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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000177號【7】

  聽完陳慶的話,原本還因為害羞而臉紅的小櫻,臉色已經變得和難看,她抬頭看了一眼陳慶,嘴巴一張一合,想要說些什么。

  陳慶連忙壓了壓手,低聲說道“別急,你先聽我說完,這幾天呢,我讓林迪先照顧著李瀟,我去開船,你則負責大家的飲食以及一些瑣事的事情。

  如果,李瀟有好轉的跡象,就換回你去照顧,你覺得怎么樣?”

  小櫻看著陳叔一臉真誠的樣子,有些恍惚,她感覺自己似乎第一天認識眼前的這個老人。

  其實,陳慶說的話非常有道理。

  在末日里,一個連喝水吃飯去廁所都要人侍候的廢人,能有什么?

  這樣的廢人在任何地方都只能等死,即使這個廢人結了婚,和別人生了孩子,他的伴侶都很可能把他拋棄掉。

  畢竟在末日里,兩人結婚生活,更多的是生存需要,而不是感情需要,兩人結合在一起,可以共同分擔生活風險,在對方有什么小病小痛的時候,可以拉扯一把。

  當然了,也僅限于小病小痛,畢竟人的生命力還是非常頑強的,小病小痛可以靠著強大的生命力熬過去。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大事,比如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患上了什么慢性疾病或者重病,不敢說百分百,但是起碼有百分之九十的夫妻都會分開,即便是結婚多年,即便是孕育了幾個孩子。

  然而其他人并不會對這個拋棄伴侶的人說些什么,畢竟生活本就艱難,如果一個人注定要死,或者挽救的代價太大,果斷放棄,才是明確的做法。

  小櫻嘴唇囁嚅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陳叔,我知道你是對我好,但是,我真的很喜歡李瀟的。”

  陳慶他嘆了口氣,繼續勸解道“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以前你父親又把你保護得太好了。

  喜歡啊,愛啊,這種東西,其實沒有大部分人想的這么堅固持久的,特別是沒你們這些年輕人想得這么持久。

  單方面地付出一天兩天,甚至付出一個月兩月,那當然沒問題,但是,如果這個時間,換成是一年呢?十年呢?又或是換成二十年呢?你可以?

  而且,現在船上只有我們5個人,你陳慶叔已經老咯,活不了幾年了,即使現在活著,也干不了什么體力活了。

  莉莉又太小,還要人去照顧。

  李瀟現在又這樣,正在能干活的也就只有你和林迪了。

  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林迪那個臭小子,也喜歡你,如果你真的和李瀟在一起,那林迪呢?

  哎,算了算了,我不該說這些的,李瀟現在才剛醒,之后能不能好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好了,我去操控室看著,你去做點流食給李瀟,有事再叫我吧。”陳慶輕輕地拍了拍小櫻的肩膀向著另外一邊的操控室走去。

  小櫻有些茫然地看著陳叔的背影消失在過道,不知道心里五味雜陳,林迪那個家伙喜歡自己,自己怎么會不知道呢?

  但是,那個呆頭呆腦的家伙,個子比自己都矮。

  就在小櫻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后傳來林迪的大喊“小櫻,李瀟說很餓,讓你快點。”

  小櫻胡亂地擦去臉上的淚水,急忙應道“很快,讓李瀟稍等一下就好了。”說完急急忙忙向著廚房的位置跑去。

1359年1月15日大型救生船醫療室  “林迪,慢點慢點,太快了。”李瀟一邊扶著林迪一邊提醒道。

  此時的李瀟正配合著林迪做著康復性運動。

  在李瀟蘇醒后的第三天后,李瀟其實已經恢復了身體的一部分控制,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李瀟感覺身體每個部位都是那么熟悉,但是卻似乎又完全不受控制,身體的控制系統好像崩潰后又胡亂拼裝在了一起。

  有時候想抬起右手,動起來的確是左腳。

  有時候想握拳,卻張開了手掌。

  好在,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太久,大約又過了六天,這種混亂的情況開始有所改善,李瀟終于又能正常的活動起來。

  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為長期臥床,還是因為十幾天前的那場事故,又或是兩者皆有,李瀟的身體出奇的虛弱,像是大病了一場。

  不對,應該說就是大病了一場,畢竟,以那天的出血量,估計很多大病都沒有這么嚴重。

  到了今天,也就是李瀟蘇醒后的第十天,終于可以扶著林迪在床邊慢慢走動,進步算是非常明顯了。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推門而入的是拿著午飯的小櫻,看著正在房間里面繞著圈的李瀟和林迪,小櫻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李瀟快休息一下,都練習了一個早上了,先吃點東西吧。”

  林迪看到推門而入的小櫻,像是看到救星一樣,連忙喊道“哎呀,小櫻,你終于來拯救我了,我不行了,下午換你來幫他進行康復性運動。

  我都陪他在這里轉了一個早上,轉就轉吧,要求還多,快了不行,滿了也不行,我是受不了,我強烈要求下午換人。”

  小櫻把四個餐盒放在桌子上,笑著應道“行行行,沒問題,那下午換我來,那么培植區的工作和我們的衣服就包給你了。”

  “啊,衣服還沒洗呢?都一個早上了,你不是早該洗完了嗎?”林迪聽到要洗衣服,又有些不愿意,無奈地說道“行行行,我就辛苦一點,繼續陪著我們的李瀟,李大爺繼續運動。”

  三人正聊得起勁,陳慶老爺子急匆匆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看到陳慶老爺子的神色有些慌張,正對的門口的李瀟連忙問道“怎么了?陳慶老爺子?發生什么事情了?這么緊張?”

  陳慶皺了皺眉頭,“操控室那邊收到一通求援信號,我想著我們是不是要改變航道,我怕是有劫掠者設下了什么圈套。”

  “求援信號?”李瀟眉頭一皺,心念電轉間就想起了什么,連忙問道,“那道求援信號,錄下來了嗎?”

  “錄是錄下來了,怎么?你可別亂來啊,我們正艘船就五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小孩,能打的就三個人。

  你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給我這個快入土的老頭還有你妹妹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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