雷夫人看清了病床上的人之后,久在病房奮戰的她也不禁動容,快步走到病床邊,仔細檢查。
海格對學校里的教職工都很尊敬,因此和他們的關系都很好。每逢過節,他的禮物從來不會缺席。哪怕他送的禮物有些怪異,但他的心意大家都明白。
“中毒了。目前我還看不出來是什么毒,只能給他喝點急速解毒劑。”
龐弗雷夫人匆匆解釋了一句,魔杖一引,一大堆瓶瓶罐罐朝她飛來。
在她配置解藥的時候,得到消息的鄧布利多終于趕來。在他身邊的,還有一臉不情愿的斯內普。
“情況怎么樣,波比?”
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銳利的眼神緊盯著海格的臉,平日里的慈祥神色全部消失不見。
龐弗雷夫人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看到一邊的斯內普后大喜過望:
“噢西弗勒斯,或許你可以看看可憐的海格中的是什么毒。”
斯內普或許是唯一一個不太待見海格的教授了,但他知道海格同樣是鄧布利多極為信任的人。聽到龐弗雷夫人的話,他拿出魔杖,翻了翻他的眼皮后,杖尖抵在海格的額頭上。
一道輕盈的光芒在海格的身體表面流轉。
魔藥大師往往也是毒藥高手,沒過多久,斯內普臉上就浮現出一點興趣,說道:
“應該是馬醉木毒,神經毒素。得虧他有巨人血脈,不然應該在路上就去見梅林了。”
“有解藥嗎?”
鄧布利多眼中有怒火閃爍,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自責。
“很麻煩,需要不短的時間。”
斯內普收回魔杖,看了眼還在配解毒劑的龐弗雷夫人,“龐弗雷的解毒劑應該可以讓他撐到我配出解藥的時候。”
鄧布利多的臉色舒緩了一點。他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海格,對一旁的諾林幾人說道:
“你們跟我出來一下。”
諾林最后一個走出病房,輕輕帶上門,然后跟鄧布利多講起了發現海格中毒的經過。
鄧布利多安靜聆聽著,等到諾林說完后,才緩緩開口:
“非常感謝,戴維斯先生。你的敏銳救了海格一命,我想他蘇醒后會對你表達最高的謝意。但是…”
他頓了頓,湛藍眼眸在眾人臉上掃過,尤其是諾林和雙胞胎。
“但是,我要你們答應我,直到學期結束,都不要再踏入禁林一步。”
這話題轉得太快,幾人一下沒反應過來。
諾林還沒去過禁林呢,雙胞胎倒是偷溜進去幾次,此刻正兩臉心虛,連忙跟鄧布利多保證。
諾林臉色變換了幾下,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中,輕輕點了點頭:
“好的,教授。”
“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各加50分。”
鄧布利多凝視他良久,心中嘆息一聲,說道,“現在,你們可以回去了。”
諾林幾人的身影消失后,默不作聲的斯內普才譏笑一聲:
“他在撒謊。”
“解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沒有多說,他看了一眼關閉病房門,就此離開。
出了這檔事,諾林他們也沒心思再回禮堂吃飯了。回去的路上,幾人忍不住討論起來。
“鄧布利多說的那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知道我們去過禁林…還好他沒追究。”
雙胞胎一臉慶幸,他們還以為之前的行動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校長發現了。
“禁林要出事了。”
諾林頭顱低垂,輕聲說道。
“出事?難怪鄧布利多…等等,你不會——你答應他的!”
張秋盯著諾林說道。
諾林沒有看她,而是把視線投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