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斯萊特林到底是誰?你真的相信他嗎?”哈利反問道,“他說赫拉是他的是他的分身,你相信嗎?”
“我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魔法,可他畢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了,了解些我們不清楚的魔法不是很正常嗎?”韋斯萊夫人小聲地說。
哈利挺直了胸膛,“如果你愿意相信他的話,夫人,那恐怕在這個話題上,我們沒辦法繼續討論下去了。”哈利的眼神有些落寞,似乎在難過為什么韋斯萊夫人不肯相信他。
但這一切對于韋斯萊夫人而言絕對是難以接受的,鳳凰社失去了鄧布利多,失去了赫拉,盡管韋斯萊夫人是很堅強的一個女人,可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夫人,我們下樓吃飯吧。”哈利說。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韋斯萊夫人拿手背擦著眼睛,“下樓去吧,他們應該都等急了。”
從那時起,韋斯萊夫人再沒有過問過哈利任何事情,只是無時無刻不給羅恩和赫敏找活干,試圖把他們三人分開來,幾乎不給他們湊在一起想事情的時間,對于這種行為最寬容的解釋是,韋斯萊夫人想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不讓他們想著瘋狂的旅行——指離開陋居、離開霍格沃茨的瘋狂旅行。
經過兩天沒完沒了地擦洗餐具,哈利突然覺得離開陋居刻不容緩,可他如同羅恩說的一般,還有蹤絲在他的身上,他一離開陋居,連咒語都無法使用——那會被人發現的!
不對!
哈利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身上確實是有蹤絲,可是監控蹤絲的魔法部已經到了斯萊特林的手中,是否意味著他已經可以離開陋居了?
想到這里,哈利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抹布。
“去XX的抹布!”
“我想,是時候開始新的旅途了,我應當去完成赫拉交給我的任務,而不是在這里擦盤子。”哈利一邊擦著盤子,一邊自顧自地說。
金妮的臉色白了,“所以說,你們說的是真的?”她湊到哈利身旁小聲地問,“這就是你打算做的事情?”
“我——不是——我開玩笑呢。”哈利閃爍其詞地說。他沒想到金妮突然進入了廚房,他滿心都沉醉在自己離開陋居后一個又一個地摧毀魂器的勝利中去了。完全沒有留意到有人靠近他身邊。
他們互相望著對方,金妮的表情里除了驚愕,還有些別的東西。
而遠在百里之外的倫敦地下,赫拉坐在部長辦公室中,他坐在沙發上,辦公桌后面坐著的是瑞馳法。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在霍格沃茨。”
“魔法部駐霍格沃茨特別行動調查員怎么樣?”瑞馳法在紙上刷刷寫下,“我覺得這個職位不錯。”
“聽起來像是烏姆里奇那只癩蛤蟆。”赫拉撇了撇嘴,隨手把魔法書合上塞進口袋中,“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術教授怎么樣?”
“可上面的詛咒?”瑞馳法忌憚地提起,現在,關于黑魔法防御術課程被詛咒的事情幾乎再度被人所熟知,隨著伏地魔的東山再起。“我當然不是懷疑大人的能力,只是恐怕今年的霍格沃茨一定會被伏地魔占領。”
“所以霍格沃茨才需要我。”赫拉微笑著說,“米勒娃會需要我的,即使我不是以她所熟悉的面孔出現。弗立維也會想我的,盡管很不想提,但我和阿格斯的關系也挺好的,他幫我照顧了許久的湯姆。”
“如果這就是大人的意思,那我會和霍格沃茨商量的。”瑞馳法低聲說道。
赫拉點點頭,喃喃道:“我想他們會喜歡我的課程的,我打算教他們些黑魔法,畢竟我可是斯萊特林。”
“可這不是德姆斯特朗大人。”瑞馳法猶豫再三還是慢吞吞地說了出來。
赫拉輕輕搖搖頭,“特殊時期,特殊手段。瑞馳法,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除了保護自己的力量。”
“您是正確的。”瑞馳法倒是十分認可這句話,只有擁有力量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對了,大人,我想這份報告你需要看一下。”
“哦?”赫拉從瑞馳法手中接過檔案袋,輕輕一捻,很薄,似乎只有一張紙的厚度。“這是什么?”
