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
陽光緩緩鋪便整個青門城,城中建筑的影子影影綽綽交織在一起,渲染出萬千人間煙火。
昨日的獸潮早已褪去,城中人們的生活也逐漸恢復,不少店鋪都已開門,街上也有了些許行人。
靠近南邊的城墻處,有一座高閣,算的上是這青門城中最高的建筑了,一陣清風吹過,高閣頂上的幾道人影衣角翻飛,默然而立。
若無她,這世界與我而言,暗淡無色!
心下反復呢喃著這句話,金瓶兒看著林灼沐浴在陽光中的側臉,悄悄握緊了她的手,不再說話。
老和尚卻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良久后,這才道:“好好好!水月大師真是教出了個好徒弟!”
“既然如此,那老和尚我只能親自動手了!”
說罷此話,在一旁法相復雜的目光中,老和尚手中金缽緩緩亮了起來,林灼見此不敢大意,回頭悄悄看了一眼金瓶兒,低聲道:“若有機會,我纏住他們,你先行離去,他們不會拿我怎么樣的。”
金瓶兒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出什么,她也知道,那老和尚的目標是自己,若是沒有自己,林灼身為青云門弟子,天音寺也不敢拿她怎么樣。
默默點了點頭,她深深看了林灼一眼,低聲道:“你小心。”
林灼報以微笑,緩緩握緊了手中九焱,老和尚昨日大發神威的樣子她也全都看見了,心下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這老和尚的對手,但是在這城中,老和尚肯定也會顧及城中百姓,無法像昨日那般肆意施展,自己纏住他應該也沒有什么問題。
想到此處,她松開了金瓶兒的手,手中微光一閃之下出現了一個玉瓶,塞在了金瓶兒手中。
“瓶中還剩三顆回靈丹,有回靈補氣的非凡功效,你拿好了,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說罷此話,在金瓶兒擔憂的目光中,林灼對著老和尚告了聲罪,道:“普方神僧,得罪了,此事過后,一應罪責,我一力承擔!”
說罷此話,她竟是先行動手,手中九焱紫光大放之下便是直向著老和尚撲了過去。
老和尚怒及反笑,高聲咬牙道:“好,法相師侄一直在我面前夸贊你,老和尚我就親自試一試你的手段。”
說罷此話,他抬手丟出手中金缽,低眉念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
金缽于空中光芒大盛,只向著紫光狠狠撞了過去。
林灼心知不能和這金缽硬碰硬,手中九焱一轉之下繞開金缽,劍身在金缽上略微一挑,便憑借巧力引開了金缽。
而就在此時,拿老和尚也已經飛身而上,一把抓過金缽,反手便是向著林灼砸了過去。
林灼閃身讓開,手中長劍如同游魚一般靈活地晃了一下,直向著老和尚手腕點去,老和尚卻是仿佛早就看穿了這一切,口中輕喝一聲,全身瞬間便覆蓋上了一層金光,將裸露在外的皮膚映照的如同金鑄一般,竟是直接使出了簡化版的法相金身。
一聲金鐵交擊般的聲響后,九焱刺在他手臂之上,竟如同刺在了鋼金之上,被彈了開來。
老和尚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一伸而出,便是直接抓住了九焱的劍鋒,林灼面色微變,用力抽了抽手中九焱,卻是紋絲不動。
冷哼一聲,林灼口中默念法決,九焱劍身上紫光亮了一下,一股灼熱之氣蒸騰而起,老和尚一愣之下連忙放開手,低頭望去,卻見掌心已有些許焦糊之色,不由的面色微變。
林灼見此開口道:“神僧小心了,九焱好歹也是九天神兵,怎么可能就這樣被人空手奪刃。”
老和尚面色肅然,點頭道:“不錯,若是讓你再修煉些年頭,怕是老和尚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不過現如今,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老和尚我收不住手,到時候也不好和你師父交代。”
林灼輕笑一身,略微搖了搖頭,老和尚見此,道了聲執迷不悟,手中金缽便是又砸了過來。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間又是過了數招,面上看似兩人有來有往,但其中艱難,怕是只有林灼自己知道。
這老和尚修行了將近兩百余年,一身佛法何等深厚,若不是多有顧及之下不愿傷著自己,自己早就敗下來了。
她面上有些焦急,抽出空子轉頭對著金瓶兒急喝道:“還愣著做什么,快走啊!”
金瓶兒聞言,面上表情連番變化,最后卻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從未出手的法相,不敢輕舉妄動。
林灼見此,一邊擋住老和尚金缽,一邊深深看了一法相,口中哀求道:“法相大師,你宅心仁厚,還往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條生路。”
說罷此話,她又對著金瓶兒道:“你走,他不會追的!”
金瓶兒張了張口,最后卻是抬手往自己口中塞了一顆林灼給的丹藥,祭出紫芒刃破空而去。
老和尚見此,一缽逼退林灼,就要施法攔住金瓶兒,卻不料剛有動作,林灼便是又纏了上來。
林灼一身劍法皆是學自萬劍一,出手之下一往無前,毫不顧自身安危,威勢極大,就連老和尚也不敢大意,無奈之下只得停下施法擋住九焱,對著一旁的法相大聲訓斥道:“你在做什么,還不快攔下她!”
法相面上青紅變換,最終卻是看了一眼林灼,低頭默念佛號,任由金瓶兒所化遁光消失在了天際。
老和尚見此氣的直咬牙,卻是毫無辦法,一掌拍退林灼,抬起手來指了指林灼,又指了指法相,最后看了一眼金瓶兒離去的方向,怒道:“好好好,你們!你們兩個!真是好樣的!”
林灼收回手中的九焱,感激地看了法相一眼,卻是對著老和尚深深施了一禮,道:“多謝普方神僧手下留情。”
老和尚見此,手中抬起地金缽終究是沒有對毫無防備地林灼砸下去,良久后,他身上金光緩緩消散,怒道:“跟我回天音寺,此地一應事宜,我到時會盡數告訴你師父,你好自為之!”
林灼心下一松,這才點了點頭,道:“好,我跟您去貴寺。”
老和尚冷哼一聲,轉頭看了一眼法相,嚴厲道:“你!回寺之后面壁三年,好好思量思量。”
見法相沉默地點了點頭,老和尚這才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了此地。
一陣輕風緩緩吹過,林灼輸了口氣,對這一旁沉默地法相感謝道:“法相大師,此次多謝了,連累你受罰,是林灼之過。”
法相聽聞此言,微微嘆了口氣,眼中復雜之色一閃而過,道:“林施主,你這又是何苦。”
林灼笑了笑,道:“這世間啊,就是將正魔分的太死,其實這正魔哪里是如此區分,真正地正魔,不在表象,只在人心。”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法相大師你終究不是也沒出手,說明你心下想必早有答案才是。”
法相愕然抬頭,卻見天際地驕陽輕輕鍍在林灼面上,那人嘴角帶笑,瀟灑異常地望著自己,不由得搖了搖頭,沒有再言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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