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蜜月?”烏姆里奇不解地問道 “沒錯。”赫拉笑著說道,這令海格的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胡須里——他害羞了,完全不敢露出臉來,甚至耳朵都燙得可怕。
“戀愛后沒有什么比一段蜜月旅行更加令人激動了,不是嗎?”赫拉眨了眨眼睛。
海格也低聲嘟囔著,“是的,我覺得這太不好意思說出口了,而且我不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和奧利姆在一起了。”
烏姆里奇的胸口以更加夸張的頻率上下起伏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她才開口道:“抱歉,你認為馬克西姆夫人作為布斯巴頓的校長會看上你一個獵場看守?”
“我是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教授。”海格大聲地說道,“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奧利姆!”他的聲音大得小木屋都在顫抖。
“抱歉,我無意這樣。”天吶,烏姆里奇竟然道歉了,赫拉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所以,你們去了哪里呢?”
“高山風景?”烏姆里奇馬上說。
她知道了,她絕對是猜到了什么,赫拉很是悲觀地想,虧他還替海格編了半天的借口,但海格臉上的傷是無法掩飾的,她絕對是猜到了。
“高山?”海格重復道,顯然在使勁地動腦子。
赫拉沒辦法只好再一次替他回答道,“不,是法國南部,陽光和大海。”
“是嗎?”烏姆里奇說,“可他好像沒怎么曬黑啊。”
“他本來比這要白得多。”赫拉說這胡話,也不管烏姆里奇信不信了。
海格想要做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但他的牙齒漏風了——他掉了起碼兩顆牙齒,這絕對是和巨人戰斗的時候被打掉的。
烏姆里奇冷冷地看著海格,他的笑容掛不住了。然后她把皮包往臂彎里拉了拉說:“我自然會向部長報告你這么晚回來。”
“請便。”赫拉拉了拉海格,不讓他再露出那種笑容,起碼不要對著烏姆里奇露出來。
“你們還應知道,作為高級調查官,我有一個不幸但必要的任務,就是調查其他教師的教學。所以我敢說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她猛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她還要調查我們?”海格望著她的后背茫然地問。
“恐怕是這樣的。”赫拉嘆了口氣,海格是肯定無法通過審核的,但他相信鄧布利多會有辦法的。
畢竟他可是鄧布利多!
“對,”烏姆里奇手放在門把上,回頭看著他,輕聲說,“部長決心清除不合格的教師,海格。晚安。”
她出去了,啪地把門帶上。
赫拉小心地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一條縫,他可不認為烏姆里奇會就這么走掉,畢竟雪地上可還是有三個小巫師的腳印。
幸運的是,烏姆里奇回到城堡去了。
“她回城堡去了,”他低聲說,“哈利,你們可以出來了。”
“真是邪門,她還要調查別人?”海格疑惑地問道,他只不過是離開了霍格沃茨兩三個月,怎么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什么時候魔法部可以管理霍格沃茨了?這在從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大概就是開學之后發生的事情。”赫拉嘆了口氣,把窗簾拉好,回到座位上坐下。“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
“赫拉還和魔法部的人打了一仗。”哈利扯掉隱形衣說,“當然,赫拉什么事也沒有。”
“哦,是這樣的嗎?”海格不解地望向赫拉,“我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別聽哈利亂講,我只是和魔法部有些誤會罷了,”赫拉說,但海格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現在我不是好好地坐在這里嗎?沒有什么比這更加重要的了。”
“好吧,我必須得承認這一點,但赫拉,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是堅定地站在你這邊的,不僅僅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海格很堅定地說,這讓赫拉安心了不少,畢竟海格的戰斗力可是相當夸張的——針對巫師而言。
“對了,特里勞妮教授已經留用察看了......”哈利把隱形衣搭在椅背上說道。
“嗯?”赫拉皺起了眉頭,“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就在你籌劃在霍格莫德舉辦防御協會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有留意到她。”
“好吧,看樣子,特里勞妮教授之前應當聽我的。”赫拉揚了揚眉毛,特里勞妮之前可是很‘配合’烏姆里奇的。
“嗯......海格,你打算在課上讓我們干什么?”赫敏問。
“哦,別擔心,我準備了一堆的內容,”海格興致勃勃地說,又從桌上拿起龍肉敷在眼睛上,“我為你們的OWLs年專門留了一些生物。等著吧,它們非常特別。”
“嗯…特別在哪里?”赫敏試探性地問。
赫拉笑了一聲,“也許是特別‘可愛’!”
哈利和羅恩的臉色白了白,他們都再清楚不過海格口中的可愛究竟是什么了——他曾經以至于現在都認為火龍是一種可愛且人畜無害的動物,但它絕不安全。
“不能說,”海格快活地回答道,“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哎呀,海格,”赫敏一著急,也顧不得掩飾了,“烏姆里奇教授會挑毛病的,要是你課上用太危險的——”
“危險?”海格似乎覺得好笑,“別說傻話了,我不會給你們危險東西的!我是說,它們能照看好自己——”
“這么一看,更加令人不放心了。”赫拉笑著說道,但他并沒有太擔心,海格哪怕離開了霍格沃茨也可以幫助鄧布利多,說不定那樣行事會更加方便——這意味著他不用每周都出現在霍格沃茨了。
盡管海格熱愛著教書生活。
“赫拉,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赫敏很急切地說,看樣子她是真的在擔心海格,而且不理解赫拉的想法。
“為什么不呢?”赫拉聳聳肩膀說道,“我相信海格。”
“感謝你的信任,朋友。”海格伸出手和赫拉碰了碰拳頭。
“海格,你必須通過烏姆里奇的檢查,所以,如果讓她看到你教我們怎樣尋找龐洛克,怎樣區分刺佬兒和刺猬等等,真的會好得多!”赫敏急切地說,她竭力不去理會赫拉的話。
“但那可不太有趣,對吧?”赫拉說。
“當然。”海格說,“我準備的東西可神奇得多,我養了好些年,我想全英國只有我馴養的這一批——”
“海格......求求你......”赫敏的聲音真有點絕望了,“烏姆里奇在找借口除掉她認為跟鄧布利多關系太密切的教師,求求你,教點平常的,O.考試中肯定會有的東西......”
