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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殘忍的兇手,湯姆·里德爾

  莫芬移開目光,身子微微搖晃著,伏地魔走上前,這時一片異常的黑暗襲來,吞沒了伏地魔的油燈和莫芬的蠟燭,吞沒了一切......

  二人騰空回到了現實,赫拉用長袍擋住右手,又把它背在身后,不讓哈利留意到。在經歷了那穿不透的黑暗之后,校長辦公室那柔和的金黃色燈光令哈利覺得有些刺眼,但赫拉并不在意。

  “就這些?”哈利馬上問,“為什么一下子黑了,發生了什么事?”

  “因為莫芬想不起此后的事了,”赫拉招手讓哈利坐下,當然是沒有帶著戒指的左手,“他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是一個人躺在地上,馬沃羅的戒指不見了。”

  “所以,那一晚上發生了什么?”哈利問,他隱約感覺那一天一定發生了什么,伏地魔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離開的。

  “非常明銳的嗅覺,”赫拉點點頭贊賞地說,“就在那一晚,在小漢格頓村,一個女仆在大街上尖叫著狂奔著,說大宅子的客廳里有三具尸體:老湯姆·里德爾和他的父母。”

  “我想我曾經‘去過’那間宅子,”哈利低著頭,他想起了他在1994年夏天透過伏地魔記憶看到的那些內容,那個可憐、無辜的老者弗蘭克·布萊斯。因為他目睹了伏地魔和蟲尾巴的密謀。

  “事實上,我們都曾經很近距離地接近過那里,”赫拉望著哈利說,“還記得火焰杯嗎?它被穆迪換成了門鑰匙,通往的地點就是小漢格頓,在它的不遠處就是里德爾府,甚至在白天,就可以看到。”

  “那真是一個不好的回憶。”哈利的臉色變了幾下,語氣古怪地說。

  赫拉贊同說:“沒錯,我相信那絕對不會是一個不好的回憶。但讓我們把話題轉移回來。”

  哈利點點頭。

  “麻瓜當局顯然對老湯姆一家的慘案一籌莫展。據我所知,他們至今仍然不知道里德爾一家是怎么死的,他們大概只能得出他們一家人是被嚇死的,因為阿瓦達索命咒一般不留任何傷痕......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巫師也做不到同時嚇死三個人。”赫拉頓了頓,他眼神往哈利腦門上的閃電傷疤瞟了一眼,“唯一的例外正坐在我面前。”

  哈利腦門上的傷疤絕對是不正常的,但無論是鄧布利多如何調查也沒能調查處任何的記錄。直到,哈利在去年,他的腦子和伏地魔的腦子連接在了一切,這才讓鄧布利多對當年的事情有了些許可怕的猜測。

  而這,也是赫拉知道的、必須要隱瞞哈利的事情。

  哈利沒有出聲,赫拉繼續說下去,“可魔法部立刻就知道是巫師下的毒手。他們還知道一個素來憎恨麻瓜的人住在里德爾家對面,并且此人曾因襲擊此案中的一個被害人而進過監獄。”

  “他們如此討厭麻瓜,可為什么他們不搬走呢?”哈利疑惑地問,他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非要住在一個充滿了麻瓜的地區,分明他們討厭極了,不是嗎?

  “因為榮譽,哈利,”赫拉頗有感慨地說,“岡特家族或者說大部分純血家族所特有的榮譽感,他們以自己的血統純凈、能夠繼承老祖宗留下的一切為榮。岡特家族顯然是最忠實的擁躉,他們堅持只和自己家族的人結婚,世世代代都是......那個詞怎么說來著——近親結婚,對,就是這個。”

  “這也難怪他們的腦子看起來都不大好使,在麻瓜世界,早就證明了近親通婚是不科學的。”哈利嘟囔著。

  赫拉笑了起來,“可我們在魔法界,哈利,這里的一切都是不科學的。”

  “也是。”哈利點點頭,“那么接下來發生了什么?魔法部找到了莫芬?”

