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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三 鎮妖

  法相連忙飛了過去,施了一禮后道:“師叔,您終于來了。”

  林灼也跟了過來,目光卻是放在了老和尚腳下倒扣著的金缽上,金缽此時深陷地下,將那白熊死死扣在其中,而金缽與地面交接的地方,一道道裂紋四散蔓延,直看的林灼眼角抽了抽。

  老和尚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對著法相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落在了林灼身上,法相見此趕忙介紹道:“師叔,這位是青云門高徒林灼林施主,此次若無林施主協助,我恐怕是撐不到師叔到來了。”

  林灼趕忙行了一禮,口中道:“青云門小竹峰弟子林灼,見過普方神僧!”

  普方聽聞此言,對著林灼點了點頭,卻是一言不發,轉頭繼續打量起了周圍地情景。

  林灼略微尷尬,一旁的法相見此,怕林灼誤會,趕忙悄聲道:“林施主莫要見怪,普方師叔性情冷淡,且已經好久未曾下山了,平日里對我等天音寺弟子也同樣是不假辭色的。”

  林灼點了點頭,道:“久聞普方神僧大名,家師也曾對我們說起過,普方神僧道行深厚,嫉惡如仇,曾親手鎮壓妖邪無數,只是近幾年才逐漸隱退清修,不問世事,能在此地見到神僧,是我的榮幸。”

  而就在兩人說話之時,普方腳下的金缽卻是有了些許動靜,伴隨著憤怒的吼叫,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中,那白熊仿佛在用力掙扎,金缽仿佛也鎮壓不住那白熊,被一點一點地撐了起來。

  普方見此倒眉一豎,冷聲吩咐道:“你們離遠一點。”

  兩人聽聞此言,趕忙遠離了此地,這才回身望去。

  那金缽此時卻是跳動了起來,每次跳動,周圍都緩緩震顫一下,地面上地裂紋也逐漸變大,可見其中白熊掙扎之劇烈。

  不過不管金缽如何動靜,老和尚卻是如同雙腳生根一般死死站在金缽之上,終于,在一聲劇烈地轟響中,那金缽猛然彈起,露出了其中白熊的身影。

  一直以來都沒有受到過多創傷的白熊此刻卻是七竅流血,猙獰無比,它方一推開金缽,便迅速鉆了出來,對著金缽上的老和尚放聲狂吼,憤怒異常。

  老和尚見此冷哼一身,卻是腳下微微一跺之下飄然而起,他口中輕誦佛號,周身金光一閃之下竟然膨脹起來。

  轉眼間,一尊身形絲毫不比白熊小多少的巨大金人便出現在了金缽旁邊,他全身上下金光閃耀如同實質,抬手一招之下,那金缽便飄然而起,略微縮小之下被巨人一把抓在了手中。

  林灼一旁的法相面色略微激動,呢喃道:“這才是真正的金身法相!與師叔相比,我便如同月下螢火,不足為道。”

  林灼看著那巨人也是面色嚴肅,感嘆道:“佛門妙法,當真威力無窮!”

  而就在此時,那巨人口中暴喝一聲,抬起手中金缽便向著白熊砸了過去。

  哐!!!

  金光閃耀之下,那白熊竟然被一缽砸的后退了數步,這才止住身形,眼中紅光大方之下便又沖了上去。

  一人一獸兩道巨大的身影竟然就這樣你來我往,貼身肉搏了起來。

  凡是他兩碾過的戰場,無論是天音寺弟子還是妖獸都紛紛避讓,不敢讓兩者交手的余波掃中分毫。

  而那些普通獸類躲閃不及下更是被碾成肉泥,場上頓時血流如注,如同九幽煉獄。

  哐!哐!!哐!!!

