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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魂器的新蹤跡

  “恐怕我這邊的事情遠比一個跳梁小丑要重要得多,赫拉。”鄧布利多笑吟吟地說道,只是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點著急的模樣,還是那么得云淡風輕。

  “也許你是正確的,鄧布利多,但我絕對不敢保證這一切會如同你料想的一般發展,畢竟烏姆里奇和福吉可不是愚蠢透頂的家伙。”赫拉干巴巴地說。

  鄧布利多點點頭,幽藍色的眼睛閃了閃,“我從來沒有懷疑福吉是一個傻瓜笨蛋,只是他被嚇破了膽,他不敢相信這一切,事實上,我毫不懷疑如果是在和平的時代,康納利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導人。”

  “但這顯然不是什么和平時代,黑魔王已經回來了。”赫拉望著地面,把魔杖收回道口袋里去,“魔法部別說為我們提供幫助了,它甚至還幫著黑魔王打壓鳳凰社。”

  “恐怕這就是他的目的。”鄧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氣,“他比之前要聰明得多了,他不在盲目自大地相信自己的力量,而是開始借勢。”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對吧?”赫拉問道,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鄧布利多,很希望可以從他口中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很遺憾,赫拉,但我不得不說,這讓我們擊敗他的難度增加了許多。”說到這里,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但我們不是沒有希望的。”

  “您該不會還指望著哈利吧?那個預言?”赫拉有些失望,但這無關乎個人情感,而是事實,“鄧布利多,即使一切都如同你所計劃得那般,摧毀了伏地魔的魂器,可我們怎么殺死他呢?他的實力,可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他那幫忠實的追隨者。”

  “我當然清楚這一點,但預言中明確地說了,他們之中只有一個能夠活下來。”鄧布利多很是堅決地說,“哈利擁有征服湯姆的能量。”

  “哪怕我們沒有人能夠理解這是什么力量?”

  “哪怕我們沒有人能夠理解這是什么力量。”鄧布利多把赫拉的話重復了一遍,不過他的語氣要更加得果斷,好像這一切都不容質疑。

  “如果這就是你的意思,那我知道怎么做了。”赫拉望了鄧布利多好一會,嘆了口氣說道。

  “時間會證明我們的選擇。”鄧布利多輕輕地說道。

  赫拉苦笑一聲,“哪怕這很可能是讓我們走向滅亡?”

  鄧布利多沉默不語,沒有回答赫拉的話,而是靜靜地把頭扭向一旁,看著窗外的波浪。

  赫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可以聞到大海的氣味,聽到波濤洶涌的聲音。他望著遠處咆哮的大海和陰沉的天空,一陣寒冷的微風透過窗戶吹拂著他的頭發。

  “鄧布利多,我不是一個人。”赫拉淡淡地說道,他沒有看鄧布地利多一眼,他知道鄧布利多明白他的意思的。

  鄧布利多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合上眼,“我不會怪你的。”

  赫拉點點頭,他和鄧布利多已經達成了共識:如果局勢不可逆,赫拉會倒向伏地魔的,他不是為了自己,他已經不是之前一個人了,他還有佩內洛、佩內洛的家人要負責,他不可能拉著他們所有人和哈利·波特陪葬。

  鄧布利多準許了赫拉的這種行為,事實上,他并沒有什么立場責怪赫拉的這種行為——這在伏地魔以前得勢的時候也是很常見的事情,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氣反抗伏地魔的。

  “赫拉,我本以為你會勇敢些的。”鄧布利多語氣有些沉痛地說,“如同1991年的那個晚上,你可以鼓起勇氣向我說明一切。”

  “可這不一樣,鄧布利多,你清楚的。”赫拉聲音比鄧布利多更加低沉。

  “赫拉,你比我想象得要成熟。”鄧布利多眼神里帶著欣慰,但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地別扭。

  沉默,良久的沉默。

  “為什么福克斯會出現在那里?”

  “哦,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鄧布利多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糖,帶著手套的手費力地扒開糖衣,把它塞進自己的嘴巴里。“福克斯會響應忠實我的人的召喚,尤其是當它們陷入困局的時候。”

  “忠實?”赫拉感到有些可笑,他忠實于鄧布利多?

