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附近一處樓頂停車場,是警視廳用于存放各種涉案車輛的地方。
上杉信對著停車場管理處的警員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以及一份調查手令:“你好,我是特支系的上杉信,這位是結城英梨巡查部長,我們需要對這份交通案中的涉事車輛進行調查。”
上杉信在意識到:內鬼很可能是通過安裝追蹤器的方式,監控3系的警務車,從而鎖定了他們當日的行蹤。
所以很有必要,對警務車進行一遍復檢,看上面有沒有追蹤器的痕跡。
于是,上杉信便借口,想要再去調查一下事故車輛,看能否通過重回現場的方式回憶起更多的線索。
不過一開始,申請并未通過,警視廳不想在此事上過多的糾纏。
好在,交通事故這一方面,最頂頭的上級直管單位是交通局,而交通局長結城正瀧是自己人。
交通局的老大發話了,這份申請自然是通過了,順利拿到了調查事故車輛的搜查手令。
“上杉警部,結城巡查部長,你們好。”
警員對照二人敬了一禮,然后接過手令仔細看了看,確認真實性后,出入登記簿上進行了登記后道:“兩位,請跟我來。”
“麻煩你帶路了。”
管理處的警員帶著上杉信二人來到了位于停車場的東南角,那里正停放著當時的事故車輛。
“上杉警部,就是這輛車了。”
“謝謝。”
上杉信帶上鞋套和手套,切過管理處警員遞過來的車鑰匙,費力打開了變形的車門。
為了保持證據的完整性,這輛車被作為證據封存后便基本沒怎么動過。基本保持著事故后的原狀。
上杉信打開車門進入車里,看著扭曲的車座,散落的玻璃碎片,還有玻璃碎片上已經干涸的血跡,當時的情景仿佛再次涌上眼前。
上杉信心中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便開始進行仔細的搜查。
上杉信搜查的重點,并不是車內顯而易見的東西,車內東西雖然更大程度保持原狀,但肯定已經被搜查了一遍了。
警方在這里并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警方要找的是線索,所以搜查重點在于車內和車體表面,那些可能存在線索的地方。
而上杉信要找的則是跟蹤器,跟蹤器的安裝,最要緊的一點就是隱秘性,不能被竊聽對象發現,所以跟蹤器不會存在易于發現的表面。
其實關于這點,上杉信很有經驗。
上一世在犯罪組織時,安裝竊聽器跟蹤器這種非法活動,他們沒少干,組織內還有專門的教程。
針對不同的人物、事物、地點安裝的技巧等等...
對于這輛警務車,上杉信完全了解,在哪里安裝跟蹤器最為適宜。
上杉信當即把所有可能的位置給認認真真搜查了一遍,但是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疑似跟蹤器的存在。
這個結果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的。
畢竟,跟蹤器的任務已經完成,繼續留下沒有意義,反而會成為破綻。
所以跟蹤器就算之前真的存在,現在也一定被內鬼找機會給拆卸掉了。
而上杉信對車體的搜查,除了是找跟蹤器,其另外就是找跟蹤器的痕跡。
不過,上杉信雖然沒有找到追蹤器,但是卻在車底盤的一處位置,發現了一處痕跡。
那是小塊圓形的痕跡,之所以能看出來,是當天前往墓園的時候,車輛曾經經過一塊滿是泥漿的路段。
而圓形痕跡所在的那片區域,就被濺上了泥漿,中間沒有泥漿的圓形痕跡,自然是分外明顯。
這就說明,他們當時開車的時候,這個位置上沾了什么圓形的東西,這個圓形的東西擋住了泥漿,但事后它又消失了,所以才會留下這個圓形的痕跡。
這個適宜安裝跟蹤器的位置,出現的圓形痕跡,上杉信認為有很大可能就是跟蹤器留下的。
雖然跟蹤器已經被拆走,無法驗證真偽了,但不妨以此處確實存在跟蹤器為假設,繼續之后進行推理。
假設跟蹤器真的存在,后來消失不見了,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人拆走了,而拆它那個人無疑就是安裝它的內鬼。
至于是誰安裝的跟蹤器,這一點很難查證,畢竟警務車是停放在警視廳的地下停車場的,警視廳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可以自由出入,自然都有機會安裝跟蹤器,范圍太廣,根本無法調查。
不過,這倒是證實了那鬼是警視廳內部的人員,否則也不會有機會進出警視廳的地下停車場,安裝跟蹤器。
安裝的源頭無法追溯,但將它拆走的人員,卻是有跡可循。
這里作為停放涉案車輛的停車場,性質類似于證物室,具有保密性,所以安保等級較高,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出入的。
首先,進出這里都需要出示證件還有相關的許可證,才可以獲得進入資格,并且會被登記在冊。
而登記的進出記錄,就是可以查詢的線索。
而這個內鬼的范圍,可以鎖定在事故車輛被運來之后的前五天,進出停車場的人員。
至于為什么是前五天,因為那個跟蹤器的存在。就是一個破綻,所以內鬼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將其拆除的,絕不會拖太久,五天差不多就是一個界限。
而內鬼很可能就這五天內,進出停車場的人員中。
只要取得名單慢慢的篩查,非不敢說,一定會有收獲,但絕對比無頭蒼蠅的亂調查要好的多。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那就是怎么調取這五天內出入停車場的名單呢?
上杉信可以用調查案件的原因神情調查車輛,但他用什么原因申請調查出入名單呢?
而不論什么原因,要這份名單,也就意味著對這些人的懷疑。
而上杉信又沒有充足的理由。
畢竟到目前為止,所得到的推理,都是出于假設,而不是什么實質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