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以與魂獸接觸。”
比比東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便都恍然大悟了。
原來前面一番對話根本就是秦劍和比比東在博弈啊…
秦劍作為“教后”要對教皇的徒弟下手,但教皇不樂意?
不過看胡列娜的反應,她自己又是樂意的?
這事情有點意思啊…
議事廳內雖然鴉雀無聲,但無論月關還是鬼魅,又或是兩側護衛,他們的眼睛里都升起了幾分看熱鬧的興奮之色。
尤其是月關和鬼魅,他們之前可是已經聽到比比東拿胡列娜挽留秦劍,但現在的表現又是怎么回事?難道反悔了?
“那也可以…”
秦劍的反應讓所有人都驚訝起來。
他難道不知道一旦胡列娜去了殺戮之都,那么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他們倆將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嗎?
甚至極端一點,這輩子都見不到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是教皇冕下太強勢,他不得不屈服?
“既然如此,那就…”
比比東的話還沒說完,卻見秦劍忽然走到過來,目光平靜的看向她:“等等。”
所有人精神一振,果然好戲還沒結束。
比比東與秦劍的目光一接觸,就不由自主的撇了開去:“還有事嗎?”
秦劍的點了點頭,輕聲卻堅定的道:“我會陪她一起去殺戮之都。”
此言一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只有胡列娜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一閃一閃發著光。
“你…是認真的?”
比比東終于轉過頭來,身體緩緩坐直,眼神里帶著的意味很復雜。
秦劍沒有猶豫,直接道:“是,我會去。”
兩個人靜靜對視,眼神之間似乎有風暴在醞釀,那種低氣壓,嚇得所有人瑟瑟發抖,除了兩封號斗羅。
“你一定要離開我?”比比東寒聲道。
秦劍卻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她的怒火,只是淡淡道:“別忘了我之所以會留在武魂殿,正是因為這個,而不是因為你。”
“可是我們已經…”
比比東話說一半,又立刻收了回去。
“但那只是意外…”
秦劍看著她,道:“也許那對你來說很重要,但對我來說,還比不上一份真心相待更重,所以,我是不可能因此被綁住的,你放棄吧。”
這段對話的信息量含量過大,聽起來沒什么,但細細一品,卻是回味無窮。
議事廳里面每一個人都自己腦補出了一套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不過只要秦劍和比比東不說,那些侍女肯定是不敢往外傳的,他們也只能是猜測。
“為什么…你的心變得這么的冷?”比比東深深呼吸。
秦劍搖搖頭:“你錯了,從你出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經變冷…你們女人總以為可以拿那個做籌碼,但其實不是,我從來都不會覺得是自己占了便宜,因為你我,是平等的。”
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渣嗎?他反倒沒覺得。
玩弄感情是渣,始亂終棄是渣,但這個真不是。
他只是真正的尊重女性,尊重彼此而已,在這種事情上,男女本該平等。
“可是…我不是自愿的…”比比東脫口而出。
秦劍眼睛一睜:“你是不是自愿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整個世界又安靜了。
周圍的眼珠子掉了一地,實在是這對話的信息量…太太太大了…
“算了吧…教皇冕下…”
秦劍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對她說道:“其實你我都知道,發生了這么多事之后,就算強行綁在一起,也不過是沒話說或者整天爭吵,何必強求呢?”
“何必強求?”
比比東深深吸氣:“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輕易把掌握到手里的放開。”
“你也應該知道,這種事是沒法掌控的。”
秦劍道:“你說過要我教你,那我便教你一次,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時間是最好的解藥,苦苦糾纏只會讓彼此痛苦,最后喪失所有,你明白嗎?”
“是這樣…嗎?”
比比東明顯有些迷惘。
掌控欲那么強的她,并不能理解秦劍這種極其理智的應對方式。
但她聰明的腦袋卻在告訴她,秦劍說的是對的。
“時間會把傷口沖淡,距離會讓不好的記憶得到掩蓋,人總是這樣,不在一起時才會想起那些美好的過往,我這么說,你明白嗎?”秦劍認認真真的道。
他去往殺戮之都,不僅是原定的行程,也因為此刻他不得不和比比東拉開距離。
因為他很清晰的知道,如果他依然留在這里,只會和比比東的關系越來越差,最后把那些僅存的美好記憶也沖淡掉。
相反,分開幾年,再回頭來看時,反而更加有機會重新開始。
“錯了就是錯了,不是強求就能挽回的,你,放手吧…”他最后道。
學會放下,也是一種成長。
當然對他們來說,此刻的放下,興許是為將來留下了一絲可能…
“放手…”
比比東緩緩飛了起來,神色怔怔,竟是一句話未說,徑直飛出了議事廳,向上方離去了。
整個議事廳里一群人被掛在這兒,就有些尷尬。
“咳…”
月關干咳一聲,忽然道:“其實吧,我說句公道話。”
他雙手抱懷走向秦劍,道:“教皇冕下雖然有愧于你,但畢竟也沒有真的弄成不可挽回的結果,你們也沒必要互相傷害,若是能從此信任聯手,那將來還有什么能擋住我們武魂殿的嗎?”
他顯然是希望看到秦劍和比比東和好的,甚至是結合在一起才好。
畢竟他是直屬于教皇的,當然是希望教皇的勢力越來越龐大。
而秦劍的實力潛力,自然是幫助比比東走上大陸巔峰的上上之選。
“若是你自己差點被殺了,難道也能輕易原諒?”秦劍淡淡道。
“若是敵人,那自然是不死不休,但你們可是教皇教后,天然立場一致,當然應該原諒。”月關雙手抱懷道。
“教皇教后?”
果然,胡列娜三人驚呼出聲。
“沒有的事,都是謠言而已。”秦劍回頭道。
胡列娜的眼神變得怪異無比:“這一年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