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信盯著地圖上的咖啡液,剛落下的咖啡液顏色很深,但隨著時間面積擴大,但它的顏色卻越來越淺。
咖啡液是如此,犯人作案也不同樣去此嘛。
犯人行事謹慎,一路躲避了沿途攝像頭,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路程越遠,越容易露出破綻,所以安全起見,犯人一定會選擇較短的路程來確保行動不出紕漏。
依照上杉信之前的推測,就是一起預謀已久的謀殺事件,那么犯人一定提前做了多方面準備。
犯人在殺人后,假設早已有了要拋尸綠地公園的計劃,以犯人謹慎的行事風格,犯人不會將小島朋香的尸體放在距離綠地公園太遠的地方。
畢竟距離拋尸綠地公園路程過遠,拋尸過程中載著尸塊前行,路程過遠的話,就算偽裝的好,也難免路上會發生各種意外,導致陰謀敗露。
所以犯人會盡可能的減少路上的距離,畢竟遠就意味著越遠的行程,多會增加暴露的風險,這個地點,應該就在綠地公園方圓幾公里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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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小島朋香的尸塊有被長期冷凍的跡象,所以犯人一定有一個長期穩定的冷凍儲存場所,再結合被盜的外賣車輛一直沒有被發現,也就是說該車輛應該還在犯人手中。
儲存這樣一個較為大型,且外形鮮明的物體,再加上儲存尸體,犯人應該不會將儲存地點選在自己家中,畢竟這樣風險過大。
這也就意味著,犯人也許是在外面租住的地點來做這些事,日本很重視個人隱私,東西租住出去,只要按時繳費,主人基本是不打擾的,更不會上門查看。
只要用個假身份,在外面儲存這些東西,反而比存在家中更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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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信斟酌了一下后,將他的推理告知了三船切兵衛。
三船切兵衛聽完后,面色陰沉:“上杉刑事,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知道,一個沒有任何證據作為依托的推理。”
“既然如此,你還給我提出來,這里是搜查本部,不是給你過家家的地方!!”
面對逐漸暴怒的三船切兵衛,上杉信依舊平靜道:“管理官,因為犯人的行事謹慎,幾乎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的證據可供追查,這個也是我們案件陷入困局的原因,但我們也許可以從他的這份謹慎的下手,尋找突破點。”
三船切兵衛面色依舊陰沉,但他沒有繼續發怒:“繼續說。”
“犯人狡猾,在犯案的過程中時刻隱藏自身,導致我們始終抓不住他的相關信息。所以我想,不如直接跳過搜查過程,直擊他的要害。
不論犯人一路上行動如何高超謹慎,但路程越遠,風險越大。而根據犯人謹慎行事的風格,我認為犯人儲存尸體的地方到拋尸地一定不會有很遠的距離,再結合我上面所說的,我認為是犯人存儲藏尸體的地方,在某個租住區或者是倉庫區。所以我建議,對綠地公園附近的租住區和倉庫區進行排查。”
三船切兵衛對上杉信怒目而視:“你知道你的推理沒有依據嗎?”
“知道。”
三船切兵衛再問:“你知道,你的建議意味著多大的工作量嗎?”
“知道。”
“啪!”
上杉信話音剛落,三船切兵衛猛的一拍桌子,立刻將會議室中其他人的目光給聚集了過來,三船切兵衛對著上杉信吼道:“你既然知道,為什么提出這種建議?你是在小瞧我嗎?!”
面對怒目而視的三船切兵衛,上杉信保持語氣平穩道:“管理官,雖然我的推理沒有依據,但根據案情做出大膽假設,這不就是破案嘛。就算這建議的工作量大,但若是有目標可以前進,總比停滯在原地要強。”
二人對視片刻,三船切兵衛冷笑一聲:“呵,你小子倒是夠膽量。”
上杉信的話,三船切兵衛是認可的,敢于提出意見,哪怕是錯誤意見的人,也總比那些碌碌無為只會順勢而行的人強。
...
對于上杉信這種家伙,三船切兵衛內心是頗為糾結。
不可否認,上杉信是有能力,但作為下屬,敢和自己這么說話,依照三船切兵衛的性格,是必須要給上杉信一個狠狠的教訓才是。
不過,三船切兵衛并沒有這么做,因為他曾聽人說過,這個上杉信和人事一課課長白川方明相識。
這讓他感覺有些奇怪,一個小巡查部長怎么會認識警視廳人事課長呢?
后來,他又打聽到一些風聲,這個上杉信上面有人,還是警察廳的大人物,這些風聲就有些可怕了,但如果真的有關系,那么上杉信怎么可能還會是一個小小的巡查部長呢?
所以,三船切兵衛對此,一直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但是,有一點三船切兵衛可以確定,結城正瀧參事官的女兒——結城英梨對上杉信是有好感的。
就像此刻,自己對上杉信發火,而結城英梨已經默默站到了上杉信背后,表明了她的立場。
這樣的關系,上杉信成為參事官的女婿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作為從一線憑實力升上來的刑警,三船切兵衛內心也是頗為欣賞上杉信這種有能力的實干派警察的。
鑒于這幾方面原因,這個教訓三船切兵衛就暫時饒過他了。
...
但是,現在這么多人看著,上杉信和自己頂嘴,三船切兵衛作為上級,難道要對一個下屬讓步嗎?這不可能!
三船切兵衛正在思略時,上杉信這邊,猛然鞠躬:“對不起,參事官閣下,我剛才的語氣對您有些冒犯,請求您的原諒。”說完,上杉信便鞠躬低著頭不起來。
而結城英梨也忙一起鞠躬:“請您原諒。”
看到上杉信主動服軟,三船切兵衛在面子上也就沒問題了,況且,結城英梨跟著一起鞠躬,而結城正瀧就在旁邊看著呢。
三船切兵衛大度的揮了揮手:“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絕不輕饒!”這頓時讓周圍準備看好戲的警官們有些失望。
...
“多謝管理官。”
上杉信雖然道了歉,但并不代表上杉信認為自己錯了,這只是一種對社會情況的配合。
日本是階級分明的社會,言語頂撞上司,處理不好話,可是會給自己帶來很多負面影響的。
而且,只是一個表面道歉,就可以幫自己解決問題,又有什么不可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