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已到了午時,蓬萊島已經聚集了近百名神仙,這些人大多面如藍靛,要么發似朱砂,要么巨口獠牙,目露兇光,在場中人,也只有申公豹和韓榮,五官比較正常。
周圍盡是面相兇惡之輩,兩人頗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韓榮一時感慨,怪不得截教被闡教打入妖邪一類,論其門下弟子長相,確實有種先入為主的感覺。
“申某此次赴會,由于匆忙,故只帶了一葫蘆金丹,聊表心意。”
申公豹笑了笑,站起來,拿出一個紅葫蘆,遞給了余元,他受余元所邀,赴壽辰大會,本想請馬元一道同來,結果馬元去了西方,他只好順帶邀請韓榮做伴。
余元眼前一亮,笑道:“申道友客氣了!”
闡教的金丹,是修行界一絕,有圓明真靈,起死回生的效果。
申公豹笑了笑,他拜入闡教有數千年了,也學了不少本事,比如煉丹法術,這一葫蘆金丹便是他親手所煉,效果自是比不上元始天尊給的金丹,但對別人來說,仍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申公豹開了先例,大家開始紛紛向余元送禮,有的是金銀玉器,有的則是天材地寶,當然,遠遠比不上金丹貴重。這些人,大多數看在金靈圣母的面子,才肯來的,有的是受同伴邀請。真正為余元祝賀的人,也只有寥寥數人。
韓榮瞧著不對勁ꓹ拉過旁邊的呂岳一問ꓹ才知今天是余元的生辰ꓹ心里暗罵申公豹不厚道。
“韓道友,貧道一路上與你相談甚歡,故忘了告訴你,今天是何日子,還請見諒。”
申公豹或許察覺到韓榮的不滿,于是上前解釋。他雖答應不與韓榮計較,可也沒必要照顧韓榮,韓榮自己出丑,那與自己不相干。
韓榮皮笑肉不笑地道:“些許小事ꓹ申道長不必掛齒。”
上次自己戲耍了申公豹,以為經過一番解釋,自己與他冰釋前嫌,看來是自己錯了ꓹ姜還是老的辣。幸好自己有福運空間ꓹ可以隨時取出仙果,不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ꓹ失了禮,豈非弄巧成拙。
這會,大家的目光紛紛集中在韓榮身上,余元也看向韓榮,他已經知道韓榮原是汜水關守將,沒想到才幾個月的功夫,此人已經踏入仙門,還成就了地仙,當真不可思議。
不過,他并不后悔當日的決定,畢竟仙凡兩隔,怎能共處。即便韓榮現在是地仙,可在他這等金仙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余道長,初次來貴島,在下這有幾粒火棗和幾個交梨,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剛才趁大家送禮的功夫,韓榮悄悄轉過身,從福運空間取了仙果,算是暗中做好了準備。縱然心中對余元有所不滿,可在面上,還是不得罪為好。
“火棗,交梨?”
眾仙聞言一驚,他們修行這么多年,可從未聽過這等仙果,余元有些好奇,不過他到底道行深厚,打量了仙果幾眼,見其仙氣飄飄,不禁眼前一亮,拱手道:“多謝道友的禮物。”
申公豹面色微微一沉,本來只是想教訓韓榮一下,萬萬沒想到對方真做了準備。此人到底是誰的弟子,怎么隨身帶這么多仙果,而且這仙果,聞所未聞。
“諸位道友,余某感謝大家賞臉蓬萊島,為我祝賀。”
余元朝大家打了一個稽首,接著道:“此次借生辰的名義,廣邀大家前來,是有一事要告訴大家。我余元與闡教的玉鼎真人結下了恩怨,此人欺我太甚,若有機會,定要討回公道。”
雖然羽翼仙出手毀了玉鼎真人的洞府,可余元心中并未解氣,除非是玉鼎真人親自上蓬萊島賠罪,否則這事沒完。
當中有人義憤填膺地道:“早就聽說玉虛門下行事霸道無禮,沒想到果真如此,余道友有事請盡管吩咐,李某義不容辭。
“不錯,別人怕他闡教,我們可不怕。”
“就是,余道友與世無爭,如今為這事大動肝火,必是玉鼎真人做得過分了。”
眾仙議論紛紛,有幾人表現出對闡教的不滿情緒,其余人都是冷眼旁觀,心想你余元平時高高在上,一向不屑與大家來往,如今有事找上大家,普天之下,沒有這個道理。
申公豹心中暗喜,面上不動聲色道:“申某作為闡教人,道友受了欺負,我卻不能為道友做些什么,說來慚愧。”
余元道:“申道友若能說句公道話,余某已經心懷感激了。”
“還請余道友說出事情原委,大家一起論個公道。”
對于余元和玉鼎真人的恩怨,申公豹很感興趣,他受十二仙排擠多年,對這十二人心懷不滿,若能看到玉鼎真人吃虧,自己也能出口氣。
余元將整件事原原本本講述一遍,韓榮暗暗心驚,沒想到自己當初有意之舉,竟會將余元和羽翼仙牽扯進來,羽翼仙之所以去西岐,只怕跟這事脫不開關系。
申公豹道:“余道友,公道自在人心,這事是玉鼎真人做的不對,若申某有楊戩這等弟子,早就狠狠教訓一番,帶著他親自來蓬萊島向道友請罪了。”
余元一聽,心中舒坦,便道:“似申道友這樣的心胸,也不會教出楊戩這等心懷鬼胎的弟子。”早知玉鼎真人如此護短,自己當初應該拿了楊戩,將他關押起來,等封神結束,再放他出來才是。
申公豹看了一眼韓榮,問道:“韓道友對此事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看向韓榮,畢竟這人修為平平,可出手大方,其師門底蘊必然深厚,大家剛才私下猜測,一致認為韓榮不是三教門下。
韓榮道:“在下與申道友的關點一致,認為是玉鼎真人師徒理虧,弟子犯了錯,做師父的應該處罰,而不是縱容包庇,若是人人這般,無視公道正義,這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呂岳頷首道:“不錯,韓小友說的有道理。依貧道說,余道友不防設計拿下玉鼎真人,好好教訓一番,一來出了氣,二來也能彰顯我截教的手段。”
余元看了一眼呂岳,沉吟道:“話雖如此,只是這玉鼎真人不與我硬拼,一旦不敵,便倉皇而逃。若靠我一人,想拿下他,難如登天。”
呂岳笑道:“這有何難,金靈圣母與貧道是舊時,你是他的弟子,貧道幫你,于情于理都說了通。諒他玉鼎真人不過金仙修為,如何能在我二人眼皮底下逃脫!”
“有瘟祖幫忙,余道友出氣必然十拿九穩。”
“不錯,我等雖本領低微,愿助余道友一臂之力。”
當即有四五人表態,愿意幫助余元,對付玉鼎真人。
余元笑道:“幾位道友高義,貧道有你們相助,此次定能得嘗所愿!”
眾仙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