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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南部都尉府

第六百二十二章:南部都尉府  下辨城,太守府中,李靖給眾人解釋秦國在西涼設立的四大都尉府,眾人才知曉,原來秦國在西涼還有這等的存在,而且還擁有兩萬兵馬,盡管實力不知道怎么樣,但是數量是實實在在的擺在這里的,要知道現在秦國在整個西涼八郡就只有五萬兵馬上下,但是區區一個南部都尉府就有兩萬人,而且這兩萬人還不算在那五萬精銳里面,也就是說,秦國其實在西涼八郡還有七萬左右的兵馬,這實力其實和鄧軍相差無幾了,李嗣業的西路大軍經過褒斜道和郿縣兩場大戰之后,剩下的兵馬也就七萬多點。

  “那個南部都尉現在姓甚名誰?”李嗣業問道,說了這么久,在臨洮城里的南部都尉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們都還不知道呢。

  “回大將軍,臨洮城自從設立了南部都尉府之后,南部都尉一直由先秦名將司馬錯的后人執掌,至今已有七代,這一代的南部都尉名叫司馬商。”李靖說道。

  “司馬錯的后人?就是不知道他的后人如今還有司馬錯幾分本事!”李嗣業聞言,笑了笑,說道,司馬錯乃是先秦名將,一生仕先秦惠文王、先秦武王、先秦昭襄王三朝,可以說,除了沒有經歷過秦始皇時代之外,司馬錯幾乎經歷了秦國由崛起到強盛的全過程,并且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滅蜀敗魏破楚,戰功赫赫,可以說,秦國之所以能夠一統六國,司馬錯絕對功不可沒。

  “司馬商到底有幾分司馬錯的本事不好說,但是能力還是有的,畢竟秦國近些年一直在努力削弱南部都尉府的實力,他能夠支撐到現在,著實不容易。”李靖笑了笑,說道。

  南部都尉府雖然在秦國類似諸侯一般的存在,但是區區一個都尉府想要和諸侯相比就差遠了,最起碼,南部都尉府沒有任何土地,當初秦國設立四大都尉府,南部都尉府雖然設在臨洮,但是臨洮的官員還是秦國朝廷任命的,和都尉府完全沒有半毛錢關系,而且臨洮的土地也沒有都尉府的一份,這也是西部、東部、北部都尉府相繼沒落的重要原因,而南部都尉府之所以還能撐到現在,全靠司馬家的輸血。

  “也罷,過幾天我們就去臨洮城,掂量一下司馬錯后人的實力到底如何!”李嗣業說道。

  “喏!”眾人應道。

  與此同時,在臨洮城的南部都尉府內,秦國南部都尉司馬商正在和他麾下的大將商議鄧軍的動向,說是大將,其實都是他的族人,秦國除了初期對都尉府大力扶持以外,在坐穩江山之后,便開始削弱都尉府的實力,以至于根本沒有多少能力愿意投效都尉府,所以到了如今,都尉府的一切運轉都是靠著司馬家的族人。

  “都尉,鄧軍已經拿下了整個武都郡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攻打隴西郡,而我臨洮就是首當其沖啊,我都尉府如今只有一萬人馬,各種的糧草輜重都不齊全,根本擋不住鄧軍的,你看我們是不是派人去姑臧求援?”大將司馬俊說道。

  而坐在主位上的司馬商,則是滿臉愁容,南部都尉府雖然號稱用兵兩萬之眾,但是實際上,在秦國方面減少了援助之后,都尉府的運轉就全靠司馬家了,但是司馬家畢竟財力有限,根本沒有報辦法維持兩萬人的軍隊,最后經過多番削減,只留下一萬人,但是還是未能擺脫困境,可是卻不敢繼續削減,因為司馬家的人很清楚,秦國朝廷早就視南部都尉府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不是南部都尉府一直安分守己,并且保存著相當的實力,恐怕早就被長安方面給清算了。

  “姑臧能夠支援我們嗎?馬智恐怕早就盼著本都尉去死呢?”司馬商苦澀的說道,從前秦國朝廷還在姑臧的時候,司馬家和秦國朝廷斗,而秦國遷都長安之后,山高皇帝遠,也管不到臨洮,所以之后司馬家一直和節制西涼諸軍的馬智斗,彼此之間早已結下了不解之仇了,而且秦國早就存著裁設南部都尉府的心,如今能夠借鄧軍之手將南部都尉府除去,而且又不用背上無辜屠戮功臣的罪名,何樂而不為呢?這個時候,司馬商覺得馬智壓根就不會理會自己的。

