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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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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西塞羅”的侯不夜,根本不知道達維斯的行蹤,只是憑借著女仆長提供的線索來到了廣場。

  立即被廣場的熱鬧環境吸引,東瞅瞅,西逛逛,鉆小巷看琳瑯滿目的商品,或者抱著欣賞古董的心態觀察各色雕像和神廟。

  怎么能想到達維斯就在不遠處的教堂里聆聽大主教西瑞爾的布道。

  悄悄信奉了基督教,便是達維斯不可告人的秘密。

  教堂門口的牧師,浴火顯示“神跡”,以及的懲罰搗亂的多神教徒的那一幕,侯不夜也看到了,但是他也不知道木妍就在不遠處的火堆旁。

  就在他漸漸感到無聊,準備離開廣場,盤算著回去之后,如何能繼續博得希帕提婭的信任,抱緊這根大粗腿,安安心心混到挑戰結束。

  雖然自己的“好基友”達維斯,有可能就是和大圖書館意識融為一體的那個“黑袍達維斯”,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他現在還是一個一心鉆研數學的普通人,掄起強壯,也許連這具身體的“西塞羅”都不如。

  剛走到巷口,一群氣勢洶洶的持劍之人從巷中沖了出來,侯不夜從那些人的眼神中讀出了大事不妙,趕緊閃身躲到一邊,給這些兇神惡煞的人讓出道路。

  黑社會火拼?

  侯不夜不自覺腦補起港片的橋段,學著山雞哥的口吻調侃道:“三十年前,我就是拿著這把刀,從銅鑼灣一路斬到尖沙咀,你們這幫撲街仔,整日打打殺殺,有咩意思啊?”

  嘴上叨叨著別人聽不懂的中文,腳下卻很誠實,悄悄挪動的到另一個巷口,結果又遇上另一隊人。

  這次有人不懷好意地看向他,不過似乎發現他脖子上的奴隸吊牌,加上他沒有穿黑衣,便放過了他。

  再想尋找別的出口,卻已經來不及了砍殺聲和哭喊聲從廣場中央傳出。

  侯不夜聽清了砍殺者的口號“殺死基督徒!”

  初時他還松了一口氣,老子不是基督徒但是廣場上的場面很快就混亂起來。

  一些拿著武器的“黑社會”沒有向基督教堂進發反而四散開來,不問青紅皂白。砍殺起滯留廣場的人們。

  站在巷口攤位前的侯不夜首當其中一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高大護衛,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肩頭反握短劍居高臨下刺下來,目標就是侯不夜的心臟。

  發動突襲的是專業人士,手法也非常專業,利用力量和身高制住對算一擊致命這個高大護衛也是一個經常殺人的專業人士!

  可惜他遇見的是侯不夜,千鈞一發之際,侯不夜突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和力量。

  一臂環繞抓住自己點頭的手臂,一捏,一別推開了固定自己身體的大手。

  另一只手抓住了對方握住劍柄的手,扳住一扭改變了短劍攻擊的角度,身體后仰避開刺擊接著發力猛推。

  扎空了的短劍被侯不夜借勢推入了攻擊者的胸膛,手腕再一擰鮮血噴濺澆了侯不夜一臉。

  護衛的力量立即失去無力地倒向侯不夜,兩人一起跌入小販的攤位中。

  侯不夜任由即將死去的護衛壓在自己身上,打算趁機裝死,逃過一難。

  披甲的侯春嘉恰巧路過,一眼便發現了藏在死去的護衛下方,裝死的侯不夜,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么大踏步離去了。

  侯不夜裝了一會死,發現廣場上的混亂嘈雜之聲忽然小了,以為是勝負已分,要乘著勝者打掃戰場之前離開時是非之地。

  于是慢慢爬起,又抽出殺死傭兵的短劍,準備拿著防身,然后悄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不知道的是,廣場上的暫時安靜,是因為雙方的精銳武者開始了對峙,更大烈度的戰斗一觸即發。

  一身血跡手持短劍的侯不夜剛站起來,就發現小巷中又有一群人沖來,這些人大多數身著黑衣,手上拿著簡陋的武器,或是棒子,或是菜刀,更多的是簡陋的木叉,高呼著保護教堂的口號擠滿了小巷。

  有人看到了浴血的侯不夜,大聲喊道:“他殺了我們的兄弟,打死他!”

  又來!

  侯不夜一臉悲憤,他現在的形象和那些參與屠殺基督徒的奴隸一模一樣,同樣手握著羅馬制式短劍,根本解釋不清!

  只得趕快退回廣場,打算找另一條路離開。

  結果退到廣場才發現,每一條道路都有黑衣人沖過來,一場漂亮的反包圍,誰跟他說這沒有事先準備,侯不夜絕對會吐那人一臉口水。

  現在的侯不夜被迫混入“暴徒”群中,心中懊悔,我繼續裝死多好,非要犯賤爬起來干嘛!

