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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木牌

  阿爾法在路上疾馳,越是接近文廟,木妍就越要努力忍住,不要讓自己露出一點笑容,反倒要將失落、心痛、后悔都裝在臉上。

  穿著道袍的老者在舒適的大椅子上斜躺著,饒有興致地看著鄰座的木妍。

  裝著神像的木箱就在兩人身后放著。

  發現木妍總在悄悄偷看木箱,老者開口說道:“姑娘是金陵本地人?”

  “…”

  “五方賢圣你聽說過嗎?”

  “…”

  “竟然沒?你師傅是誰?”

  “…”

  “不說…呵呵…有你說的時候…”

  前排副駕的韓國人突然轉身,用生硬的漢語說道:“關先生!借位小姐,我,和她交火過!她,用的招數是你們華國的,八極小架。”

  道袍老者點頭表示知道,隨后仰躺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暗自思考起來。

  八極小架?二十出頭的武夫三境,這小姑娘的來頭不小!

  說不定就是那幾家的外圍人員!

  真要給做了,會不會扎手?

  文廟會有陷阱嗎?

  絕對要小心!不能被靈氣的利益蒙住了雙眼,還好我謹慎,把祖師爺給帶上了。

  先天之下,無人能敵!

  只是祖師爺的八侍女折損了三個,會不會影響祖師爺的威能呢?

  先祖警告過,八侍女一旦折損,必須立即補充…

  這兩個姑娘雖然不是聚陰體質,但是多少也是練出炁來的武夫,干脆都給練成無生神女吧。

  哎,最后一個空缺最好還是要找個聚陰體質的來代替…

  真累!心累!

  這么大一個五方賢圣觀,真讓人操心啊!

  老者輕輕嘆了一口氣,想把自己的壓力和抑郁都吐出去。

  然而這口氣剛呼出一半,胸前像是挨了一大錘,將肺里的氣全都壓了出去,不僅僅是空氣,老者丹田中這些年好不容易積累的一絲青色的靈氣,也隨著這么一吐離體而去。

  “嗚嗚…”

  仰躺著的老者發出壓抑著的痛苦聲音,瘋狂抖動身體,口吐白沫,眼睛歪斜,小便失禁,鼻涕眼淚齊飆。

  木妍見狀努力將自己的身體挪到窗邊的角落,在她眼中老者頭頂上懸浮著一團人形的暗紅色光團。

  雖然壓迫感不如今天連續遇見的兩個無生神女,但是這個光團卻異常真實,人物的面貌清晰可見,是一個面目和善的長眉長須老者,光團形成的須發根根道道非常真實。

  只見他站在座位后面,將半個身子探出,懸浮在道袍老者的上方,一道青絲從道袍老者的口中飛出,被紅色光團的嘴巴吸入。

  待青絲流盡,道袍老者也停止了掙扎,頭一歪,癱軟了下來。

  暗紅色的光團忽地一扭頭,看向木妍,一道神念便傳入了木妍腦中。

  “你,看得見我?有意思!

  可惜…你在騙人,文廟根本沒有靈氣井,你身上沒有靈氣!

  那個小姑娘身上才有,她說得應該才是對的,你只是想騙這個傻瓜去文廟…

  哈哈哈,可惜造化弄人啊,你差點就成功了,沒想到我竟然在這個時候恢復了自由…

  讓我猜猜,一定是關小豪那個蠢貨被那個小姑娘干掉了,然后那個小姑娘毀了五座無生神女像,簡直太有意思了!

  她一定以為毀去的是我的幫手,哈哈,沒想到那些無生神女才是將我束縛在關家六百年的鬼東西!”

  光團傳完這段神念,一下穿過道袍老者的身體撞向前排開車的黃狗。

  紅光又從黃狗的身體而過,黃狗當即失去意識,一頭栽在方向盤上。

  阿爾法便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控制橫著撞向水泥樁,接著被慣性拋飛起來,重重砸落在地。

  碰撞發生時,木妍身上冒出一層像油膜一般的彩色光輝,覆蓋上她的全身,雖然她從座位上被甩了出來,隨著車體翻滾在車廂內摔來摔去,重重落地,她衣服被多處刮破,但是她的身體卻毫發無傷,最后竟然完好無損地從破爛的阿爾法中爬了出來。

  見到侯春嘉的時候,木妍激動萬分,有死里逃生的慶幸,有見到姐妹的欣喜,也有被人欺負的郁郁,心中千軍萬馬,最后卻變成了淡淡一句:“師妹,你遲到了!”

  兩人將情況一對,便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養鬼的關觀主被失控的惡鬼反噬,很有可能是因為另外幾個封印惡鬼的無生神女被人破壞了。

  恢復自由的惡鬼首先將身具靈氣的關觀主給吸干了,又放倒了開車的司機,這才造成了車禍。

  但是為什么木妍會毫發無傷呢?

  木妍從裝手機的小腰包中掏出一串鑰匙,鑰匙串上單獨掛著一把老式黃銅鑰匙,和黃銅鑰匙捆在一起的是個巴掌大的木牌,光滑的木牌上有幾道細碎的裂紋。

  抽出木牌和鑰匙,木妍摩挲著木牌:“這個…你家茶館的鑰匙,是不夜哥哥把這塊牌子和鑰匙拴一起的,剛才我感覺到保護我的力量就來自于這塊牌子,哎,你看這些裂紋,以前沒有的,以前光光滑滑的。”

  侯春嘉一把搶過鑰匙和木牌,“咦,這鑰匙怎么到你手上了?我爸都不給我的!”

  木妍答道:“晚上出門的時候,不夜哥哥讓我關門啊,我就順手放腰包里了。對了,不夜哥哥呢?”

  侯春嘉把鑰匙還給木妍,“還不夜哥哥呢,嘖嘖,那家伙留在那個破觀里了,說是要報警救人,我留他在那等警察,估計那五個無生神女就是給他毀的…”

  “呀!”木妍忽然驚叫出聲,“那個惡鬼往回走了,不會去找不夜哥哥了吧!對了,他以為盧悅月知道哪里有靈氣,有可能去找盧悅月!”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急急慌慌跳上摩托往回趕。

  兩女剛走不久,回身是血,但是英俊的臉龐卻依然干凈整潔的韓國人,也從撞毀的車里爬了出來。簡單整理了下自身,韓國人樸先生又返回車中將黃狗和關觀主給拖了出來。

  檢查了一番兩人的情況,樸先生嘆了一口氣。

  這時他發現有路人已經打電話報警了,急忙扛起黃狗,沖入黑暗的巷弄中。

  車禍現場只留下了關觀主,獨自一人慢慢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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