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因為我,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會怪我嗎?“赫拉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小天狼星的手顫抖了一下,啤酒順著他的嘴角滑倒脖頸上,“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激動地說。
“我知道。”赫拉點點頭,“如果當初我沒有給你看那張照片,就好了,你不會逃出阿茲卡班,彼得也不會從羅恩身旁逃走,黑魔王也不會回來......”
“如果你是說這個的話,盡管我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我可以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情感——在看見你的時候,也許我正感謝得你不得了。”小天狼星拍了拍赫拉的肩膀,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蒙頓格斯都和他說起過,不過他所能做的無非也就是窩在格里莫廣場12號的宅子里,根本沒辦法出門。
誰讓他還是魔法部記錄在冊的死人呢?
出去的話,保管要嚇到一大堆的人。
小天狼星把酒瓶放到桌上,不料動作重了些,酒灑了出來,但沒人注意。
突然間,一道火光照亮了面前的臟盤子,他們驚叫起來,一卷羊皮紙啪地落到桌上,伴著一根金色的鳳凰尾羽。
“福克斯!”赫拉馬上說,抓起了羊皮紙,“不是鄧布利多的筆跡——一定是莫麗的信,給——我上樓去把它交給小家伙們,他們估計可是等急了。”
赫拉很快地跑回樓上,迅速地把信塞到喬治手里。喬治撕開讀道:“爸爸還活著。我現在去圣芒戈。待在那兒,我會盡快通報消息。媽媽。”
喬治看看大家。
“還活著......”他慢慢地說,“可這聽上去......”
好吧,實際上就是在生死之間徘徊,亞瑟大概以后也能看見夜騏了——說不準,他早就能看見。
羅恩和金妮還是臉色異常蒼白,盯著他們母親的信的背面,好像它能對他們說些安慰的話似的。
說實話,赫拉不記得他什么時候熬過比這更加漫長的夜晚了,是在等那個希臘佬帶來他的三頭犬幼崽?還是在霍格莫德等待交易的萊妮?但毫無疑問,都沒有今天來得漫長、可怕。赫拉提過一次叫大家去睡覺,但只有小天狼星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樓上走去——他喝了太多的酒。
除了小天狼星外,沒有人在接受赫拉的建議,甚至韋斯萊兄弟反感的表情像是吃了兩只蒼蠅。
要知道,在一天之前,他們對赫拉還是那么得熱情、活躍,只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
“他們會想明白的。”小天狼星路過赫拉身旁的時候低聲說道。
赫拉點點頭,“你知道到哪里睡覺吧?”
“當然,我在這里已經待了足足有3個禮拜了,要不要一起上來?”小天狼星提議道。
赫拉只是稍微猶豫了一秒鐘都不到,很快就點頭跟上小天狼星的步伐,二人沿著樓梯往上走。
小天狼星一路上行,赫拉則是停在了二樓,那里是他施過魔法保護的主臥,被用作他和佩內洛的房間,不允許其他人進出。
赫拉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進入了夢鄉,至于樓下的孩子怎么辦,他不用想也知道,孩子們指定是圍坐在茶幾邊,看著燭芯在液體蠟中越燃越低,時而把酒瓶舉到唇邊,說話也只是問問時間,猜測發生了什么,或相互安慰說如果有壞消息會立刻知道的,因為韋斯萊夫人一定早就到了圣芒戈醫院。
這場面,赫拉在酒吧里看到太多了,因為他總是在酒吧觀察那幫二道販子,他們利用信息賺錢,所以每天總是憂心忡忡的,如果交易失敗,他們將會顆粒無收。
而直到羅恩的表五點十分時,廚房門開了,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她非常蒼白,但當他們都轉過頭看著她,弗雷德、羅恩和哈利站起身來時,她無力地笑了一下。
幾乎是瞬間,赫拉就從樓上下來了,因為他房間內的魔紋振動了,這表明有人來了,盡管是在鳳凰社的大本營、自己的府邸中,赫拉還是很小心地鋪設了各種防御、檢測魔紋。
“他脫離危險了。”她說,聲音虛弱而疲憊,“他在睡覺。我們待會兒可以一起去看他。比爾在陪他呢,他上午請假了。”
“早上好,莫麗。”赫拉朝她打招呼,“亞瑟怎么樣了?”
