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兒,你…”
秦劍話音未落,就被娜兒打斷:“別廢話!我說過了!沒人能在我眼前殺你!”
“本以為會是選擇,要不就是威脅,”他深深喘息:“沒想到會是蠱惑冰兒和火舞殺我…”
“如果是當初影響胡列娜的手法,那水冰兒和火舞確實防不勝防。”娜兒低沉道。
“但之前救她們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異常!”秦劍煩躁道。
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有相信水冰兒和火舞真心想要殺他。
“波塞西,你如果現在從背后給他一劍,你也可以成神。”
這時,海神的聲音忽然在波塞西腦海響起。
她不動聲色:“也就是說那什么冰神火神就是接受了這樣的考核條件,所以成神了?”
“不錯,”海神淡淡道:“機會就在眼前,此時他對你沒有防備,只要動動手,你的青春美貌就能保留,你也能活很久很久,擁有無上力量,成為神界一員。”
波塞西卻依然沒有神色變化,只是問道:“她們真的是自己的決定,不是被蠱惑或者控制了?”
海神淡漠道:“人與人的情感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你相信情感,只是因為利益還不夠大而已。”
“現在你誘惑我的利益已經足夠大了…”
波塞西神色淡淡:“青春美貌,無盡壽命,無上力量,凌駕萬物,而我如果不接受,就只剩一年時間,看起來真的很好選不是嗎?”
“難道不是?”海神奇怪道。
“你知道嗎,海神?”
波塞西第一次沒有叫他海神大人。
“我相信這冰神火神是被控制的,”她說道:“因為,你錯估了一件事。”
“什么事?”海神明顯很驚訝。
波塞西平靜道:“那就是,我們不是普通人,你不能把對普通人,對大眾的認知,強加在我們這樣的個體上!”
“知道一句話嗎?朝聞道,夕死可矣!”
“我波塞西前世今生,為情所困,為情而死,是為宿命,我,無悔!”
“秦劍的神考與我有關是不是?按照我的揣摩,我要做的根本不是殺他,而是與他分手!”
波塞西的話令海神久久不語。
“那我便讓你看看,一個為情而死的女人,一個為信念可以不要青春不要萬世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
這時,恰好冰鳳凰之影襲來。
“小心!”
娜兒和秦劍都處于無力狀態,一道冰光忽然從他身后綻開。
而波塞西已經轉身擋在秦劍身前。
“噗噗噗!”
光束仿佛利劍,頃刻間刺破了波塞西的肌膚。
但她不管不顧。
“快讓開!神力你擋不住!”
秦劍下意識想要拉她到身后,但卻發現波塞西的背影一動不動,就像釘死在了原地一樣。
她緩緩回頭。
時光仿佛悄悄凝滯在這一刻。
隨后,極速流逝。
“嗤…”
蒼白之色從波塞西水藍色的長發底端蔓延,漸漸的,將全部藍發變作雪白。
秦劍瞪大了眼睛。
“燃燒生命!她在燃燒生命!”娜兒急道。
“姐姐!”
秦劍沖上去。
“砰!”
卻被海浪排開,團團護住。
冰神攻擊同樣在前方停滯,仿佛被時光凝固。
“秦劍…”
波塞西回眸一笑,雙手肌膚慢慢變得皺紋密布。
“謝謝你喜歡我…”
肩頭肌膚失去光澤。
“謝謝你給了我愛情…”
修長雙腿變得老邁。
“謝謝你叫我姐姐…”
臉頰一點點皺了起來。
“謝謝你…讓我死而無憾…”
以耗盡生命力換來的力量,終于完全破滅了冰雪神力致命一擊。
“砰!”
冰凰之影后退,有女子聲音悠然傳來:“有趣,又是一個愛你愛到無法自拔的傻女人?”
“秦劍,我問過你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波塞西在這一刻完全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風燭殘年。
她就那么緩緩轉過身來,皸裂的嘴唇哆嗦著:“當我、當我老了…”
眼角有渾濁的淚水止不住滴下來。
“當我老了…你還會…還會愛我嗎…”
秦劍呆滯的看著她。
嘩啦!
下一刻,海浪迭起,在她與秦劍身前拉起一道水幕。
“這蒼老的模樣…真是難看呢…”
“我不想知道答案了…”
波塞西忽然飛身,向遠方而去。
“最后的一個月…我想要獨自看看這個世界…”
“還有…”
“我們分手吧…”
“秦劍。”
依稀能看到止不住的淚水灑落長空,秦劍飛身追去:“姐姐!等等!”
“唰!”
但火焰與冰雪同時擋在了身前,將他的去路完全隔斷。
“你們是在演戲嗎?”
火焰人影雙手抱懷,不屑道:“想用這么傻的計策一一逃脫?搞笑嗎?”
“也許他們是覺得我們會被感動呢!”
冰鳳凰笑意吟吟,卻沒有帶來一絲溫度。
“啪嗒。”
秦劍忽然墜落在云層上,半跪著,大口喘息。
他如今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戰斗力。
“姐姐…真是個…傻瓜…”
他閉上眼睛喃喃著,心臟撕心裂肺的痛。
無論如何,沒有波塞西燃燒生命這一下,他已經被水冰兒穿透。
但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一個月…”
他豁然睜開眼睛:“娜兒,好了嗎?”
對付兩個神,以娜兒還沒本融合體的狀態,他不知道能如何應對,只能選擇相信她。
“差不多了,不過…”
娜兒有些猶豫:“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
秦劍忽然心底一揪,強烈的不妙感涌上心頭。
“我不知道為什么波塞西會特意把自己最丑的一面給你看,還強調要和你分手,”娜兒低沉道:“但這分明是在成全你,可是你…”
“我沒能完成神考!”
秦劍渾身一震。
“為什么?我為什么沒能完成神考!”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感受著自己的力量,卻發現與波塞西的分手,竟然沒能帶來任何變化。
“按照神考規則,你在99級時與最后一位分手,就會百級成神,但現在根本沒有被判定為成功!”
娜兒低聲道:“秦劍,最大的變故出現了…”
秦劍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仿佛要爆開一般。
焦躁不安,狂亂心緒,難以承受的壓力,瞬間侵襲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