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比較能理解段永淳的苦悶。
雖然南巡講話之后,國內的改開進入到了新的階段。但是在企業改制這一塊卻還是很慎重的。
這就導致企業的管理者,無法更進一步分享企業發展帶來的好處,所以辭職以后自己創業就成了很多人的選擇。
“段總,有道是樹挪死人挪活,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會開創一番新事業的。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蕭白哈哈一笑,有些人注定是要站上這個時代的潮頭的,正如眼前這位“段郎”。
“喝什么茶,要喝酒喝酒!阿白,段總,咱們三個一起碰一杯。”
段永淳還沒說話,坐在一旁的薛剛不愿意了。他隨即給兩人的杯中填滿了酒,然后三人都是一飲而盡。
接下來,薛剛和段永淳兩人旁若無人的繼續推杯換盞,聊得十分投機。當然,最后的結局就是二人都醉得一塌糊涂。
“哎,這是何苦來著?衛國,你負責把他倆送回去,晚上就都住在銀湖那邊吧。”
蕭白知道薛剛和段永淳兩人的心里都有事,這種情況下大醉一場也未嘗不可。
他讓韓衛國和一名安保人員把他們送到自己以前的那套別墅去,隨后就和祁越峰等人分開,帶著何長風回到了銀湖雅園。
翌日。
蕭白在國貿大廈的辦公室里忙活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薛剛和段永淳才過來找他。
“阿白,我和段總商量好了,我們一起搭個伴出去考察。你不用擔心我,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薛剛居然和段永淳一見如故,兩人決定一起出去創業。
段永淳也笑著說道:“蕭董,我和薛總的思路有很多共通的地方。我想,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蕭白看著兩人,不禁在心里感嘆薛剛的好運氣。
段永淳此人可不簡單,雖然現在兩手空空,但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家伙就會一飛沖天。
薛剛的能力自然是比不上段永淳的,但他的身后站著蕭白,所以兩人之間的合作應該沒什么問題。
“滿姨夫,段總,那我就祝你們鵬程萬里、心想事成!你們要是在創業過程中遇到什么困難,就給我說,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蕭白沒說別的,只送給兩人一句祝福的話和一個承諾。
薛剛和段永淳也不啰嗦,二人隨即起身告辭離去,連午飯都不肯留下來吃。
一周后。
時代通訊召開了董事會會議,審議上一年度的年終決算報告,并提出利潤分配方案。
“去年,公司出售了尋呼臺資產,獲得了營業外收入是7.4億元。無繩電話的銷量很不錯,全年實現了28432.07萬元的營收。對講機產品要略遜一些,全年實現了銷售收入8983.60萬元。”
時代通訊的副總、郝鵬年,在會上向大家解讀了公司的年終報告。
時代通訊去年的營收共計37415.67萬元。
當然,營業外收入是大頭,不過那是出售資產帶來的收益,屬于一次性的收入。
“蕭董,去年公司提取的研發費用為5570.78萬元。另外建設銷售網絡和售后服務網絡,廣告費支出,以及在魔都設立辦事處等等,花費可不小,這些加一起大概有5000萬元的樣子。”
祁越峰隨后又補充了一句。
也就是說,時代通訊去年的成本支出非常大。如果除掉營業外收入也就是出手資產的額收益,公司實際上是虧損的。
但這些成本支出對于公司未來的發展,卻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主營利潤將會體現在今年,更會體現在今后三年。
“行了,公司那就不分紅了。安董,你的意見呢?”
蕭白定下了調子,轉頭看向了安然。
“我同意蕭董的提議。”
安然笑著點點頭,附和了蕭白的意見。
時代通訊的情況比較特殊,蕭白自己加上薛剛的股份,已經占到了公司總股本的7成。
薛剛反正不管事,股份都交給了蕭白代持。因此,蕭白的話就是最終的決定。
開完會,蕭白和安然一起下了樓,準備離開時代通訊公司。
“阿白,時代通訊的辦公條件有些簡陋了啊。要不還是換個地方吧,或者找市里要一塊地自己建設,你說呢?”
