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信沒有再問栗本薰的父親的事,她既然特意略過,想必有難言之隱。
上杉信轉而問道:“可以讓我講講今晚的案發過程嗎?同樣,如果有感到不適的地方,請隨時終止。”
“好。”
栗本薰微側著腦袋,開始回憶道:“最近公司加班業務比較忙,今天我下班時已經九點多。”
“嗯,我們警察有時候也會根據情況需要而加班,請問你是怎么回家的?”
“公司租車載我們回來的。”
“這樣啊,請繼續。”
“我回家后熱了一個便當,吃完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當時我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了,我問是誰,門外的人說是快遞員,然后我就給開門了。”
“打斷一下,栗本小姐,您不知道最近發生的雨夜屠夫一樣嗎,就算他聲稱是快遞員?我想在這深夜也完全不必直接開門拿快遞吧。”
“最近工作比較忙,我對雨夜屠夫的了解很少,所以一開始也就沒有太在意。”
“沒有了解,好的。那么那人是不是借著開門之際沖了進來呢?”
“沒有,當我開門后,我才想起我并沒有快遞,當時我心中很害怕,那人忽然說他看錯名字了,然后說我這快遞可能是我室友或鄰居的,我回答我說我沒有室友,鄰居暫時沒人住。”
“栗本小姐,如果獨居在家,有人來問你類似的問題。請偽裝成你有室友或男朋友的存在,和鄰居也都在家的情況,這可以極大地減少危險情況的發生。”
“好的。”
“請你繼續。”
“我當時也意識到我說了我說了不該說的話,當時我很害怕,結果他就離開了。”
“離開了?”
“是的,我也是松了一口氣。當我回房準備休息的時候,我忽然聽到那個方向...”
栗本薰指了指里面那個臥室:“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當時我本以為是風雨把那扇窗吹開了。剛我進去的時候,我卻...”
說到這,栗本薰表情發生了變化,呼吸也變得急促。
“栗本小姐,不用急,緩解一下情緒再說。”
栗本薰停頓了大概一分鐘后,才繼續說道:“我進入那個房間后,發現窗戶開著,然后我看到墻角有..有個人,當時打了一個雷,讓我看清了,是那個快遞員,他進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把刀...
然后他對我說:窗戶壞了要及時修。還說:他是雨夜屠夫。
我害怕極了我轉身想跑,但在客廳被他抓住了,他拿刀抵著我,另一只手在摸我,我害怕他會殺了我,慌亂之下,我摸到了我放在口袋里的一把美工刀,我當時太害怕了,我就...”
栗本薰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發生的事情已經很明了了,栗本薰憑借那把美工刀反殺了雨夜屠夫。
“警察先生,我我真不是想故意殺他的,我當時真的是太害怕了,所以我才...”
上杉信壓了壓手:“栗本小姐,你不要太過緊張,這種情況下是符合法律中的正當防衛判定的,你是在合法的情況下,保護自身的生命財產安全,這是法律賦予你的權利。而且他還是個作惡多端的罪犯,你這么做是為民除害,無論是從法理和情理上來講,你都屬于無罪。請你放心好了,這一點我會如實的向上面說明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謝謝。”
“對了,栗本小姐,為了明確當時的情況,更好保護你的權益,我再確認一下,昨晚你是想休息,并沒有繼續工作或外出的意愿嗎?”
“沒有。”
“那你在案發之后是否有外出呢?”
“出來了,我在走廊上報警了,房間我不敢進去。”
“嗯,我是指你有沒有離開公寓范圍?”
“沒有,我怎么會離開。”
“這樣啊,好,我知道了。”
“那栗本小姐,之后還得請你到警視廳錄口供,希望你多多配合。”
“好的。”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上杉信與栗本薰聊完后,菅原大吉正好過來,看著上杉信道:“上杉信,記住你只是協查人員,案子已經結了,你不要多事。”
“明白,警部。”
天明了,雨也漸漸停息了。
在場眾人也差不多忙了五六小時了,對現場的取證基本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鑒識課的工作。
因為從半夜開始忙碌,此刻大部分人都困意顯現,菅原大吉宣布與案警員休息到中午,下午再開工。
結城英梨正準備和上杉信一起回去時,就聽上杉信道:“結城,陪我出去走走。”
結城英梨一頓,然后立刻點頭:“好。”
二人離開公寓時,看到了向公寓外的雨棚,當時天黑沒有看到雨棚中還停著的幾輛摩托車,上杉信駐足給美馬學發了個短信才離開。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雨初停的街道上,雨后清冷的空氣,漸漸驅散了心頭的困意。
結城英梨握著手中沒有用上的傘,心情有些異樣,雖然她和前輩平時一起走的路很長,但那都是在工作期間,而在非工作期間,他們倆一起外出就很少了。
清晨的街道除了她與上杉信別無他人,她能到二人輕輕的腳步聲,似乎還有自己略顯急促的心跳聲。
結城英梨看著走在上杉信,張口要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這樣一直乖乖的跟在身后面兒走。
而上杉信看起來沒有說話的意思,他沿路走走停停看看,還不時拿出手機拍兩張照,錄個像。的72文學網 結城英梨發現上杉信所謂的散步,路線不是亂走的,而是圍著栗本薰的公寓為半徑,進行了圓形的巡走。
最后,上杉信駐足在了一條河邊,這條河在栗本薰公寓西北方向約三百米左右。
平時這條河的流速很慢,水位也比較淺,但由于連日降雨的關系,水位線增高,流速急劇增加。
上杉信撿起一塊小石頭,丟下河去。
“噗通~”
石頭還未沉底,便被湍急的河水沖走了。
結城英梨此時也明白,上杉信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于是問道:“前輩,你在找什么嗎?”
“是的。”
“前輩,那東西是在這條河里嗎?”
“也許在,但早已被這河水給沖走了。”
“那應該怎么辦?”
“掉入河中的東西也許會被沖走,但在人心中東西卻不會。”
說完,上杉信轉身走向結城英梨道:“餓了,我們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