  “都尉,怎么也得試一試啊,臨洮城是隴西郡的門戶,一旦臨洮城守不住了,那隴西郡便門戶大開了,縱然馬智與我南部都尉府有過節,但是他馬智總不至于坐看鄧軍進入西涼吧?”司馬俊說道。

  司馬商想了想,然后對著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說道:“三叔,那就麻煩你親自去一趟姑臧,告訴馬智,現在不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而是國家的生死存亡,希望他能夠顧全大局!”

  那中年男子正是司馬商的三叔,司馬琳,司馬琳拱手應道:“喏!”

  安排好司馬琳去姑臧之后,司馬商又對另一員大將司馬泰說道:“司馬泰,我都尉府的糧草輜重不多,先不說馬智會不會來救我們,就算真的來,也沒有鄧軍來得快的,所以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你馬上派人出城,向城外的百姓收購糧食。”

  “喏!”司馬泰應道。

  “司馬俊!”司馬商又對司馬俊說道。

  “末將在!”司馬俊應道。

  “臨洮縣令顧周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的,為免出什么意外,你馬上派人去將他以及臨洮城內的大小官員全部控制住,記住,莫要傷人性命!”司馬商又讓司馬俊去將臨洮城內的大小官員控制住。

  之所以這樣做,司馬商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南部都尉府之所以會慢慢衰落,究其原因就是沒有穩定的錢糧來源,單靠司馬家的輸血是不行的,畢竟司馬家也不屬于什么財閥世家,實力有限,所以司馬商就想趁著鄧軍來襲之際,一舉將臨洮城掌控在手,有了一座城池,司馬家的壓力就少了很多了,畢竟臨洮城在整個西涼也算是富庶了,這樣一來只要能夠擋住鄧軍,等鄧軍退兵之后,臨洮城就是司馬家的了。

  同樣,鄧軍實力強大,很難擋得住,司馬商心里也存著投降的心思的,但是想要投降也得有資本才行,南部都尉府的一萬兵馬是資本,但是太少了,如果再加上一座臨洮城就不一樣了。

  “喏!”司馬俊應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做事吧,鄧軍很快就會到,我們可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司馬商見任務都安排好了,便讓眾人下去。

  “喏!”

  眾人離開之后,司馬商看著蔚藍的天空,嘴里喃喃道:“山雨欲來啊!”

  天統四年,八月初九日,李嗣業率領大軍抵達羌道城,在乃溱部族人的帶領下,渡過羌水,直奔臨洮城而去。

  天統四年,八月十三日,鄧軍已經距離臨洮城不足五十里了,此時的臨洮城早已經嚴陣以待,司馬商十日之前就已經將整座臨洮城控制住,現在臨洮城里里外外全都是司馬家的人,而在全面掌控臨洮城之后,司馬商利用得到的錢糧,又擴充了三千人,但是這三千兵馬都是新兵蛋子,簡單的訓練之后,也只是能夠勉強的守一下城而已。

  “司馬俊,鄧軍到哪里了?”臨洮城頭上,司馬商向一旁的司馬俊問道。

  司馬俊回道:“回都尉,鄧軍已過望曲谷,離臨洮城已經不足五十里!”

  這時,司馬泰走上城頭,來到司馬商身旁,說道:“都尉,三叔回來了!”話音剛落,只見司馬琳快步走上城頭,滿臉笑容。

  “三叔怎么樣了?”司馬商問道。

  司馬琳笑著說道:“都尉,幸不辱命,馬智同意出兵支援了,而且還是派遣了其麾下最精銳的羌族游騎,由其長子馬遵率領,兩日之內便可抵達臨洮城!”