安然上了蕭白的座駕,在路上他提了一句。
“嗯,這個可以有。回頭我和祁總說說,讓他盡快落實吧。”
時代通訊如今根本不缺錢,蕭白自然也不會做守財奴。今天經安然提醒,他打算回頭就給祁越峰打電話說了此事。
他決定讓時代通訊先拿出來5000萬元,建設公司辦公樓和研發中心,以及一些配套設施。
“阿白,找個地方先吃午飯吧。你辦公室樓上的旋轉餐廳就算了哈,咱們今天換個口味。”
安然隨即轉移了話題,拉著蕭白去吃法式法餐。
吃飯的時候,兩人喝了一些紅酒。蕭白總覺得安然今天的表情很奇怪,說不上哪里不對。
“我說阿然,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趕緊的,說出來聽聽。”
蕭白放下手里的餐具,看著安然說道。
“不是我不說,我是怕你聽了會翻臉。最近你沒聽到市場傳言嗎?都說時代通訊被海華通訊打了個落花流水,海華通訊接下來會兼并重組時代通訊。”
安然肯定不會信這些傳言,這些傳言本身對時代通訊的傷害很弱,但對于拉升延中通訊的股價卻很有用。
蕭白灑然一笑,道:“這還用說,肯定是海華讓人放的風唄。我想想,他們這么著急要拉高股價做什么?恐怕是要進行再融資了吧?”
前段時間,海華通訊放風要將旗下所有的尋呼臺資產納入上市公司,股價就漲了一波。
目前延中通訊的股價又重新回到了90元附近,但到了這個價位,就基本上把這個利好消化的差不多了。要想讓股價繼續上漲,除了真金白銀投入資金之外,就只能是人為的制造一些“朦朧利好”。
既然傳言都出來了,就說明海華通訊采用了這個省錢的方法。
“是不是要再融資,我就不清楚了。”
安然嘿嘿一笑,便不再言語。
說實話,安然剛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心里也氣憤不已。不過他很清楚蕭白的性格,那可不是一個習慣吃虧的人!
所以他今天才把這些話說給蕭白聽,他很想看看蕭白是如何給海華通訊挖坑的。
蕭白吃過飯回到辦公室,就給祁越峰打了一個電話。
首先,他給對方說了投資5000萬元建設時代通訊辦公設施的事情,然后,他就交代祁越峰,讓時代通訊公司那邊緊盯著延中通訊的股價變化。
有什么問題直接向黃德財匯報,黃德財會負責這件事。
半個月之后。
延中通訊的股價再次沖破了100元的價位,蕭白隨即下令讓黃德財指揮,清倉了時代通訊所持有的延中通訊的所有股票。
或許是心有靈犀,深城紳寶公司也緊隨其后,拋空了延中通訊的全部股份。
“老板,咱們剩余的500萬股已經全部賣出,成交價是103.36元,成交金額為5.168億元。”
黃德財一臉的興奮,他可不僅僅是因為這一單收益巨大,還有就是時代通訊和紳寶公司的大量賣出,又讓延中通訊的股價回到了100元之下。
蕭白聽完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通知祁越峰,讓他按計劃拋出了一份申明。
申明回擊了最近市場上的謠言,表示時代通訊的經營一切正常,公司發展良好,沒有任何資產重組的計劃。
市場上對于這份申明的回應比較消極,大量的獲利盤涌出,延中通訊的股價再次跌破了80元每股。
對于蕭白來說,雖然想借殼延中通訊上市的計劃已經失敗,但他的收獲甚至可以說遠遠超出了原計劃的目標。
上市無非是為了融資,蕭白已經提前超額完成了任務。
接下來,他將不再關注延中通訊。只要別人不再攻擊他旗下的企業,延中通訊股價的漲跌都和他沒了關系。
“蕭董,這兩個月CSCO的股價走勢有點問題,我把數據資料都帶來了,你看看?”
蕭白最近想休息一段時間,正想著去ZH看看田春秀和劉小玲,蔣有為和劉義雄就帶著厚厚的一疊資料來找他。
“資料我回頭再看,你們對此有什么判斷?”
手上的兩支美股,蕭白是打算長期持有的。這一點,蔣有為和劉義雄都很清楚。
但他倆今天聯袂前來,大概是CSCO出了什么問題。
“蕭董,CSCO的股價這兩個月連續沖過了2美元,但很明顯上漲乏力。再加上公司的業績不太好,我怕咱們會踩上地雷。”
劉義雄的判斷很簡單,CSCO經過長期的上漲,股價應該是碰到了階段性的天花板。
而且這兩年公司的基本面不太好,他分析CSCO的年報會很難看,因此他判斷CSCO的股價可能會深幅調整。
蕭白想了想,覺得劉義雄的思路大致沒什么問題。
他最早買入CSCO股票的價格才是0.22美元,到現在為止差不多已經翻了10倍!
也該又一波像樣的調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