但海格只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獨眼朝屋角的大床投去向往的一瞥。
赫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了,孩子們,”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哈利他們的椅背,“今天也夠累了,天也晚了,是時候讓海格好好休息休息了,他可是剛剛才回來。”
海格輕輕拍了拍赫敏的肩膀,她膝蓋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哦——對不起——”他揪著袍領把她拉了起來,“不要為我擔心,我保證我給你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準備了很好的東西…現在你們最好回城堡去,別忘了擦掉腳印!”
“我還會再來找你的,海格,我們必須得好好聊聊這個。”赫敏堅決地說,“必要的話,我會幫你備課,解雇特里勞妮我不在乎,可她不能趕走海格!”
三個小巫師離開了,披著哈利的隱形衣。
赫拉也準備告辭了。
“好好休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城堡找我。”
“當然。”海格爬上床,沒等赫拉關上門,已經傳出了鼾聲。
“這段時間一定累慘了。”赫拉搖搖頭,失笑離開海格的小木屋,朝著城堡走去,不管怎么說,能看到海格回來就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在此之前赫拉一度以為他很難再看到海格了。
但總得來說,他看到了海格平安歸來。
第二天,赫拉下午的時候才來到海格的小木屋,因為上午的時候他和烏姆里奇很火大地吵了一架,只是因為她懷疑海格可能去做了什么極度危險的事情——事實上,她猜對了。
但赫拉是不會承認的,在中午的時候,赫拉沒有在禮堂里看見海格的身影,所以他打算下午去找海格,聊聊上課內容的相關事宜。別看赫拉之前一直是玩笑不羈的模樣,但他對海格的事情可是相當上心,不僅僅是因為1991年的時候坑了他一大堆金加隆——那是從萊妮手上坑來的。
諾伯的血灑滿了紐蒙迦德堡,希望海格日后知道的時候不會哭出來,他還以為諾伯在養龍場過得很好呢!
但赫拉是不會讓海格知道的。
穿過兩尺深的積雪走向海格的小屋,赫拉很詫異地發現這上面又多了一行新的腳印。
“赫敏!?”
“沒錯,是我。”赫敏點點頭。
赫拉回身關上門,搖晃著頭拉開椅子坐下,“我本以為會是哈利或是別的什么人呢。”
“我不能讓海格就這樣上課,他會被烏姆里奇開除的。”赫敏堅定地說,“哈利和羅恩也打算陪著我一起過來的,可他們沒有寫完作業。”
“五年級了,馬上就要O.考試了,作業多些也正常得很。”海格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不是赫拉清楚他壓根沒念到五年級,怕是就相信了。
“你選的科目不是比他們還要多嗎?”
“可我都寫完作業了,還預習了接下來兩個學期的課程。”赫敏很自信地說。
海格和赫拉對視一眼,齊齊苦笑,霍格沃茨的教學進度對赫敏來說還是有些過于緩慢了,不愧是學霸!
“海格,我必須再強調一次,你不能讓烏姆里奇抓住馬腳,她會狠狠地給你寫一個不合格的。”赫敏說,“我們都不希望你被開除。”
“哈,我本來在魔法部的風評也不好,不是嗎?”海格反問道,這讓赫敏啞口無言。赫拉拍了拍赫敏的椅背,對著海格輕聲說,“海格,我不是像赫敏一樣來說服你的,只是你必須要考慮到一個事情,眼下的局勢。”
“哦?”海格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那個腫起來的眼睛也直視著赫拉,只是很快就疼得捂起眼睛了。
“黑魔王在外面胡作非為,魔法部不承認他東山再起的事實,我們能做的只有在課余時間盡可能地提升學生們的自保能力。”赫拉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赫敏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她留意到了赫拉對伏地魔的稱呼,不是像他們一般稱呼神秘人,而是——黑魔王。而這一般都是他忠實的信徒才會這么做的。
“我必須得說,你不能讓你的學生們在課上受傷,當然,這本來就不該發生。”
“當然不會了。”海格嘴硬道。
“所以,你打算上課帶著學生們參觀什么神奇動物?”赫拉問,赫敏也拋去雜念,緊緊地盯著海格。
“夜騏,我本來的計劃是夜騏的。”海格很快地說,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望望赫敏,“我本來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
“夜騏!?”赫拉的五官稍稍扭曲了些,緊接著變得更加微妙,“海格,你覺得有多少學生能看見他們?”
“啊......”海格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起碼三分之一?”
赫拉搖搖頭,豎起一根手指來——當然,不是中指。“一個。”
“哈利?”赫敏問。
“恐怕是的,想要看到夜騏需要親眼見證死亡,并且對它產生理解。”赫拉頓了頓,繼續說,“也就是理解死亡。”
“啊!”赫敏忍不住低呼一聲,“這絕不是個容易事兒,對吧?我的意思是大多數人都沒見識過死亡,更別說理解了。”
“當然,”赫拉點點頭,抿抿嘴,“絕大多數的成年巫師甚至都不能看見夜騏,這是個很失敗的決策,海格,我們不得不這樣說。”
“可是它們很有趣,不是嗎?它們的身體,它們的習性。”海格臉上沒有青紫色的那一小塊皮膚變紅了。
“我不否認這一點,可它們特么同樣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