“還算不錯,起碼活下來了。”莫麗簡直虛弱得快要跌倒,她好像從來沒有這么憔悴過。
“萬幸萬幸,好在哈利的消息還算及時。”赫拉拍了拍哈利的后背,他整個人都恍惚地站在那里,顯然這一夜他同樣沒有休息好。
“嗯。”莫麗面色蒼白地點點頭,赫拉嘟囔道:“早飯,我去準備點早飯吧。”
赫拉不想打攪韋斯萊一家的喜悅,哈利也差不多,所以哈利連忙跑到爐邊幫忙,而且害怕韋斯萊夫人讓他講那個夢。然而,他剛把盤子從碗柜中拿出來,韋斯萊夫人就接了過去,并且擁抱了他一下。
“要不是你,真不知道會怎么樣,哈利。”她低聲說,“亞瑟可能再過幾小時都不會被發現,那樣就晚了。多虧你,救了他一命,而且鄧布利多想出了一個好的說法解釋亞瑟為什么會在那兒,不然的話,你不知道他會遇到多大的麻煩,看看可憐的斯多吉吧…”
赫拉只能在旁邊當一個工具人——早餐工具人,不過他樂的如此,沒人關注他簡直再好不過了,這樣他就不至于掉眼淚了,不得不說,韋斯萊一家人的感情,大概就是赫拉所向往的,但從來沒有擁有過的。
哈利無法承受她的感激,幸好她很快放開了他,去感謝赫拉通宵照看她的孩子們。赫拉當然會說他很高興能幫忙,畢竟小天狼星那個家伙怎么看也不是那么的靠譜。
“你們這段時間,可以一直留在這里。我想這比陋居要方便得多,畢竟只需要步行十幾分鐘就可以抵達圣戈芒。”這當然是胡話,赫拉還沒去過圣戈芒,他只知道圣戈芒是在倫敦,但既然在倫敦,那就稱不上遠,對吧?
“哦......赫拉......我真感激......醫院說他要住上一陣子,能離得近就太好了......當然,這就是說,我們可能得在這兒過圣誕節了......”
“那你或許應當感謝小天狼星,他終于把他母親的畫像扣下去了。”赫拉相當愉快地說道。
“小天狼星?”莫麗大聲地喊了一下,她還不知道小天狼星的事情。
“是的,沒錯,小天狼星。”赫拉微笑著回答,“你沒聽錯,莫麗,是小天狼星,在他身上發生了些奇妙的事情,鄧布利多都說不清楚,但我想這不是個糟糕的事情。稍后,你就可以看見他,只是恐怕得到中午,他喝了太多的啤酒。”
“哦。”莫麗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和眼前的赫拉比起來,宿醉的小天狼星實在是讓人提不起好感。
“對了,早餐想吃什么?”赫拉問道,拿起面包片給她展示,“可我只會做三明治,烤面包夾熏肉和雞蛋。”
“哦,親愛的,我來幫忙吧。”莫麗對赫拉笑了一下,系上圍裙,開始幫著做早飯。
“我能去和小天狼星說會兒話嗎,赫拉?”哈利小聲地說道,他再也忍不住了,“我能上樓去跟他聊會嗎?嗯——現在?”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敢保證他還能夠認出你來,畢竟昨天......你都知道的。”赫拉有些無奈地說道,畢竟小天狼星看樣子連他都認不出來了,很難再認出哈利。
“我知道的,但我就是想。”哈利點點頭,表示他清楚這一點,不過他還是堅持他的想法。
赫拉聳聳肩,說道,“當然可以。”
接下來的早飯完全交給了莫麗,可除了赫拉之外,沒有人動早餐哪怕一下,這讓赫拉感到有些無趣,他獨自一人吃完了早飯后,就匆匆上樓去了,他們整整睡了一個上午。
除了哈利,他心灰意冷地從小天狼星的房間里走出來——事實上,小天狼星壓根沒有醒酒,他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哈利回到房間里,和衣而睡,蜷曲著靠在冰冷的金屬床欄上,故意讓自己不舒服,決心不大瞌睡,生怕自己睡著后再變成蛇,醒來發現他襲擊了羅恩,或者游到其他房間......
