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變化無常。
數分鐘前,是藤田正雄讓上杉信給他下跪認錯。
而現在,情況正好反過來。
藤田正雄在聽到上杉信讓他下跪賠罪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你竟然讓我給你下跪認錯...?!”
“沒錯,是下—跪—認—錯!”上杉信加重了聲音。
“你小子!!”
藤田正雄咬著牙對著上杉信怒目而視,喉嚨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上杉信吃掉一般。
見到藤田正雄遲遲沒有動作,上杉信向他逼近一步,同時呵斥道:“藤田正雄,為什么不跪?是不是覺得你大律師向一個巡查下跪,很沒尊嚴。你要這么想你就大錯特錯了,你要跪的人不是我,而是因為你的錯誤教育,受到傷害的人們。你作為一名律師,一位父親,但既不尊重法律,又不約束自己兒子的行為,反而變相的鼓勵,事情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你之前不是說,下跪道歉才能表示是真誠的悔過嘛,所以藤田正雄,你給我跪下賠罪!!”
“跪下、跪下、跪下...”
上杉信口中不斷的重復,給藤田正雄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藤田正雄的身軀顫抖著,他明白,現在的情況,給上杉信下跪道歉才是明智之舉。
而且,下跪明明只是虛假的做樣子而已,根本不會有什么實際性的損失。
但為何此刻,他就是不愿意彎下膝蓋呢?
即使下跪不是真心實意的道歉,但一旦跪下,也就意味著你在這個人面前,徹底舍棄掉了尊嚴。
這對于自命不凡的藤田正雄,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事。
...
藤田正雄不下跪,上杉信沒有繼續逼迫他,反而拍了拍手:“不愧是大律師啊,果然有尊嚴。”
上杉信拿出錄音筆:“那我只有把你兒子的錄音交給報社了,我相信他們愿意出一個不錯的價格。”
說完,上杉信轉身就走。
“等一下。”藤田正雄叫住了他。
“上杉刑事,是不是我下跪道歉,你就會把這個錄音給我。”
“沒錯。”
“好,我跪!”
藤田正雄說完,一點點彎下膝蓋,最終跪倒了上杉信面前。
看到跪的如此果決的藤田正雄,上杉信真的很想笑。
之前還自恃身份尊嚴不肯跪,結果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尊嚴什么的,立馬被遠遠的拋開。
果然,在利益面前,所謂的尊嚴,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藤田正雄準備開始開口道歉的時候。
“咔嚓。”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結城英梨還有..巖崎理子一起走了進來。
...
原來,當藤田正雄要和上杉信單獨交談時,結城英梨就感覺不好,于是她聯系了巖崎理子。
結城英梨焦急的等來了巖崎理子,然后滿懷擔心打開審訊室的門時,卻看到了令她驚詫的一幕——
那藤田正雄,此刻正一臉屈辱的跪在上杉信面前。
巖崎理子也是有些懵,轉頭看了看結城英梨:“英梨,這好像于你所說的情況有些出入啊?”
結城英梨低著頭摸了摸耳朵:“這...反正,前輩沒事就好。”
...
上杉信顯得很淡然,對著巖崎理子打招呼:“警部,有事嗎?。”
“沒事,你們忙,我們不打擾了。”說著,巖崎理子便拉著結城英梨走了出去。
二人出去后,上杉信對著藤田正雄道:“藤田先生,請跪著繼續道歉吧。”
藤田正雄又被其她人看到他下跪的樣子,心中悲憤交加,真想立馬起身甩袖走人。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要是走了,那可就白跪了。
于是,藤田正雄咬著牙一點點將道歉的話說了出來:“真是十分抱歉,因為我的教育不當,導致我的兒子藤田正男犯了大錯,我在此,誠心誠意的表示歉意...”
上杉信也清楚藤田正雄的道歉根本不是發自真心,要讓這種家伙真心悔過,幾乎是不可能的。
自己讓他跪下賠罪,就是讓他體驗一下屈辱和痛苦的味道,他既然做了錯事,就不能不受懲罰。
...
“藤田先生,希望你以后教導你兒子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不要再做這種事,否則再被我抓到...”
上杉信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白了。”
“那起來吧,藤田先生。”
藤田正雄起身后:“上杉刑事,我們說好的錄音。”
令藤田正雄沒想到的是,上杉信沒有在為難他,而是痛快的將錄有藤田正男的錄音的錄音筆丟給了他。
藤田正雄拿著錄音筆都感覺有些不真實,播放了一下,確實是他要的那一支。
但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上杉刑事,其它的復印件你也要一并給我。”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其它的備份。”
雖然無法確信上杉信所言是真是假。
但現在,藤田正雄只想盡快離開這個令他感到恥辱的地方。
他轉過身露出一抹兇戾的眼神,他已經想好了,只要一旦確認上杉信確實沒有此錄音的復印件,他的報復就會去疾風驟雨般席卷而來。
他今日之恥辱,必加倍奉還!
那時,要壞只能怪上杉信自己太天真,太笨了,竟然這么簡單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