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此寶煉成,諸修臉上都浮現出喜意來。
不好探尋人家寶器跟腳,但是法寶功效,此時間諸修都觀瞧的真切。
果然這《太霄蘊神辟元華蓋》有兜天之能,又恰逢三宗以山河布下古陣,門徒修士聚于一處,諸修入陣決死之時,若這寶蓋往陣法上空一罩,端是換了天地一般。
諸般氣機難以外泄,更何況是那香火牽機之毒!
一念至此,便見諸修面色都舒坦了幾分。
正瑜道子也滿是歡欣的望向自家師弟。
正此時,卻見諸修臉上表情一頓。
倏忽之間,眾人都感應到了自己所煉靈寶的震動,便是正瑜、靜海兩人,也感應到了氣運的牽引。
面露詫異之間,諸修腳踏遁光,隨即立在山巔,往遠處眺望。
端看時,仍舊云霧飄渺,將三宗山河遮遮掩掩。
可此時間,卻有三色神霞沖霄而起!
連縹緲云海都因之露出大片空洞。
轟隆聲音遠遠傳來。
地龍翻滾,連望虛山都被波及。
數息之間,變化消弭,再抬眼看去時,哪里還有三宗山河,神霞籠罩之間,三色龍相立在半懸空,聲勢之盛,哪里是此前幡旗布陣可以比較的!
瞧見這般盛景,柳元正一時氣緊,饒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在身側諸位都在,祭起氣運靈寶,將這撲面而來的鼎盛氣機隔絕在外。
宗廣道子更是隨之冷哼一聲。
“彼輩烈火添油,也不想想如今佛門式微,以他們三宗的跟腳,還有多少底蘊可燒!便是今日未有吾等出手,他們還能存幾日?”
話音剛落,便聽明琪道子開口。
道人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來。
“無妨,彼輩實則取死之道,烈火烹油,豈有好事?卻也教吾等得知,只需破了此陣,三宗氣運,蕩然無存!”
此言一出,倒教眾人心中一定,再去看那山河古陣時,已沒了先前的情緒。
眼見得此,明琪道子一揚手,玄青仙光打在半空中。
“玄青仙宗諸修,來吾所在之地!”
話音落時,便是一道道靈光飛至。
宗安道子也是一抬手,漫空中響起一道太陽神雷。
“五雷仙宗諸修,來吾所在之地!”
一時間,四宗門人匯聚,卻與先前不同,各依此列站定,丹宴聞法七友站在正前。
這話說的卻也不準。
此刻正前卻站了八人。
正瑜道子身側,正山道人坦然而立。
諸修只是遠遠地瞥了一眼,卻沒有言語甚么。
正此時,八人都祭起氣運靈寶,或者將氣運慶云顯化在頂上。
隨即,便聽得明琪道子開口道。
“吾宗應千葉一宗,合該入青陽龍華之陣!”
話音落時,諸修稱善。
又聽宗安道子開口道。
“吾宗應蓮臺一宗,合該入紅陽龍華之陣!”
話音落時,諸修稱善。
又見正瑜道子與靜海禪師對視一眼,隨即靜海禪師開口道。
“吾等兩宗應水月一宗,合該入白陽龍華之陣!”
話音落時,諸修稱善。
眼見得說定此事,便又聽正山道人開口道。
“此間彼輩逃禪施展香火牽機之毒,諸位道友入陣時,先莫要下殺手,待貧道祭起《太霄蘊神辟元華蓋》時,寶蓋下有銅鈴,但聽得鈴響三聲,便是寶蓋罩住了三宗山河,彼時諸位道友再便宜行事,便可無妨。”
聽聞此言,諸位還未應下,便見正瑜道子偏過頭,似是想要說些什么。
只是未及正瑜道子開口,便聽正山道人繼續說道。
“師姐無需相勸,我知師姐的意思,只是師姐身為聞法七友之一,乃吾宗此行氣運根由,若不入陣,恐怕難妥,師弟有《太霄蘊神辟元華蓋》已然進退自如,只我一人,入不入陣反而無足輕重了。”
聽得正山道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正瑜道子便也未說些什么,諸修更是相繼點頭稱善,應下這般計較。
“既如此,吾等四宗道友,陣中再見!”
話音落時,明琪道子已經在山巔一步邁出,蹈空步虛而立,隨即遁光涌現,裹著此宗一行人,化出一道流光,往那青陽龍華之陣飛去。
呼吸間,宗安道子四人也都相繼一步邁出。
“諸位,吾宗入陣去了!”
話音落時,遁光涌現之間,將山巔五雷仙宗弟子一裹,便也離去了。
遁光之間,宗安道子將宗廣、宗林、元易護在身側。
蹈空步虛之間,卻聽得宗安道子開口道。
“此行入陣,吾宗一行人,明面上以貧道為首,實則以宗廣師弟為首!”
話音剛落,便見諸修面露詫異神色,隨即,諸修有恍然大悟,點頭應下。
宗廣道子也當仁不讓,頷首道。
“我掌《紅云鎮龍鐘》,此寶古時便是斬佛殺器,依道理計較,最為克制這紅陽龍華之陣!”
話音落時,便聽宗安道子繼續說道。
“此其一也,再有前一行破陣,乃以吾與元易為主,難免逃禪不會計較此事,入陣之后,明面上仍是貧道打頭,卻也教他們將大半心神放在我這里,正奇相合,已取半分勝機。
再有一點在元易師侄這里,今日貧道觀那正山道人煉器,那寶蓋乃須彌寶,有兜天之能,使吾等斬滅佛修,仍舊氣機不泄,早先吾等未料及這一點,實則如今點頭,便讓吾想到了師侄的寶圖。
你那渡生山河圖亦是須彌寶,真要計較手段,有元磁神山并三光河水,還要在那寶蓋之上,入陣之后,吾等可尋機試一試,將佛修生機斬滅在渡生山河圖中,可否保住氣機不泄?
非是貧道枉做小人,玄門同氣連枝,許多話反而不好明言,只是闖陣時難免會有意外,若是忽地生出了差池,有渡生山河圖在,也是為吾等留一條后路,不至于誤了大事!”
聽見此言,柳元正也是隨機點頭。
說是克制香火牽機毒之法,今日觀正山道人煉器,說來不過是以須彌之力隔絕氣機散逸。
這只是一層窗戶紙罷了,被人點破,卻也再無甚么玄奧。
只是方才眾人目光都落在那寶蓋上,連柳元正也是如此,唯有宗安道子心思縝密,反而因之想到了柳元正的寶圖。
“師伯,此事弟子早先也未思量過,想來或許可成,仍需入陣試探一二才能定計。”
“正是這般道理。”
說話間,紅陽龍華之陣已到了近前。
“入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