  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他可是有著萊斯特蘭奇姓氏的斯萊特林,竟然會對鄧布利多忠實,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我想是這樣的。”鄧布利多說,“對了,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海邊。”赫拉毫不懷疑地說,畢竟他都能聞見空氣中的腥臭味了。

  “你覺得怎么樣?”鄧布利多問,此刻他的語氣聽起來仿佛是在問赫拉這里是不是一個理想的野餐地點。

  “你過去的時間就耗費在了這里?”赫拉疑惑地問,“這里我可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你知道魂器的,但我在想一個問題,湯姆會把他的魂器藏在哪里呢?”鄧布利多微笑著問。

  他們之間的談話好像一下子又恢復到了之前融洽的狀態,他們都有默契地忽略了剛剛有些生硬的對話,好像一堆關系和睦的師生。

  “要不要出去看看,這里的風景還算不錯。”鄧布利多站起身,推開門,寒風一下子吹透了赫拉整個人,他不得不從小口袋里又掏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他身上的斗篷漏了好幾個洞,刺骨的風正沿著破洞吹到他的身體上。

  沒多時,赫拉站在一塊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巖石上,海浪在他腳下翻滾,泛起泡沫。在他的身后,聳立著一座懸崖,陡峭的巖壁直落而下,黑乎乎的看不清面目。幾塊很大的巖石,如赫拉和鄧布利多站著的這塊,似乎是過去某個時候從懸崖的正面脫落下來的。四下里光禿禿的,滿目荒涼,除了蒼茫的大海和巖石,看不見一棵樹,也沒有草地和沙灘。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赫拉問,“想要找到這個地方恐怕不容易吧?”

  “比你想象的還要麻煩些,我不得不查閱了很多的資料,走了很多地方,才勉強確定大概是這個海岸。”鄧布利多說,聽他那口氣,好像完全不費什么力氣一般。

  但赫拉清楚,這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伏地魔藏匿魂器的地方一定是他認為很有意義、很有安全的地方,但鄧布利多只不過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確定了其中一個的位置——這已經很快了。

  “您是如何確定的?”赫拉很快地問,“你一定是確定了黑魔王會把魂器藏在這里吧?”

  “我調查了伍氏孤兒院,他們夏天的時候曾經來到過這里旅游,我認為這是一個對湯姆而言意義非凡的地方。”鄧布利多頓了頓,望了眼赫拉,繼續說道,“這是他發現自己不是尋常孩子的、有紀念的地方。他在這里恐嚇過兩個孩子,我早早就知道。”

  “那你之前沒插手過?”赫拉疑惑地問,“畢竟小巫師在校外是不被允許施法的。”

  “當時的法律還不健全,而且魔法部也沒時間在意一個小巫師在上學前的魔法暴動。”鄧布利多微微低下頭,有些遺憾地說。“那時,麻瓜界和巫師界都被戰火燃燒。”

  “格林德沃嗎?”

  “嗯。”鄧布利多點點頭,他示意赫拉走到巖石的邊緣,巖石上有許多可供踩腳的參差不齊的凹縫,通向下面那些在懸崖周圍、半路出海面的巨型卵石。從這里攀巖而下非常危險,鄧布利多行動遲緩得連赫拉都看出不對勁了。

  “發生了什么,鄧布利多?”赫拉瞇著眼睛,“你是受傷了嗎?”

  “呵,這是在所難免的,我總要承擔些風險。”鄧布利多毫不在意地拍拍手,“這最好由我來做,而不是你們。”

  “你最好找波比或是西弗勒斯瞅瞅,他們很擅長這些的。”赫拉盯著鄧布利多帶著手套的手掌,有些擔憂。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他示意赫拉不用太過擔心,“放心,我第一時間就擺脫西弗勒斯檢查過了,他為我熬制了些針對性的魔藥,已經好了不少。”

  “那這樣再好不過了。”赫拉點點頭,緊接著繼續問道:“所以,我們是要去哪里呢?別告訴我,你也是來這里度假的,我相信你肯定有什么發現。”

  “當然,事實上,正如同我剛剛說的那樣,我認為在這附近極有可能藏匿著湯姆的魂器。”鄧布利多很是欣慰地說。“熒光閃爍!”