赫拉倒是睡得還不錯,一個美美的回籠覺。
午飯時,孩子們的行李從霍格沃茨運來了,這樣他們可以穿著麻瓜的衣服去圣芒戈。這下所有人都興高采烈,有說有笑了,除了哈利。
這不免讓赫拉有些小揣摩,哈利不會是真的也到中二的時期了吧?
但愿他不要搞出什么亂子,鄧布利多可不一定會有足夠的精力料理這一切。
唐克斯和瘋眼漢穆迪也來了,他們是來給孩子們帶路的——赫拉和莫麗很難照顧好所有的孩子,畢竟這人數屬實有點多,更比說還有哈利·波特了,如果遭到襲擊的話,赫拉絕對會丟下哈利逃跑的——反正哈利都是要死的,不是嗎?
大概是鄧布利多也預見了這點,所以特意派遣唐克斯和瘋眼漢穆迪過來。
穆迪的頭上帶了一個圓禮帽,看起來可笑極了,盡管他說這是為了擋住魔眼,但赫拉還是沒少笑話他,這令穆迪有些惱怒。唐克斯倒是在一旁偷笑。
“我早就想這么說了。”唐克斯非常愉快地說,“瘋眼漢的偽裝課絕對是‘E‘。”
“胡說,我可是最精英的傲羅。”瘋眼漢奪過原頂帽,戴到自己的頭上,又調整了下位置,確保不會被麻瓜看見他那滴溜溜轉的魔眼。
“曾經。”赫拉輕笑著說。
“那也是最優秀的,哪怕我退休了。”穆迪戳了下赫拉的腰,沒好氣地說,“別看我這么老了,你依舊打不過我。”
“好吧好吧,誰讓你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瘋眼漢穆迪呢,可是憑借一己之力足足填滿了大半個阿茲卡班的英雄。”唐克斯夸張地說道,這令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事實上,除了唐克斯和赫拉,孩子們幾乎也都在取笑瘋眼漢穆迪,似乎得知他們的父親安然無恙之后,任何事情都可以讓他們笑出聲來。
很快,他們就出門了,一同乘坐電車,說實話,赫拉完全想不明白麻瓜怎么會喜歡這種交通工具,這令他有點......嘔......惡心。
“你家里不會有先知的血統吧?”赫拉聽見唐克斯好奇地問哈利,他們并排坐在車廂里,在赫拉的對面,正哐啷哐啷地朝市中心駛去。
“沒有。”哈利說,這令他想起了特里勞妮教授,絕對是這樣,因為他臉上幾乎是瞬間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大概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是這樣的。”赫拉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用很輕的聲音解釋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聯系,目前還沒有被魔法界證實,恐怕和傷疤有關系——畢竟這是哈利和黑魔王唯一的關系了。”
“哦......”唐克斯點點頭,琢磨著赫拉的話,說道,“真奇怪,是不是?但挺有用的......”
哈利和赫拉都沒有回答,赫拉只感覺他快要吐出來了,幸好他們很快到站了,在倫敦的市中心。擠著下車時,他們都跟在赫拉和唐克斯的身后,一齊登上自動扶梯,穆迪噔噔噔地走在最后,圓禮帽拉得低低的,一只粗糙的大手插在上衣紐扣之間握著魔杖。
一時甚至說不清穆迪實在斷后,還是單純因為他這個姿勢實在是走不快——畢竟他總要看清眼前的路,盡管魔眼并不會被圓禮帽遮擋視線,但畢竟他還有一支木腿。
“圣戈芒在哪里?”哈利在赫拉的身后小聲地問。
赫拉腳步一僵,微微退后了小半個身位,“離這兒應該不遠,唐克斯應該比我更清楚。”
“喂,你的意思是我經常受傷嗎?”
“我只是從來沒有去過圣戈芒,只是聽說它在這附近。”赫拉很是坦誠地說道。
唐克斯好奇地問,“那你受傷的時候,怎么辦?”
“一般是自己采些草藥,或是買些魔藥,但那是很昂貴的,你知道的,黑市上的魔藥貴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