“尼克·勒梅先生的生命魔紋檢測報告。”瑞馳法唏噓地說,“如果報告沒有錯誤的話,勒梅先生于昨晚已經去世了。”
“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赫拉眉毛尾梢揚了起來,“你應該知道這對我有多么重要吧?”
“抱歉,大人,”瑞馳法從書桌后面走出來,他單膝跪在地上,“正是因為這消息太過重要,所以我不得不讓手下人再三確認,以免發生任何地意外。”
赫拉冷哼了一聲,把文件從檔案袋中倒出來,上面一開始就是一張簡單到有些可怕的文字。
“于7月28日晚9時,尼克·勒梅在魔法部的生命禮贊失去光芒,已排除魔力耗盡的情況,確認尼克·勒梅先生死亡。”
“看來我又要出趟門了。”赫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把信紙插回到檔案袋中去。
瑞馳法皺了皺眉頭,“那關于您遺書的事情?”
“交給斯克林杰就好了,他能辦好的。”赫拉輕聲說。
再度回到郁金香莊園,這里的一切卻讓赫拉感到一陣荒涼,往日開遍整個院子的郁金香凋謝了,哪怕正是7月底最佳的時節,可他們全都凋謝了。
赤膽忠心咒也因為尼克·勒梅的死亡而被解除了,只有些類似麻瓜驅逐咒之類的咒語還在發揮著作用,但幾乎不用赫拉多想,估計幾天之內,這里就會被蜂擁而至的巫師搶個干凈。
“芒蘭,出來。”赫拉嘴唇上下合動,輕輕地說。
隨著噗地一聲,家養小精靈出現在赫拉面前,“先生主人他主人他”他用力地那頭撞向地面,似乎覺得自己沒有跟隨主人一同赴死是天大的恥辱,好像他偷生怕死一般。
“夠了,芒蘭。”赫拉制止了他,“這不是你的錯,你活著還有用處。”
“可主人已經不在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芒蘭放聲痛哭,“我的先輩們世世代代服侍主人,可他卻在我這一代嗚嗚嗚我應該去死的”
“好了,芒蘭。”赫拉暴喝一聲打斷了芒蘭,“勒梅先生有沒有留下什么遺書之類的,或者交代過你需要怎么做?”
“主人他讓我用魔力隱藏整座莊園,可我做不到,”芒蘭啜泣地說道,“我只能不讓麻瓜進入,可巫師我攔不住”
“我想,這個時候需要一個赤膽忠心咒了。”赫拉表情凝重,他不允許其他人隨意闖入尼克·勒梅的莊園,哪怕他不在了也一樣。“對了,你的主人葬在那里?我想去看看。”
“主人就葬在后院,和女主人一起。”
“帶我過去。”
“是。”
站在一個小土包前,赫拉看著眼前的新土,上面殘留著手印,一時之間五味雜陳,即使如同尼克·勒梅這樣縱橫了數個世紀的強大巫師也終究難逃一死,這是否證明著巫師存在的一生其實都非常沒有意義呢?
哪怕是尼克·勒梅,最后也只有一個家養小精靈為他哭泣。
赫拉站在尼克的墳前,佇立許久,直到芒蘭開口道:“先生,您打算吃點什么嗎?”