  “沒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莫芬,都沒這么用審問,沒用吐真劑或攝神取念,他當即供認不諱,提供了只有兇手才知道的細節,并說他為殺了那些麻瓜而自豪,說他那么多年來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赫拉唏噓地晃著頭,“他交出的魔杖立刻被證明就是殺害里德爾一家的兇器,莫芬沒有抵抗,乖乖地被帶進阿茲卡班。唯一令他不安的就是他父親的戒指不見了。他在阿茲卡班度過的余生,哀悼著馬沃羅最后一件傳家寶的丟失,最后被葬在監獄旁邊,與其他那些死在監獄中的可憐人葬在了一起。”

  “這肯定不是他做的,是里德爾干的!”哈利立刻說,隨后他揉著腦袋仔細思考,“他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出身而去往小漢格頓,當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個麻瓜的時候,他肯定充滿了憤怒,肯定是他對老湯姆一家下的手,再偽裝成是莫芬做的一切,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不錯。”赫拉點頭稱贊道,哈利終于上道了,“盡管沒有回憶能證明這一點,但我想我們可以相當確定,里德爾擊昏了他的舅舅,拿了他的魔杖,穿過山谷到‘對面的大宅子’去了,殺死了那個拋棄他那巫師母親的麻瓜,順帶殺掉了他的麻瓜祖父母,抹去了不爭氣的里德爾家族,也報復了從來不想要他的生父。然后他回到岡特家,施了那點兒復雜的魔法,把假記憶植入他舅舅的腦子里,又將魔杖放在它昏迷的主人身旁,拿了那枚古老的戒指揚長而去。”

  “可是莫芬沒有懷疑過是他干的?”哈利疑惑地問,按照他對遺忘咒和攝神取念的理解,被植入記憶的一方應當會有些不適感,因為這些都不是他本身的記憶,肯定會對記憶產生疑惑的。

  “沒錯,我想我們剛剛才說過,他供認不諱,并且到處炫耀。”赫拉聳聳肩,“也許是他的腦子本來就稱不上多靈光。”

  “那他一直保持著那段記憶?”

  “恐怕是的,我認為那一定需要大量高技巧的攝神取念才能把它引出來。莫芬已經認罪,誰還會去挖他的思想呢?”赫拉無奈地說,“而且,并沒有過太久,一個幾乎掀翻了整個魔法界的黑魔王就初露猙獰,也沒有人還記得在監獄中管著一個可能含冤入獄的家伙,并且他還認為是他自己親手做了那一切。”

  “可魔法部怎么沒想到里德爾對莫芬做了什么呢?”哈利憤然道,“他當時還未成年,對吧?我以為他們能測出未成年人施的魔法呢——就像是我去年在女貞路使用的守護神咒一樣!”

  “你說的很對——他們能測出魔法,但測不出施法者:你一定還記得,在你二年級的時候,魔法部曾經指控你使用了懸停咒,而實際上——”

  “多比干的,”哈利低吼道,他顯得憤憤不平,還是沒有釋懷,“所以,如果你未成年,只要在成年巫師的家里施魔法,魔法部不會知道?”

  “是的,他們沒辦法搞清楚是誰施了魔法。”赫拉說,對著哈利微微一笑,“他們靠巫師父母來監督孩子在家中的行為。”

  “那是廢話!”哈利激動地說,“看看發生了什么,看看莫芬!”

  “我同意。”赫拉點頭贊道。

  “那在陋居的時候,你就看著我和羅恩用小刀削土豆?我們明明可以使用魔法的!”哈利委屈地說道,他那個時候還不小心劃破了手指。

  赫拉搖搖頭,“很抱歉,那個時候我就在陋居,我不能鼓勵你們違反校規。即使那根本沒有人知道。”

  “什么時候你也遵守規則了?”哈利反問道,在他的印象中,赫拉從來都是一個不拘小節,甚至有些叛逆精神的巫師,從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了。

  在破釜酒吧第一次見面后,海格還曾經讓哈利小心赫拉,因為他總是在灰色邊緣游蕩,海格提醒哈利要當心,免得被赫拉賣了都幫他數錢——盡管哈利從來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里。

  “哈哈,這可真像是對我的評價。”赫拉被哈利的話逗笑了,但他在心中也頗感疑惑,自己是什么時候變成如此循規蹈矩了?自從鄧布利多走后?

