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藤田正雄的那一刻,上杉信就知道他來者不善。
當初在抓捕藤田正男時候,他數次提到他的律師父親,這顯然是他除了未成年之外,另一個敢于犯罪的底氣。
那時上杉信就知道,自己的行為必然會引起藤田正男父親的反彈。
所以在昨天晚上,上杉信已經拜托大山倍斗調查了藤田正男的父親——藤田正雄。
今天一天他就拿到了藤田正雄的資料,從資料上看,藤田正男年紀不大就走上歪路,和作為父親的藤田正雄分不開關系。
因為藤田正雄本身就是一個極度自私自利、擅長會把人無情壓榨到極點的黑心律師,這一點從他以前經手的案子上可以得到很好的體現。
他就是典型的笑面虎,會用他偽善的外表麻痹欺騙他人,然后再出手偷襲,毫不留情的擊潰他人。
...
所以從一開始,藤田正雄在表現出禮貌親和一面時,上杉信就大概明白了藤田正雄的套路,不過上杉信并沒有直接拆穿,反而配合他演繼續下去,讓他以為自己的套路成功。
然后在他志得意滿,在給他來個反轉,讓他也嘗嘗被欺騙的滋味。
此刻,那藤田正雄恨不得把上杉信撕開的神情,正說明上杉信的計策很成功。
...
說到偽善的表演,上杉信也是頗為擅長。
“藤田先生,你看起來有點生氣啊?不要生氣,生氣可是對身體不好。”上杉信皮笑肉不笑的安慰著藤田正雄。
但這個動作在藤田正雄無疑是極大的挑釁,他一揮胳膊甩開上杉信的手:“不準碰我,你這個小警察,知道我衣服多少錢買的嘛,碰臟一點點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上杉信倒也不惱:“不碰就不碰,我還省點洗手液。”
...
“呼~”
藤田正雄壓住心中的憤怒,長呼了一口氣。
長久以來,都是他欺騙別人,這次被上杉信耍了,讓他憤怒異常。
但他畢竟從業多年,心理素質還是有的,當即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反而露出譏諷的笑:“上杉信,你太令我失望了,你雖然用些手段抓了我兒子,但也體現出了你的智慧和正直。所以我才愿意給你個機會。但現在,我改變看法了。”
看到藤田正雄又恢復了他惺惺作態的樣子,上杉信也樂意配合:“哦~那不知,藤田先生現在對我有什么看法呢?”
藤田正雄嘆了口氣,表現出失望之色:“上杉信,我高看你了,你根本不想我所想的那樣,在所謂智慧正直的外表下,你的本質下不過是個懦弱無能的家伙罷了。這里沒有別人,你卻連自己做過的事都不敢承認,真是讓我失望啊。
也許那根本就是正男想多了,就你...?根本做不出誘使藤田正男拒捕的方法,哎~是我想多了,想多了!”
聞言,上杉信臉上閃過不忿之色:“藤田正雄,你未免太小覷我了吧。你不是想知道嘛,好,那我就告訴你!”
上杉信上前一步,與藤田正雄再次面對面:“藤田正雄先生,我要鄭重的告訴你——
交番是國家警察的基層單位,在這里未經允許使用錄音器材,是違法的。”
藤田正雄聽到上杉信的話,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手剛要動,但他慢了一步,上杉信已經從他口袋里夾出了那只開啟狀態的錄音筆。
“藤田先生,根據規定我將對這只錄音筆進行沒收,里面的錄音進行刪除。”
上杉信說完,當面刪除了這支錄音筆里的錄音。
上杉信之前就注意到藤田正雄有異常,當時藤田正雄對他發火,一只手卻是放在兜里的,這很不符合常規,除非那兜里有什么東西,再結合他一直攛掇上杉信說出來他誘使藤田正男拒捕的事,不難想到,他兜里的是錄音筆。
...
藤田正雄看到錄音筆被發現心中失望,差一點讓上杉信說出口,事后他只要剪輯出有利于他的錄音片段,就可以對上杉信施行有利打擊。
但既然曝光,藤田正雄反而坦率道:“上杉刑事不愧是警察,果然敏銳。這都被你發現了。”
“藤田先生,你可是大律師啊,不小心點怎么行呢?”
藤田正雄坐回了椅子上:“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坦誠和你說吧。上杉刑事,這件事,我也不為別的,我要的只是面子,你打了我兒子,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我藤田正雄的面子往哪擱?
現在。我只要你給我道個歉,這就事就算過去。
否則,就算我沒有證據,但我依舊可以把這件事透露給媒體,媒體可不是需要什么證據,他們要的只是流量。你說,警察暴力執法將未成人打成重傷,這會不會吸引大量的流量,我再找些人推波助瀾,不出24小時,我就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到時,警察方面面對民眾的壓力,會怎樣選擇?是選擇違背民意保你這個小小的巡查。還是順從民意,把你開除呢?結果不言而喻吧。
所以,現在你要做出選擇——要么給我道歉,此事算過去。
或者我將事捅出去,讓你的游戲結束,你自己選擇吧。”
藤田正雄一口氣說完,嘴角噙笑等著上杉信做出選擇。
...
而上杉信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的樣子,過了一會,他忽然來到藤田正雄面前,身體站直,給藤田正雄鞠了一個躬道:“藤田先生,十分抱歉,是我錯怪你了。”
看到上杉信低頭的樣子,藤田正雄心中狂喜。
他正得意計劃成功之際,卻又見上杉信已經直起了身子,面帶微笑,用手在太陽穴上轉圈圈:“藤田先生,我誤會你了,原來你不是在耍我,你原來...真的只是這里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