  剛剛砍殺數百基督徒的貴族和他們的手下,也發現了身后的狀況,黑色的人流很快完成了包圍,將那些殺害他們基督教徒“兄弟”的暴徒給團團圍在教堂的門口。

  一些奴隸主還是有一定的軍事素養的,立即發現后方圍攏過來的人群雖然看似人數眾多,可能都有數千人,但是幾乎都是普通人!

  只要他們和對線的“圣戰士”對決獲勝,轉過頭來對付這些烏合之眾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知誰一發喊,著甲的奴隸主和護衛們向著帶黑色兜帽的“圣戰士”發起了沖鋒!

  “He腿!特么的這挑戰難度真高!”侯不夜罵出聲來。

  罵人并不阻礙他手上的活計,低頭避開木棍捆綁打磨過的黑曜石組成的簡陋長矛的戳擊,侯不夜弓步挺身將短劍刺入和長矛主人的肋間。

  這些動作他做得非常流暢,與反殺高大護衛一樣,完全是他在下意識地做出的身體反應。

  再次浴血,讓他感到興奮,似乎置身于角斗場中,周圍的打斗聲都是觀眾對他的歡呼。

  就地一滾,躲開了另一個黑衣人的大棒砸擊,侯不夜順手撿起了地上不知道誰遺落的一把長劍。

  短劍格擋橫掃的大棒,長劍刺入了持棒者的咽喉。

  “甘尼克斯!我要成為偉大的甘尼克斯!”

  侯不夜感到莫名其妙,他為什么會喊出這句話?

  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靈敏的身影,手持雙劍在角斗場砍瓜切菜,贏得無數贊譽和獎品,那是亞歷山大里亞角斗場的王者,“雙劍戰士甘尼克斯”!

  原來是這具身體原主的執念啊!

  侯不夜雙劍輪轉,速度極快,身體靈活,出手狠辣,很快就殺死了七、八個敢于沖上來的黑衣人,打出了一個直徑數米的無人地帶。

  在那些基督徒看來,這個瘋狂的奴隸雖然口中總在喊著莫名其妙的話,但是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劍術高手!

  然而侯不夜似乎沉浸于砍殺的快感,竟然主動沖上去尋求戰斗,口中罵罵咧咧,手上卻不停,雙劍配合精妙,毫無訓練的基督教徒難有他一合之敵。

  忽然,侯不夜身前出現了一個包裹頭巾的男子,輕易抓住他的兩只手腕,就在侯不夜驚恐地奮力掙扎的時候,一句熟悉的語言傳入他的耳中:“你是誰?我是陳南遙!”

  陳南遙是被侯不夜口中念叨不斷的國罵給吸引過來的,這里會華語的,也就他們四人了。

  侯不夜定睛觀察眼前波斯人打扮的男子,和陳南遙的形象相距甚遠,但是侯不夜馬上意識到自己也是鵲巢鳩占的情況,連忙回到:“我是侯不夜!”

  陳南遙一腳踢開偷襲侯不夜的簡陋長矛,拉著他向廣場邊緣退去。

  刺死兩個依依不饒追殺侯不夜的黑衣人,兩人分敵我地砍出一條血路來到了廣場的邊緣。

  終于能夠停下來說句話,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找到其他人了嗎?”

  又整齊地同時搖搖頭!

  “我有種感覺,他們就在這里!”陳南遙說道。

  “你怎么這么強?”侯不夜卻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我這具身體是武者五境,似乎還恢復了一些修士的手段!”陳南遙答道,又打量了一下侯不夜,說道:“你這身體好像也是武者,不過只是剛剛一境吧。”

  這就一境了?侯不夜清楚,十幾分鐘前,這具身體還是個普通人。

  沒聽說武者還能臨時突破的啊,從來都是靠日積月累…

  陳南遙的話反而讓侯不夜陷入了迷茫。

  境界的問題,陳南遙懶得深究,殺人立威,嚇走敢來攻擊他們的黑衣人,陳南遙看著廝殺最為激烈的教堂門口,說道:“也許她們在那邊!可惜我辨認不出來…”

  “哦?那好辦…”說罷,侯不夜兩手套在嘴前,做喇叭狀,大聲喊道:“木妍!侯春嘉!我是侯不夜啊!”

  “木妍!侯春嘉!我是侯不夜啊!”

  好辦法!陳南遙自責自己怎么就沒想到。

  當即拉著侯不夜又跳上神廟的房頂,沿著屋頂前進,向戰斗最為激烈的地方靠近,兩人邊跑邊喊著木妍和侯春嘉的名字。

  要是在雙方決戰前,陳南遙這樣通過屋頂靠近,定然會受到雙方武者的攔截。

  但是現在雙方武者在神廟門口戰斗焦灼,空中地上皆是廝殺的武者,根本沒有誰有空余關心從屋頂繞過來的波斯人,即便這個波斯人在大喊聽不懂的語言。

  不過被裹挾參戰的侯春嘉和被奧古斯丁挾持得木妍都聽見的屋頂上傳來的熟悉語言,紛紛用華語大喊回應。

  四人終于再次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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