赫拉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已經到了中午用餐時間,芒蘭習慣性地提醒他。
“對了,我找到了主人的遺書。”芒蘭啜泣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紙,上面用火漆燙著封條。“主人說這個只有您能看,他知道您一定會來的。”
“呵,他的預言天賦這個時候倒是起作用了,”赫拉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接過羊皮紙,“看樣子你是預言了自己的死亡啊”
“芒蘭,帶我回房間里去。”
“是,先生。”
回到別墅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芒蘭去準備午餐了,赫拉趁著這個空隙,迅速地把火漆撕開,卷開羊皮紙。
紙上是這么寫的:
“赫拉·萊斯特蘭奇親啟: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死亡一個星期了,我動手改了魔法部生命禮贊和我的魔力連接,即使我死亡一段時間,生命禮贊也不會立刻產生變化好了,廢話說這么多就夠了。接下來我說的將會是至關重要的事情,我現在應當稱呼你為赫拉,亦或者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先生?抱歉,打趣你的機會不多了,我只能在這里”
不得不說,赫拉成功地有被逗笑,但不得不承認,預言的天賦確實在尼克·勒梅身上發光,如果他沒有修改生命禮贊的話,恐怕接手尼克·勒梅的人就是斯克林杰了,赫拉可不敢想象那會發生什么?
恐怕尼克·勒梅的大部分遺產都會落入到伏地魔手中去。
可接下來的內容,赫拉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漸漸地,他整個人的心神都沉浸了進去,芒蘭足足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先生,先生?”
“哦,沒什么。”赫拉一下子回過神來,他揚了揚手中的羊皮紙,“尼克·勒梅把你交給我了。”
“真的嗎?”芒蘭瞪大著眼睛,希翼地望著赫拉。
赫拉一本正經地忽悠著芒蘭,“當然是真的,我和尼克的關系你還不清楚?”根據尼克遺書中的要求,芒蘭應當陪他一同死亡,他莊園里的所有財產捐獻給布斯巴頓。
但赫拉是那樣誠實的人嗎?
而且看著芒蘭這樣,他壓根完全相信了赫拉的話。
“芒蘭,以后你就跟在我身邊,和考珀一樣。”赫拉把羊皮紙卷好收進口袋里,又不放心似的拍拍口袋。
“既然這是老主人的意思,”芒蘭激動地說,“那么,如您所愿,主人。”
“很好,我們去吃飯。”赫拉大手一揮,起身朝著餐廳走去。
等到赫拉回到魔法部的時候,他的身后已經跟著兩個家養小精靈了,這讓他變得格外有自信——一旦遇到伏地魔,起碼他們可以擋兩個死咒,不是嗎?
而關于‘赫拉’遺產的事情,也正式步入正軌,瑞馳法調派了一批人手前往霍格沃茨,清點赫拉的遺產,當然了,那里面剩下的大多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更多的是鄧布利多留下的,由和轉贈給哈利——其中包括了相當能證明赫拉的小口袋。
這使得赫拉不得不從羅齊爾的家族寶庫中重新挑選出一個容量更大的口袋。
而在這段時間里,赫拉幾乎保持著每小時飲下一口復方湯劑的習慣,他就快對復方湯劑PTSD了,這味道實在太爛。
而陋居中,哈利的逃跑計劃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應聲落地。”羅恩用魔杖指著低矮的天花板低聲念道。一個活板門就在他們頭頂上打開了,一把梯子滑到他們腳下,方方的洞口里傳來一種可怕的、半是吮吸半是呻吟的聲音,還伴隨著類似陰溝里散發的難聞氣味。
為了躲避韋斯萊夫人,他們不得逃到閣樓上去,哪怕這里有一個食尸鬼。
“那是你的食尸鬼,對嗎?”哈利問,他實際上從沒碰見過這個有時在靜夜里攪擾人們的家伙。
“對,沒錯,”羅恩一邊說,一邊順著梯子往上爬,“來看看吧。”
哈利跟著羅恩爬了幾級,把身子探進了狹小的閣樓里。他的腦袋和肩膀進入閣樓后,便看見那家伙蜷縮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張著大嘴,正在陰影里呼呼大睡。
“可是…可是它的樣子…食尸鬼一般都穿著睡衣嗎?”
“不是,”羅恩說,“它們一般也不長著紅頭發和那么多膿皰。”
哈利注視著那個家伙,覺得有點兒惡心。它的形狀、大小都和人類一樣,現在哈利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這里昏暗的光線,看清它身上穿的顯然是羅恩的一套舊睡衣。而且,哈利相信食尸鬼一般都是黏糊糊的、沒有毛發,絕不是這樣頭發濃密,身上布滿紅得發紫的水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