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受君之苦,不勸君大度 ~~~
因為杰西卡的禁令,崔文又成了孤家寡人。但是崔文反倒有種放假的感覺,終于明白為什么已婚男人會因為老婆出差而高興。尤其是身邊還多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黑衣人玩伴。
兩個男子竟然跑出來滑雪,他們再次遭到了少女時代、fx組合的強烈鄙視和抗議,為了確認崔文的行程,Tiffany竟然派出了美延和未來的小黑組合。
至于為什么不派出Fx,Tiffany始終堅持防妞之心不可無。雪莉和水晶貌似危險系數也很高,又年輕、又漂亮,而且她倆對oppa的感情很復雜。還有她們那個組合大姐宋茜長的很漂亮,最關鍵的她是HX人。不行,絕對不行。
崔文和黑衣人帶著五個美少女熊孩子到達了伊利希安江村滑雪場,來這是沒辦法的事,這里初級滑雪道最多,距離首爾還近。一個多小時,七人就已經站在滑雪場上。
人不是很多,可能因為不是公休日。五個熊孩子還沒開始滑雪就已經吱哇亂叫。Jennie和Lisa抱著滑雪單板到處亂跑,其他幾人倒是乖巧一些,穿著普通滑雪板跟隨教練的指導,正在學習。
崔文又請了兩個教練看護她們,這才放下心。對于連滑雪單板前后都分不清的Jennie和Lisa,崔文十分看好,她們會有一個屁股青腫的美好回憶。
崔文其實也不會滑雪,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種環境就好了,因為崔文想在外面喝頓酒,也沒有什么特殊目的。就是想喝。
五個丫頭玩的精疲力盡,彎著腰走到崔文定下的屋舍便直接癱倒在地,崔文也懶得理會這幾個小瘋子,渾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都濕了。也不知道她們是滑雪來了,還是掉到南極和企鵝打架去了。
和黑衣人看著門口,讓幾個丫頭換了干爽的衣服,又安排好燒烤,就帶著黑衣人走到外面的公共餐廳,找了一個能看到外面的窗口。兩個人安靜的坐了下來。
餐廳不大,一共也就三張桌。除了偶爾出現的餐廳老板,就只有他們兩個。可能是離首爾比較近的緣故,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留宿。不過,這正符合崔文的心情。在外過夜醉酒的男人。
黑衣人依舊努力的嘗試記住每樣他吃過的東西,還有個小本本,上面會給這些食物打分,看來是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想盡了辦法。
外面又開始下雪,幾杯下肚,兩人也打開話匣子,崔文晃著酒杯看著窗外,
“你有理想嘛?”
這個問題讓黑衣人停止了記錄,抬起頭看看崔文,似乎不明白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
“你知道理想實現之后,人會怎樣嘛?”
黑衣人放下筆,給自己斟了杯酒,一口喝干。看著依舊望著窗外的崔文,想了想,說道 “你知道矯情嘛。”
崔文轉過頭,看著黑衣人,忍不住笑了,
“你不是沒有以前的記憶嘛?”
“沒有記憶不代表沒有分辨能力,記憶和智商是兩回事。”
“我說的是,會遇到的問題。譬如我,我不知道該做什么?每天醒來除了Tiffany,似乎沒有別的事情。”
黑衣人看看崔文,給酒杯斟滿。自己也搖搖頭,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我不是人,我沒有明天可以期盼。所以我現在珍惜每一天。因為我現在能回憶。”
崔文自嘲的笑了笑,問錯了人,看著黑衣人放在桌上的小本是由一張張卡片組成的,
“我不喜歡你的工作”
“可這是份工作”
“每天看那么多生死,應該已經沒有感覺了吧。”
“總有人要做,也許這就是地獄使者。一種懲罰,沒有盡頭的懲罰。”
“一點也想不起來以前做過的壞事嘛?不是說十惡不赦的人才會做地獄使者嘛?”
黑衣人笑了笑,又打開一瓶酒。
“想起來?如果真的能想起來,那這個世界就亂了,到時候惡靈遍布,鬼泣人間。”
崔文仰著頭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似乎有些嚴重啊。
“那能說說,你有什么感覺嘛?就是你的工作。”
黑衣人看著崔文,不明白為什么崔文今天會一直糾纏這個事。不過還是想了想,
“世人不易,你知道,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就說你,現在讓你離開人間,你會怎么想?所謂的了無牽掛只不過是騙自己的,你不想看看五十年后的自己,五十年后的Tiffany。
又或者五十年后,你會想看看你們的兒女,人因為欲望從叢林中走出來統治了這個星球,因為欲望成為了最懼怕死亡的生靈。可是死亡不過是另一個開始,只不過意味著曾經的努力、付出、收獲都成為云煙。所以生離死別這個詞最準確的是死別。一死兩別。”
崔文認真聽著黑衣人的話,給黑衣人斟滿了酒。
“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總是因為欲望而承受壓力,因為想吃,所以要去賺錢,因為女孩,想要去一個體面的工作,也可能是因為驕傲,也可能只是炫耀,這都是欲望。
還有一種人,他們生來即便活著也已經很努力了,不要說多余的欲望,每天醒來,如果是一個好天氣就是最大的滿足。別的人會因為不能滿足自己的欲望而怨天怨地,自怨自艾。他們不會,他們連想的勇氣都沒有。
你知道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嘛?死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很公平,只有一次。可我要告訴你,這就是狗屁。去特么的規則。你知道嘛?我想把所有的生死簿都扔了。無論哪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公平。”
黑衣人激動的飲盡了杯中酒,又拿著酒瓶開始灌。
崔文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把剛才黑衣人一直涂涂畫畫的卡片拿起來,原來上面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那個被稱作木槿花的女人。病亡!
“沒有辦法嘛?”
“能有什么辦法?”
“我可以幫忙的。”
“不用了,謝謝。你不懂。”
崔文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一個有了記憶,有了感情的地獄使者。也許他們下個百年可以相聚。而自己那,誰會知道。可能和一個有記憶的地獄使者比起來,自己才是更悲哀的那個。
“還有時間嗎?我們可以趕過去看看”
“沒有時間了,一分鐘都沒有。”
“對不起,是我把你拖到這里。你知道的,如果你說...”
“不,我自己想來。我等著她看夠了家,再接她走。七天的時間,我能為她做的一切。”
崔文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和黑衣人喝著酒,從黃昏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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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延看著躺著地上的崔文,恨恨的對黑衣人說 “你們到底喝了多少啊,oppa怎么會這樣啊。”
自己拖了幾下,發現根本拖不動崔文,趕緊回房喊來睡的迷迷糊糊的四只小黑。五個人一起發力,喊著口號崔文拽到屋里。
看著依舊閉眼沉睡的崔文,一身的酒氣把幾個人熏的往后直退。美延沒辦法只好找來熱毛巾幫崔文擦了擦臉和手腳,又扒掉崔文的外套。這就是能做的一切了。
黑衣人看似依舊端著在酒桌旁,只不過姿勢已經半天沒動了,眼睛看似明亮,想起崔文的系統臨走前對他說的謝謝,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一個因為沒有目標而無聊的富人,怎么會懂他說的人間疾苦。
你沒窮過,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