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判混元,曾見太極兩儀生四象;鴻蒙傳法,又將胡人度出函關。
大羅宮玄都洞,乃是老子所居之地,內有八景宮,仙境異常,令人應接不暇。只不過此間風景,少有人知,畢竟老子一心修道,不理俗事,他坐下唯一弟子玄都大法師也隱世不出,師徒喜歡清靜,導致八景宮在三界的影響力遠遠不及玉虛宮和碧游宮。
雖然八景宮在三界影響力有限,可老子的大名,在修行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被稱為太清圣人。
元始天尊離了昆侖,徑奔此地而來,他和老子關系不錯,每隔幾十年都會來這里一次。對于玄都洞,他是輕車熟路。
他還未到玄都洞外,老子便帶著玄都大法師出門相迎,玄都大法師上前行禮,道:“弟子見過師叔。”老子修為通天徹地,八景宮中,稍有風吹草動,休想瞞過他。
元始天尊點點頭,朝老子打了一個稽首,笑道:“貧道前來打擾道兄修行,實乃罪過!”
對于通天教主,元始天尊看不慣他的為人,輕視他的道義,可對老子,他卻是打心里佩服,這位道兄不管手段還是修為,還在自己之上。幸好老子不好俗事,沒有野心,否則這世上只怕會多出一個比闡教更加強大的勢力。
老子道:“賢弟無事不登玄都洞,此次可是為對付截教一事而來。”
對于元始天尊的為人,老子一清二楚,故開口一針見血。
元始天尊尷尬道:“看來什么事情瞞不過道兄,貧道前番去了一趟碧游宮,因玉鼎真人的事情,說了通天幾句,惹得他不悅,非要跟我立什么道門至尊。”
老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賢弟答應了通天。”
兩教內訌,傳出去影響不好,老子心中有些不喜,他欣賞元始天尊的為人,認可闡教的教義,更希望闡教取代截教的地位。當然,他也知道,若完成這個宏愿,兩教必有一傷。
元始天尊點點頭,道:“通天不約束門人,致使門人為非作歹,貧道作為兄長,說他幾句,是為他好,他卻不領情,反嫌我多管閑事。兩教雖是一脈相傳,可道有兩樣,分大道和小道,又分正道和邪道,貧道不忍心看到通天一錯再錯,故答應兩教一較高下,用闡道法告訴他,是他錯了。”
老子笑道:“通天心高氣傲,賢弟本是一番好意,卻被他看成了挑釁,怕是要大動干戈,如此一來,一場人間浩劫將起了!”
元始天尊道:“道兄所言極是,貧道自是不懼通天,只是他門人眾多,手中不乏法寶,若一旦發起狠來,我擔心會禍及天下蒼生,故來告訴道兄,與道兄商量一個解決之策。”
老子道:“賢弟心善,為兄雖不理俗事,愿站在賢弟這邊,弘揚正道。”
“感道兄好意,通天前番派出兩名弟子,不敵我闡教,那金靈圣母灰頭土臉的回去,通天面子掛不住,不僅給她人手,還將那鎮壓氣運的四口劍一并給了她,欲布一個劍陣。”
燃燈把西岐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元始天尊,元始天尊這才來了玄都洞。天數無常,原本計劃的大戰應該應在五關,誰曾想提前了。
不過元始天尊并不在意,通天怒了,說明計劃仍是順利實行。
老子冷笑道:“當初,我們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體上天應運劫數。通天為了一時意氣,不守清規,有犯嗔癡之戒,擺此惡陣,殘害生靈,哪是道家所為!”
“不錯,貧道也是這般覺得,本想下山,以無上神通,破去此陣,讓通天見識我的手段。只是古云:先師次長。雖我掌此教,況師長在前,豈能獨斷專行。”
“你我都是教主,賢弟闡教遠勝我教,卻如此敬重我,為兄實在汗顏。也罷,貧道跟你下山,會會這劍陣,若通天不服,貧道自有計較,管叫他心服口服。”
元始天尊奇道:“道兄,通天此人,我還是知道的,不到黃河不死心,兄長能說服他?”
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兩教因為教義不同,發展到后面,簡直勢同水火,這數千年積攢下來的矛盾,一朝爆發,豈是旁人所能化解的。即便對方是老子也不行。
況且,元始天尊想借這場大劫覆滅截教,攬道門氣運,豈能讓人毀掉自己的大計。
老子對元始天尊的心理洞若觀火,肅然道:“我與你一起去破了他的陣,他肯識相便罷;他若不肯識相,便將他拿上紫霄宮去見老師,看他如何講?”
元始天尊頷首道:“道兄此言大善。”
老子笑了笑,又道:“聽說道兄前段時間去了一趟火云洞。”
“不錯,我受三皇所邀請,去了火云洞。”
元始天尊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三皇交好闡教,言語間透露出對闡教教義認同,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只要成功覆滅了截教,闡教將成為天下大教,玄門領袖。
老子沉吟道:“賢弟交友廣泛,實乃我道門之福。”
元始天尊點點頭,只要在三界內的勢力,除了截教,其他勢力,都跟闡教交好。自己的盟友很多,而通天沒有盟友,雖說門人過萬,卻不修道德,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成不了多大氣候。
兩人閑聊了幾句,元始天尊便提出了告辭,他打算過幾天去西岐走一趟,見識所謂的誅仙劍陣。
燃燈和南極仙翁在宮外閑聊,見元始天尊回來了,急忙迎上來,燃燈道:“師尊,大師伯可答應下山。”
看來這次又是跟破九曲黃河陣一樣,兩位圣人同時出手,屆時,金靈圣母等人,還不一一上榜。想到這,燃燈心中一笑。
元始天尊笑道:“貧道出馬,你大師伯自然賣我這個面子。西岐無人坐陣,你不能在此久留,先回去吧,貧道過幾天再去西岐!”
在金靈圣母沒有布好劍陣之前,自己不宜去西岐。
“弟子領命。”
燃燈轉身,離開了玉虛宮,也不知自己不在這段時間,廣成子等人有沒有與截教交手,他心中不禁有些擔心。
南極仙翁道:“師尊,這次可要弟子陪你老人家一起下山。”
元始天尊沉吟道:“有燃燈,有十二金仙在,你就不必去了,留守玉虛宮,等我回來。”
“是。”
南極仙翁應聲,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