  不不,好像許久之前就變成這樣了。

  “我們先不說這個了,”赫拉輕笑著低下頭,“時間已經不早了,讓我們快點再看一份記憶吧,我先這是很有必要的......我們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看完這些記憶了......”

  “鄧布利多留下了很多記憶嗎?”哈利問。

  赫拉雙手在冥想盆里打轉,找尋他需要的記憶片段,隨口答復道:“確實說不上少,但我們進展得不錯,不是嗎?已經看到了里德爾16歲的記憶了。這樣的課程讓你感到苦惱嗎?”

  “并沒有,我只是對這些感到新奇,同時感到溫暖。”哈利說著赫拉完全聽不懂的話。

  “溫馨?”

  “我的意思是,即使鄧布利多不在了,可他依舊指引著我們的方向,為我們帶來希望。”哈利連忙解釋道,“如果沒有他,我們對里德爾一頭霧水,完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更別說魂器了,對吧?”

  “沒錯,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很欣慰的。”赫拉揚揚眉毛,“閑話不多說,讓我們進入到今天的最后一段記憶中去吧。”

  他們再次掉進了那層銀色的表層,這次正落在一個人面前——是年輕得多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現在還頂著一頭濃密光澤的黃色頭發,盡管在頭頂有一個快亮亮的、金加隆那么大的斑禿,但顯然沒有現在這么嚴重。

  他的胡子沒有現在多,也沒有這般滾圓,不過那繡花馬甲的金紐扣已經繃得非常緊了。他一雙小腳擱在一個天鵝絨的大坐墊上,半躺在一個帶翼扶手椅上,手里握著一小杯葡萄酒,另一只手在一盒菠蘿蜜餞里挑揀著。

  “他一直都這么喜歡甜食。”赫拉歪歪頭笑著說,但哈利并沒有回應,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打量房間里的其他人上。

  約莫有六七個男孩坐在斯拉格霍恩旁邊,都是是五六歲,椅子都比他的硬或矮。

  任何人幾乎都可以毫不費力地辨認出其中的湯姆·里德爾,他是人群中最閃耀的存在,也難怪他在上學的時候博得了幾乎所有教授們的喜愛——當然除了鄧布利多。

  里德爾最英俊,看上去也是最放松的一個,完全沒有其他男生的緊張。右手漫不經心地搭在椅子扶手上,他已經戴上了馬沃羅的黑寶石戒指。

  “先生,梅樂斯教授要退休了嗎?”里德爾問。

  “湯姆,湯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訴你。”斯拉格霍恩責備地對他搖晃著一根沾滿糖霜的手指,但又眨眨眼睛使這效果略微受到了破壞,“我不得不說,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從哪兒得來的,孩子。你比一半的教員知道得都多。”

  里德爾微微一笑,其他男孩也笑了起來,向他投去欽佩的目光。

  “你這個鬼靈精,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事,又會小心討好重要的人——順便謝謝你的菠蘿,你猜中了,這是我最喜歡的——”

  幾個男孩竊笑時,一件怪事發生了。整個房間突然被白色的濃霧籠罩著,哈利只能看到身邊赫拉的臉。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響亮得很不自然:“——你會犯錯誤的,孩子,記住我的話。”

  霧散了,跟來的時候一樣突然,但是沒人提到它,從他們臉上也看不出剛剛發生過什么異常的事情。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斯拉格霍恩書桌上的金色小鐘敲響了十一點。

  “老天,已經到時間了?”斯拉格霍恩說,“該走啦,孩子們,不然我們就麻煩了。萊斯特蘭奇,明天交論文,不然就關禁閉。你也一樣,埃弗里。”

  斯拉格霍恩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把空杯子拿到桌前,男孩們魚貫而出。但里德爾落在后面。

  “快點兒,湯姆,”斯拉格霍恩轉身發現他還在,說道,“你不想被人抓到你熄燈時間還在外面吧,你是級長…”

  “先生,我想問您一點事兒。”

  “那就快問,孩子,快問…”

  赫拉低沉著嗓音說道:“接下來,就到了我們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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