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李家人出去后,個個滿臉狐疑之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陛下就是看個答題而已,為何要把他們全部趕出來呢?
“功兒,陛下出的題到底是什么?”
李老太君心頭忽然有些不安。
李平功目光閃了閃,道:“奶奶,陛下讓魏公公叮囑過孫兒,此題萬萬不可外傳,孫兒不能說。”
即便是為了他李家著想,他也不能外傳。
畢竟他剛剛的答題,也是在為陛下出謀獻策,若是要讓那些諸侯知道,他李家自然也會被恨上。
旁邊中年人,他的大伯李成車皺眉道:“看來這道題,事關重大。但是,為何陛下看到功兒的答題,并未屏退眾人,而看到那小子的答題,卻如此鄭重呢?”
此話一出,李家眾人皆是心頭一驚,有種不祥的預感。
李平功臉色難看,原本滿腔的自信,如今,竟變的有些不安。
李老太君冷哼一聲,連忙安慰道:“功兒不用擔心,那小子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商人,能懂得什么國家大事。你肯定會贏的。”
正在此時,魏公公出來道:“陛下召大家進去。”
李平功立刻壓下心頭不安,神色自若,整理衣冠,帶著李家眾人進去。
站在不遠處的劉嬋,也連忙跟了進去。
待所有人重新回來后,劉徹方開口道:“這第二道題的比試,經過朕和諸位大臣的商量,已有結果。”
此話一出,李家眾人皆屏住了呼吸。
李平功臉色從容,心頭卻忽地緊張起來,偷偷看向了上面,卻并未從那位的臉上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臺上,劉伊神色如初,依舊清冷,仿佛剛剛并沒有經歷過任何事情。
劉徹看了李平功一眼,又看了李家眾人一眼,這才開口道:“第二題,依舊是衛言勝出。”
此話一出,李平功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抬起頭來,看向了上面,仿佛聽錯了一般。
李家眾人,更是吃了一驚。
“怎么可能?我功兒的治國才能,怎會輸個那個出生低賤的小商人?”
李老太君驚愕之下,竟然口無遮攔。
一旁的李成車頓時臉色一變,慌忙扯了扯她的袖子。
李老太君反應過來,卻依舊心有不甘,目光求助地看向了上面坐著的女兒。
李夫人呆滯了一瞬,方立刻起身,急道:“陛下,平功的答題,真的比不上那少年?”
李家眾人這次是真的急了。
第一局輸了也就算了,這第二題,十拿九穩的題目,竟然也輸了!
一共就只有四道題啊。
他們能不慌嗎?
劉徹聽到問話,臉色頓時一沉,看著她道:“怎么,愛妃是懷疑朕的判斷能力,還是懷疑諸位大臣的判斷能力?或者說,你們李家,在懷疑朕的不公?”
此話一出,李夫人頓時心頭一驚,慌忙跪下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妾身一時心急,口無遮攔。”
李家眾人見天子發怒,頓時驚醒過來,慌忙齊齊跪地,冷汗涔涔。
李老太君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驚恐懊悔。
而一旁的劉嬋,卻是激動的幾乎跳了起來,目光興奮地看向了臺上的長公主。
但長公主的神色,依舊平淡如初,似乎早已知道。
劉徹擺了擺手,淡淡地道:“都起來吧,第二道題是朕與諸位大臣一起做出的決定,衛言勝出,憑的是他自己的本事。”
說罷,看向了一旁的李夫人,聲音溫和道:“愛妃,這種事情,朕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的,你應該知道。”
他的言下之意是說,即便朕要偏袒,也絕對是偏袒你們李家的。
李夫人惶恐道:“妾身知道了。”
劉徹看了一眼臺下的衛言,心頭暗暗道:看來接下來這兩道題,朕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這少年已經連贏兩題,不能再贏了,只有李平功贏了接下來的兩題,才會有勝出的機會。
他本來是怕打擊到了這少年,所以才出了這道題,準備讓第二局平局的,誰知道這少年竟然給了他一個這么大的意外和驚喜。
他的確驚喜,而且越看這少年越喜歡。
但他很清醒地知道,阿伊必須要嫁給李家。
因為現在的李家,才能夠讓他倚重。
這少年出生貧寒,再優秀,也比不過李家給他帶來的利益。
這本來就是一場政治婚姻。
想到此,劉徹不再猶豫,立刻狠下心來,開口道:“第三道題,比試武力。雙方可以赤手空拳,也可以選擇各自的武器,直到把對方打倒無法起身,或者對方認輸為止。”
這樣的話,從小習武的李平功自然是贏定了。
恐怕第三局一過,那少年就無力再進行下一局了。
劉徹有些歉意地看了那少年一眼,決定事后要好好補償他一下。
畢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又這么年輕,還是很有前途的。
“拿武器!”
隨著魏公公的傳話,太監們立刻抬出了各種武器。
刀槍棍棒,各種武器,應有盡有。
李家人這才放松下來。
李老太君惡狠狠地看著那少年,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
若不是陛下在場,她恨不得要喊出“功兒,不用手下留情,打死那小子”這句話來。
當然,不用他喊,李平功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這第三局比試,是他唯一翻盤的機會!
劉嬋臉上的激動之色,頓時消失,臉色又變的凝重起來。
這第三局,他們肯定是輸定了。
劉徹突然又開口道:“刀劍無眼,點到為止,不可痛下殺手。”
“是!”
李平功恭敬地答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了那些兵器前,直接從里面拿起了一柄劍。
他從小學習擊劍,劍術超群,一劍在手,不懼任何兵器。
當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衛言時,衛言卻突然拱手道:“陛下,草民可以使用暗器嗎?”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滿臉古怪之色。
“暗器?”
劉徹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道:“什么暗器?石灰粉?”
衛言恭敬道:“請陛下恕罪,既是暗器,自然不能說出來的。”
劉徹聞言,哈哈一笑,道:“好你個衛言。朕就不信,你還能玩出個什么花樣來。”
說著,看向了李平功,道:“平功,你可允許衛言使用暗器?”
李平功自信道:“陛下,暗器也是武器,既然陛下說可以用任何武器,臣自然不會反對。”
“好。”
劉徹看向衛言道:“開始吧。”
衛言沒有去挑選武器,而是站在原地不動。
在眾人好奇和看笑話的目光中,他突然對著持劍的李平功勾了勾手指,大聲挑釁道:“你過來啊!”
李平功一愣,隨即目光一寒,握緊手中寶劍,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雖然他有著十足的信心贏的這一局,但是也絕對不敢大意。
暗器?
飛刀?還是石灰粉?
進宮時都被守衛搜過身,任何武器都別想帶進來。
所以,他并不懼怕。
臺上劉伊,目光緊緊盯著那赤手空拳站在原地未動的少年,袖中的手,不知覺地攥了起來。
她竟開始緊張和期待起來。
難道這少年,又會給她帶來一次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