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易,身高約六尺五寸,要比吳文遠矮上一些。
不過在相貌上,除了沒有吳文遠白嫩外,倒也算是一位俊公子。
天橋上一連出現兩位青云榜上的人物,自然引得無數女孩子尖叫。
很多花癡女孩都在思索著自己到底是選哪一個,當狀元夫人的機會比較大一些。
僅僅眨眼的功夫,兩張方桌與兩套筆墨紙硯便出現在了天橋上。
這是某個文墨店掌柜免費贊助的,就憑兩位青云榜人物用過他的筆墨,他的生意都能比現在好上好幾倍。
唐不易走到吳文遠的面前,表情平淡地說道:“比詩,我唐不易也未曾怕過任何一人,你說吧,何種比法?”
吳文遠肩膀一聳,攤開雙手說道:“我都可以啊!”
“我也都可以!”唐不易一臉輕松地說道。
二人的表情似乎都在說,不管是什么規則,老子都贏定了!
制定規則的人,往往占據優勢,但二人都不愿意制定規則。
因為他們都想在對手制定規則的情況下打敗對手,這才能引發更加轟動的效果。
同時,這也反映出二人對自己都相當自信。
“那…咱們就找個姑娘出題?”吳文遠提議道。
就在這時,一個有著嬰兒肥的姑娘招著雙手喊道:“你們若是做不出像《錦瑟》和《破陣子》那樣的詩篇,就不要再比詩了,反正也比不過嚴兆公子!”
此話一出,周圍喧鬧的聲音迅速降低了下來。
這女子明顯是嚴兆的狂熱愛慕者,但此話卻令人無法反駁。
《錦瑟》和《破陣子》那可是完全能夠傳世的杰作,自從傳播開來之后,沒有人不稱好的。
也正因此,嚴兆才能在沒有過多露面的情況下,占據長鄲城第一才子的稱號,并且穩居青云榜首名。
唐不易和吳文遠也都是看臉一紅,頗為尷尬。
雖然他們嘴里嚷嚷著自己應該成為青云榜第一名,但做出可媲美那兩首詩的詩篇,簡直是難于登天。
即使拿出他們的所有詩篇,都沒有一首可與這兩首比較的。
故而他們根本沒有一絲自信,能夠在現場做出一首傳世之作。
這個姑娘,一下子就把比賽的規格拉高了!
而趙巖望著二人尷尬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他本人想要超越自己,都不一定能夠做的到。
而這時,那個嬰兒肥的姑娘又開口了。
“若做不出,你們就不要做詩了,不然只會丟人!”
唐不易和吳文遠本以為今日乃是名揚長鄲城的大好機會,哪曾想被一位姑娘逼得無路可走了。
若作詩,根本沒法與嚴兆那兩首相提并論,若不做呢,話都已經說出口了。
二人站在天橋的最高處,彼此都感覺到對方此刻的表情,就像個大傻子。
就在這時,不遠處那個免費提供筆墨紙硯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二位公子,詩詞乃是小道,即使比出一時輸贏也對科舉無大益處,不如二位比一比策論如何?”
這句話,明顯是要給這二人臺階下呢。
吳文遠頓時大喜,其折扇一搖,朝著唐不易說道:“唐公子,我們比策論如何,本公子早就聽聞你對朝廷局勢了如指掌,不如咱們辯一辯!”
唐不易胸膛一挺,道:“自然沒有問題。”
二人當即就將此事翻篇了。
而那位嬰兒肥姑娘站在最前列也不再說話了。
“辯什么?”吳文遠問道。
唐不易本來準備傲嬌地說一句:你擅長什么我們就辯論什么。
但是突然看到那個嬰兒肥的姑娘嘴唇蠕動,想要再次說話,他連忙放大了聲音說道:“今年科舉策論試題必然有關我大周新政,不如我們就辯一辯新政將會對我大周造成的改變吧!”
說罷,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吳文遠先講。
策論之辯,就是一人提出一個觀點,然后另外一個人去反駁他的觀點或建立另外一個觀點,直到說得另外一人詞窮。
在大周,這種辯論方式非常常見,甚至有些公子癡迷于策論之辯,因賭自己贏都賠得傾家蕩產了,有的甚至連自己的妻子都輸掉了。
而吳文遠和唐不易則是爭的在眾人眼里的名聲。
很多書生士子將名聲看得比性命都要重要。
吳文遠思索了一下說道:“歷來各朝變法改革,只為一點,那就是富國。而今蜀州新政已經轟轟烈烈展開,百姓們呼聲甚高,雖然蜀州的官員幾乎被全面罷黜,但新政乃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我等應該傾力支持…”
說了一番大家都知曉的話語后,吳文遠接著說道:“我認為,若我大周實行新政,帶來的最大改變,我們這些書生士子們將更有機會施展才華了,因為新政初立,需要的便是我們這些有血氣有沖勁的士子。另外,如果我所料不錯,在我朝新政半年后,必將會對北蒙發起全面進攻,依照我大周的兵器和實力,最遲今年年底就能滅掉北蒙!根據我的消息源,黑汗和高麗也在咱們的攻擊范圍內,最遲到十二月,這兩個國家將完全變成我們的屬地。”
聽著聽著,趙巖不由得撇了撇嘴,也不知這個吳文遠在哪里聽到的消息,他都不知道大周明年有攻擊北蒙、黑汗和高麗的計劃。
這時,還不待唐不易開口,不遠處的那個嬰兒肥女孩又開口了。
“吳公子,請問你是從哪里得知咱們要攻擊黑汗和高麗啊?小女子怎么從未聽說過。”
吳文遠咬了咬嘴唇,只想將那個女孩丟掉河里去,他眼珠一轉,胸膛一挺,說道:“本公子的消息源,自然來自于朝廷,至于是哪位大臣,那我就不能說出名姓了!”
其實,這個消息乃是吳文遠聽茶樓里的說書先生瞎講的,不過大周既然有了如此先進的武器,進攻這些關系不怎么好的國家,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嬰兒肥女孩點了點頭,道:“公子,我將你的話記下來,要是今年年底都沒打仗,你可要給我一千兩銀票啊!”
說罷,還調皮地笑了笑,補充道:去年我就從一個說大話的才子手里賺了好幾百兩呢!
吳文遠頓時無語,心中想道: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倒霉丫頭,真是我的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