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教授?”赫拉顯得很古怪,“他會和您提起我?”
“是的,他和我說了許多許多,你曾經戳破了湯姆的小把戲,還摧毀了他的一個魂器,不是嗎?”格林德沃笑道,只是他瘦弱干癟的身體活像是一個骷髏,一笑起來格外的瘆人。
“我想這些事情是您和鄧布利多教授的事情,并不是我應當知曉的事情。”赫拉淡淡道,他掏出萊妮交給他的魔杖,遞給格林德沃。“羅齊爾小姐的委托已經完成了。”
赫拉說完,直接轉身就想離開,他聽見格林德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并不想再和黑白魔王扯上關系。
即使只是一點點。
“咳,就不想聽我這個老頭子說說閑話嗎?”
“想。”赫拉立刻回答道,他轉身的一瞬間,室內明顯陰暗了不少,連帶著空氣都凝固得像是固體一般桎梏。
毫無疑問,是格林德沃干的。
“坐下來吧。”格林德沃指了指他面前的、沾滿塵土的、勉強可以稱為空地的地方。
赫拉絲毫沒有嫌棄地快速坐了過去。
“時間真是一個可怕的詞,不知不覺已經快五十年了,我在這里已經度過了太多的年頭,除了阿不思外,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傲羅們從來都只敢把飯放在門口,他們生怕被我蠱惑。”格林德沃緩緩道,他微微垂下頭,眼神頂格在赫拉的身上。
“衰老是一個可怕的詞。”赫拉聳聳肩,這可是魔法界都束手無策的難題,哪怕是尼可·勒梅也只能做到長生,而做不到不老,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衰老并不可怕,”格林德沃直接打斷了赫拉的話,順帶還反駁了一下,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似乎生氣赫拉打斷他杰出的演講。“可怕的從來都不是個人,可怕的是,當年我所預言的一切都變成了現實,麻瓜正在變得愈發強大,巫師們反而被保護起來了,作為優秀的人,竟然龜縮在可憐的魔法界。”
“魔法部正在變得愈發懦弱和無能。”赫拉對此倒是十分贊同,聽說麻瓜界那邊已經有了一個叫做電話的東西,可以溝通地球另一邊的人,這可比什么貓頭鷹要快得多,盡管貓頭鷹更加地帥氣。
“呵,就是如此,放在我那個時代,像是現在的鬧劇和妥協根本不會存在,未成年巫師不允許在校外施法?這絕對是最大的錯誤,看樣子他們遺忘了那些黑暗的歲月。”格林德沃憤憤地說,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坐在格林德沃身前,赫拉可以很輕而易舉地看見,在格林德沃床鋪上攤開著好幾份的報紙雜志。如果赫拉沒有看錯的話,其中有一份正是預言家日報,還有些法語報紙,但是赫拉一時認不清,但是顯然格林德沃并沒有斷開與外界的溝通。
“波特家的那個小子,阿不思一向很看好他,聽說他把他的姨媽吹漲了,真是個有意思的事情。”格林德沃留意到赫拉的視線,笑著說道。
赫拉微微皺眉,“我還真沒想到他還有這個本事呢。”
“或許吧。”格林德沃淡淡道,他拿起赫拉剛剛丟給他的魔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過魔杖的中斷。
赫拉可以看見魔杖尖在興奮地迸出火花,像是在迎接它的主人。
緊接著——
咔啪!
格林德沃直接掰斷了魔杖,“我想我并不需要這種東西,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可以見到你,萊斯特蘭奇先生,亦或者叫你岡特先生。”
“岡特?”赫拉猛然變得激動起來,他極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身體,但語調還是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我想是的,岡特先生。”格林德沃如同扔垃圾一般隨手把魔杖扔到一旁,赫拉簡直都可以聽見它的哀鳴,但這都不重要了。
“您知道我的身份?”
“會蛇語,顯然是岡特家族的血脈無疑。赫拉·尼古拉斯·岡特,我想這才是你的名字。”格林德沃咳了咳,輕聲說道。
赫拉泄了氣,“原來你也是通過蛇語來判斷的,這并不算什么秘密,起碼對于我來說。可是岡特家族的族譜上并沒有我的名字。”
“上面也沒有湯姆的名字,孩子。”格林德沃溫聲說道,他照著赫拉招了招手,“過來,孩子,讓我仔細地看看你。”
赫拉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朝著格林德沃挪了過去。
他的手里可還是緊緊攥著魔杖呢!
“真像,可真像。”
“像什么,先生?”赫拉不解問道。
“像你的祖先,薩拉查·斯萊特林。”格林德沃說道:“我和阿不思曾經在探索魔法的時候,意外地知曉了四巨頭的光輝歷史,他們的存在對我們而言并不陌生。這或許是一種返祖現象,你遠遠比馬沃羅要出色得多,我早早就說過,近親結婚對巫師來說不是一個出色的決定。”
格林德沃顯然對麻瓜的學問很有研究,起碼赫拉此刻就聽不懂他說的什么“近親結婚”之類的詞,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很變態的行為。
赫拉并沒有出聲打斷格林德沃的話。
“我曾經為了巫師界而努力過,一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想你一定知道這句話,我的孩子。”格林德沃說。
赫拉點點頭,不清楚格林德沃的意圖。
“作為斯萊特林的后裔,我想你更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一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赫拉不語,他隱約有了些猜想。
“你會來到這里,是因為內心的渴望,和一個觀念,老辦法已經不適用了,你們——你和圣徒們,都是因為渴望一些新的、一些不一樣的。所有人都說,我憎恨麻瓜、麻雞、施不了咒的人。但我不恨他們,我不恨,我不是為了憎恨戰斗,我以為麻瓜不是少數群體,而是別種群體,不是毫無價值,而是有別種價值,不可自由處置,而是應該特別對待。”格林德沃停頓了下,似乎這耗費了他極大的體力。
他挺了挺胸膛,臉色漲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