  “羌族游騎?太好了,臨洮有救了!”司馬泰、司馬俊二人十分激動,羌族游騎的名號他們可是聽過太多次了,這可是馬氏一族的王牌,羌人、匈奴人、鮮卑人、烏桓人都曾在其鐵蹄之下吃過虧,實力相當強悍。

  唯獨司馬商面無表情,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司馬商對眾人說道:“司馬泰、司馬俊,你二人留在城頭,三叔,你與我回府一趟,我有要事要與你商議。”

  “喏!”眾人應道。

  回到都尉府之后,司馬商屏退所有人,然后一臉嚴肅的向司馬琳問道:“三叔,你覺得以我們都尉府的實力,能夠擊退鄧軍嗎?”

  司馬琳先是一頓,然后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怎么可能擊退鄧軍?要知道此次鄧軍可是有著七八萬大軍,軍中名將無數,又豈是我們區區一個南部都尉府能夠抵擋的?別說單憑我們南部都尉府了,就算加上即將到來的羌族游騎,恐怕也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什么要為嬴秦送死呢?”司馬商目光冰冷的說道。

  “你說什么!”聽到司馬商的話,司馬琳很驚訝,指著司馬商,說道:“都尉,你是打算投降?”

  司馬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正有此意!”

  “都尉,萬萬不可啊,我司馬家世代為秦將,深受國恩,萬萬不能做出叛國投敵之事,令祖宗蒙羞啊!”司馬琳連忙勸阻,司馬家自司馬錯以來,一直都是秦國將領,也算是秦國老牌的將門了,雖然說不上什么忠烈,但是也是有著家國情懷的。

  “有何不可?”司馬商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司馬家自先祖起,就未曾負過嬴秦,可是嬴秦是怎么對待我們的?想當年嬴秦被楚項羽趕出關中,被迫來到這苦寒之地,如果不是我司馬家,嬴秦如何能夠坐穩武都郡、隴西郡、金城郡三郡之地?可是卻要卸磨殺驢,我們司馬家之所以淪落到如此地步,嬴秦難辭其咎,而今關中被鄧軍圍攻,西涼也要面臨鄧軍的進犯,臨洮城根本守不住,不投降,難道要讓我拿司馬家所有族人的性命去給嬴秦殉國嗎?”

  司馬琳有些動容了,司馬商說得沒錯,司馬家從未負過秦國,但是秦國卻處處打壓司馬家,司馬家盤踞臨洮城多年,如果是正常經營,早已經大富大貴了,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司馬家還是只能夠勉強度日,為什么,因為將大部分的錢糧都投入到軍隊里面去了,可以說,現在的南部都尉府的兵馬,就是司馬家的私軍,而司馬商的最后一句話,才是真正讓司馬琳動搖的,那就是如果不投降,一旦城破,司馬家恐怕真的會家破人亡的。

  “可是鄧軍會接納我們嗎?畢竟我們司馬家世代為嬴秦效力,身上早就烙下了秦人的烙印了,鄧軍會相信我們嗎?”司馬琳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無論怎么說,也是一絲希望,總比留在臨洮城等死強。”司馬商搖了搖頭,說道。

  “那好吧,你才是南部都尉,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的,只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馬智的長子馬遵正帶著羌族游騎往臨洮城趕來,這個該如何處置?”司馬琳說道,同時又詢問司馬商,如何處置正在路上的羌族游騎。

  “這個簡單,我本來還擔心單憑一座臨洮城和區區一萬兵馬,不足以讓我們司馬家在鄧國站穩腳跟,現在就不一樣了,如果再加上一隊羌族游騎和馬智長子,那就不一樣了。”司馬商笑了笑說道。

  “都尉,你打算怎么做?”司馬琳問道。

  “三叔,你給我穩住城中的局面,今天夜里,我要出城一趟,去見鄧軍主將!”司馬商說道。

  “什么都尉?你要親自去見鄧軍主將?這不行,你乃是臨洮城的主帥,絕不能輕動,只需要派一個人去送信便可。”見司馬商打算親自去見鄧軍主將,司馬琳連忙勸阻。

  可是司馬商明顯已經是定下主意了,說道:“三叔,不必再勸了,我主意已決,再說,你剛才也說了,我司馬家世代為秦將,隨便派一個人去,鄧軍不會相信的,這一次是決定我司馬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我非去不可,而且只有我親自去,鄧軍才會相信我們的。”

  “好吧,那我去安排一下!”司馬琳見司馬商主意已決,便不再勸說了,然后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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