  鄧布利多下到最靠近懸崖正面的那塊巨型卵石上,蹲下念了句咒語。星星點點的金光在他身下幾英尺處的黝黑海面上閃爍著,這也讓赫拉能夠看清他身邊那道漆黑的巖壁——它已經被照亮了,懸崖上有一道縫隙。

  “一個很有趣的小魔法,但很有用。”鄧布利多微笑地說,但赫拉清楚這遠不是他口中說的那樣簡單,鄧布利多幾乎是用自己強大的魔力‘掃描’了附近所有可能存在的魔法痕跡,這才讓隱秘起的巖洞顯露出來。

  “看見了嗎?”鄧布利多輕聲問,一邊把魔杖舉得更高一些。這下那道縫被徹底照亮了,黑黝黝的海水在里面打著旋兒。

  “這就是——”赫拉抿抿嘴,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想現在就進入魂器的藏匿地,這里面一定充滿了危險,而他才脫離危險沒多久,他甚至都沒有換上一身嶄新的長袍。

  鄧布利多笑了笑,“如你所見,如你所想。”

  “鄧布利多,我不認為現在是一個很好的——”

  “你不介意把身上弄濕把?”

  “呃......”赫拉遲疑了下,低下頭考慮了一下,“好吧,我們進入,但我們一旦遇到危險的話,我們立刻撤退,想出一個更好的對策。”

  “當然,沒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的。”鄧布利多很確定地說,“但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以免打草驚蛇,我們沒辦法確定湯姆會不會在這里留下什么后手。”

  “相信我,鄧布利多,在這方面,我絕對比你想象的要機敏得多。”赫拉難以掩飾臉上的驕傲之情,“這可是我的本行。”

  “哦,看來人上了歲數就是記性差,我險些都忘記你在希臘和阿爾巴尼亞的經歷了。”鄧布利多朝著赫拉局促一笑,這讓赫拉有些尷尬。“我想就是那段不尋常的經歷,讓你獲益匪淺。”

  “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情愿沒有那段經歷。”赫拉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道。

  “好了,我們冒險試一試吧,你準備好了嗎?”鄧布利多說完,都沒等赫拉回應他,突然變得像是年輕人一樣身手敏捷,他從那塊卵石上輕輕地滑進海水里,朝巖石表面那道漆黑的裂縫游去。他把魔杖叼在嘴里,采用的是完美的蛙泳姿勢。

  赫拉深吸了一口氣,把披在身上的斗篷塞進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把口袋系好,免得海水灌進去,很快地跟了上去。

  海水冷極了,赫拉的衣服被水浸透之后,變得脹鼓鼓沉甸甸的,拽著他往下沉。赫拉不得不深深吸了幾口氣,讓他可以更有些力量,但刺鼻但鹽腥味兒和海藻味兒讓他止不住地想要嘔吐。

  赫拉費力地跟在鄧布利多的身后,他杖尖閃爍的高光變得越來越小。

  很快,裂縫變成了一條漆黑地暗道,赫拉看得出來,漲潮地暗道肯定會被海水灌滿,兩邊沾滿黏泥的巖壁只間隔兩三英尺寬,在鄧布利多魔杖一閃而過的亮光照耀下,像柏油一樣閃著濕漉漉的光。

  在往里去一點,暗道向左一拐,赫拉看見它一直伸向懸崖的最深處,他繼續跟著鄧布利多往前游,凍得麻木的手指在粗糙、潮濕的巖石上擦過。

  然后,他看見前面的鄧布利多從水里站出來,銀白色的頭發和黑色長袍都閃爍著水光。赫拉跟在他身后,發現有臺階通向一個很大的巖洞,他費力地登上臺階,水從濕透的衣服里嘩嘩往下直流。他終于走出了海水,周圍地空氣寂靜而寒冷,他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鄧布利多,我們為什么要在冬天進來,等到明年夏天不好嗎?”赫拉打著寒顫說道,“我想那個時候的海水一定不會這么地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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