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莫北在腦海中不斷回憶以往那些讓自己感到費解的事情,并與伙伴們展開了討論。
毫無疑問,他們這一行人已經引起了地獄方面的注意,否則也不會一見到墨菲斯托便了開啟塞拉斯特克這個隱藏BOSS。
至于地獄那邊會不會空降超凡力量來將他們抹殺掉,凱恩其實早就表示過這樣的擔憂。
雖然跨位面空降強大戰力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當初為了策應黑暗放逐,接引三魔神降臨庇護所,三神教幾乎將暗中積蓄多年的力量全部獻祭,若非如此,他們現如今需要面對的反人類勢力,可就不僅僅是那些居無定所的巫師會成員了。
但路西恩險些打開位面傳送通道這件事,也是讓老頭感到后怕不已。還有彼列在卡爾蒂姆城暗中布置的獻祭祭壇,似乎同樣抱著類似的目的,這也印證了督瑞爾所透露出的第三次入侵的征兆。
這究竟是地獄一方正在失去耐心,還是它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目前還不得而知。而這樣的危機感,其實一直以來都籠罩在每一個庇護所人類的心頭。
討論開展得不算順利,因為各種事情并沒有指向同一個目標,仿佛是多方插手之下的一團亂麻,又將將維持住了暫時的平衡,顯得尤為復雜。
佩羅娜雖然有一顆最強大腦,卻不大擅長推理。
分析推理的過程中往往需要大膽的假設以及之覺醒的推斷,而佩羅娜的思維缺乏跳躍性,在欠缺關鍵證據的前提下,一些無中生有的猜測反而更像是阻礙程序運行的BUG。
所以她全程除了飛快地將各種信息羅列在紙上之外,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妥妥地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會議速記員。一行人之中除了莫北之外,反倒是內德發表的意見最多。
“這些事情綜合起來。。其中一個結果,便是包括我們在內的人類戰力成長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管怎么說,這對我們而言都是有利的。”內德稍作總結。
“我們所經歷的這些,究竟是偶然的,還是受到了某種引導?”米洛爾難得地發言。
莫北聞言,再次陷入沉思。
回想起來,他們雖然總要應對各種危機,卻也不乏主動,而且每一場遭遇戰的結果,就連自己都覺得充滿了不確定性。
安達利爾,巴圖克,以及塞拉斯特克,許多對手都曾讓他們游走于敗亡的邊緣,所以他并不覺得自己一行人的經歷是受到了某種有預謀的引導。
反觀路西恩死后,阿拉諾克沙漠各處便開始出現集群的精英怪,一時間冒險者死亡數量激增。
而彼列的化身被干掉之后,哈洛加斯的局勢也隨之惡化,似乎每一次戰爭進程被推進,都和他們的行動有關,其中或許存在這某種巧合,卻也讓他更加確定有某個存在想要對雙方進行制衡。
他突然想起之前對拉斯瑪依然在世的懷疑,沒來由地,心中都多了幾分篤定。
如果那個初代奈非天真的活了上萬年,依然低調地在世間活動,那他究竟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如果這些事情和他有關,那他的動機是什么?
當莫北提出這個猜測的時候,包括莎莉娜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初代奈非天,距今上萬年前的人物,光是這個時間跨度就十分駭人聽聞,相比之下,四百年前的老阿姨也不是不能接受。
“拉斯瑪教派在那種程度的清洗之后依然能傳承至今,雖然極為低調,卻也人類這方極為重要的一支力量。如果說他們的創立者還活著,我覺得并非沒有這種可能,只不過他應該也在原罪之戰后失去了超凡的力量。”莎莉娜開口分析道。
“那他不應該是我們這一方的嗎?為什么會做那些事情,而且,他又如何能影響到惡魔投影的重生?”米洛爾蹙眉不解。
“我也只是猜測,但如果是在對雙方進行制衡的話,也并不算是對我們不利,內德不是說了么,這種制衡的結果之一,便是人類戰力的加速提升。這個人連自己的教派被血腥清洗的時候都沒有做出什么干預,或許是因為活了上萬年,已經超脫成一個莫得感情的存在了。”
莫北砸了咂嘴,感覺這樣的猜測讓他的思維愈發的混亂,或許應該找拉斯瑪教派的人問問?
谷踷</span殊不知,就在他對各種謎團進行著腦補的時候,也有其他人因為他們而產生了巨大的困惑。
崔凡克的地宮深處,一行人全神戒備地向前摸索,塔貝莎的四人小隊也赫然在列。
“這究竟是什么味道。。。”
其中一人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這惡劣的氣味從他們下到第二層的時候就聞到了,越往前走就越濃烈,還有嗆人的煙霧四處彌漫。
之前來自地宮深處的巨響和震顫,讓這幾支正在清剿殘余怪物的小隊不約而同地想要去一探究竟。
“像是火化腐尸的氣味,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彌久不散,照理來說怪物投影無論轉化成什么都會在一段時間后消散才是。”
“小心,前面出現了坍塌。”德魯伊費利出聲提醒,前方的黑暗中閃過幾點猩紅的獸瞳,正是他召喚的狂狼。
此刻這些狂狼圍著地面上的一個陷坑來回逡巡,試探著陷坑邊緣的堅實程度。
一名刺客向著同伴拋出一條繩索,自己將另一頭綁在腰間,便大膽地踏著狂狼走過的地面,順利來到陷坑邊緣,扔出一顆強光水晶。
受到濃煙的遮蔽,她只能依稀看到下方的情形,卻還是驟然色變。
其余人也緊隨其后,在陷坑邊緣分散開,向下俯瞰,都被地宮底層面目全非的模樣給震驚了。
“什。。什么情況。。居然能毀壞到這種程度,這么厚的隔層都打穿了!這地宮的強固法陣失效了嗎!?”費利險些被翻涌上來的濃煙嗆了一口,也終于知道這煙霧和惡劣的焦糊味為何會四處彌漫了。
他身側的一名野蠻人聞言,翻手取出一柄拓展級的法蘭飛斧,朝著身后一根石柱投擲而出。
銳利的破空聲和金鐵交擊聲幾乎同時響起,作為重型投擲武器的法蘭飛斧擊中石柱后直接崩飛了出去,僅在堅硬的青石上留下二指寬的一道斬痕。
顯然,強固法陣并沒有失效。
“淦。。。”
野蠻人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并非對攻擊造成效果表示不滿,而是通過對比,狠狠地被打擊了一把。
自庫拉斯特淪陷以來,這里發生過無數場戰斗,自然也免不了波及到附近的建筑,卻連石壁被打穿的情況都極少出現。
換做是他,想要將這里破壞到這種程度,算了。。。想多了。。。
根本就做不到的好吧!
想到盤踞于此的憎恨之王墨菲斯托,那對他而言極具挑戰性的強敵,此刻卻讓他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不就打個墨菲斯托么!?
至于嗎!?
塔貝莎望著眼前這一幕,平日里那張小碎嘴緊緊地抿著,顯得尤為沉默,眼神之中還透著些許的不甘。
這差距,真是大到令人感到無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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