  巨大地聲響不斷傳來,那白熊每每擋下金缽,都被震地頭暈目眩,無法自持,一時竟只能被動挨打,毫無還手之力。

  不多時,更是遍體鱗傷,不敵之下轉身就想逃走,但老和尚哪會讓它如此輕易便逃脫而去,腳下大步邁出,只是幾步之下便又攔住白熊,繼續纏斗了起來。

  一人一獸又是斗了良久,眼瞅著那白熊已經搖搖欲墜,再也支撐不住,它竟然是普通一身拜服于地,口中哀嚎之下,眼中更是露出了擬人化地哀求神色。

  老和尚卻是不為所動,手中金缽絲毫不停,直向著伏在地上地白熊腦袋砸了過去。

  法相見此連忙高聲道:“普方師叔,留它一命。”

  不過卻是已經有些晚了。

  那金缽轟然砸下,沒有罡風護體的白熊腦袋便如豆腐一般被砸了個稀巴爛,慘不忍睹,抽搐了兩下之后,白熊轟然倒地,再沒了聲息。

  法相眼角微微抽搐,默默閉上眼睛,口誦佛號,不忍再看。

  林灼看的也是咂舌不已,這普方神僧一向嫉惡如仇,遇到魔教或是妖邪,更是很少能有在他手中逃得性命的。一直以來只有耳聞,如今一見,卻當真是不留絲毫余地,就地斬殺。

  那白熊一死,諸多妖獸更是惶恐不已,四散而逃,更別提那些普通獸類了,老和尚卻是不想就這樣放過它們。

  金人大步邁出,那些妖獸便被他一一追上,慘死于金缽之下,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只妖獸運氣較好,混進普通獸類中逃得了性命。

  只是半個時辰,青門城外的獸潮便被一驅而散,再也形不成威脅,城墻上眾人振臂高呼,都是興奮不已,普方和尚這才收了金身,緩緩落在了林灼于法相旁邊。

  法相面色略微有些復雜,口誦佛號道:“師叔,何不留點余地,造這無邊殺孽,回山之后師父又得說您了。”

  老和尚卻是冷哼一聲,道:“老和尚對它們手下留情,誰又對這天下蒼生留情過?你和你那師父一樣,整日里悲天憫人,老和尚我可不行,與其留著這些妖孽禍害眾生,不如讓它們死在老和尚我的手下,無邊罪孽,老和尚一人承擔便是了。”

  法相聽聞此言哭笑不得,林灼卻對老和尚又是另眼相看。

  普方瞥了一眼林灼,卻是話音一轉,又道:“你就是那魔氣纏身的女娃吧,你師父水月如今可還在我天音寺,到處尋找解除你身上魔氣的辦法呢。”

  林灼聞言微微一怔,心下有暖意緩緩流淌而過,普方卻是接著道:“你既然在此地,那就和老和尚一起回天音寺,正好讓師兄看看你身上魔氣,也好還了你師父水月的一番人情。”

  林灼聽聞此言卻是皺起了眉頭,老和尚見此倒眉一豎,道:“怎么,你還不愿意?要知道你師父為了你,可是拿出了好幾樣絕跡已久的靈草,你若是辜負她一番苦心,老和尚我都看不過去了。”

  林灼趕忙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愿意跟神僧您回天音寺,而是我在此地還另有要事,等這邊事了,晚輩會立馬出發前往貴寺的。”

  老和尚見此也不再多言,只是冷哼一聲道:“有什么要事,比你自己性命都重要?”

  林灼尷尬地笑了笑,卻是沒有言語,她肯定不能說是因為金瓶兒,若是讓這老和尚知道金瓶兒在此地,還與自己關系甚是密切,自己怎樣先不說,看在青云門的份上,這老和尚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但金瓶兒身為魔教合歡派之人,以這老和尚嫉惡如仇的性格,怕是無法善了。

  老和尚見她面色猶豫,仿佛不愿多說的樣子,冷哼一聲下轉身便向著城內走去,法相對著林灼尷尬一笑,連忙跟了上去。

  林灼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她心下還記掛著金瓶兒,便也沒有跟上他們,反而是祭出九焱,直向著客棧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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