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這個時間點就算習慣了夜生活的人們也只敢在家躲著,林鳶為什么會出現在街道外面?
理由很簡單,她想幫林知安分憂,最近哥哥太忙了,不僅要處理各種事物還得加緊修煉,所以林鳶才會自做主張在這個時間點外出巡邏。
利用風系靈力,林鳶可以在高樓大廈間來去自如,視野也相當遼闊,加上血脈對于夜間視野的加成,能夠最大限度的看清地面的情況。
巡邏了一個小時,正當她以為無果準備回家時,萬萬沒想到真的目睹到了行兇現場!
漆黑的小巷中,一名男子喉嚨被割破倒在血泊中,兇手身披黑袍,手持匕首,正欲轉身離開。
林鳶打電話三言兩語說了此事,便直接從百米高空踩著風兒一躍而下,希望能將對方繩之以法。
那黑袍下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兀地猛然抬頭。
四目相對間,林鳶只看見了一雙妖異的瞳孔,碧綠之中帶著暗紅色,相隔這么遠都能感受到那令人背脊發涼的兇戾之氣。
——嗖。
對視一眼,對方便弓著身子爆射而出奔逃起來,沒有片刻遲疑。他體型不大,速度奇快無比,像是一只游躥在巷子中的黑貓,即便是林鳶也只能捕捉到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
“站住!”
隨著這聲呵斥,方圓百米的風劇烈涌動起來,然后如同萬千發狂的士兵朝那道黑影撲壓下去!
可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幾乎已經融入了這片黑暗中,連席卷而來的風都追之不及。
“嘖!跑得真快。”
林鳶無奈的懸停在空中,眼看著便要讓這人逃跑了,忽然耳邊有什么東西呼嘯而過,刺耳的破空聲在耳畔嗡嗡作響,延遲了一秒,勁風將她的發絲吹得瘋狂飛舞起來。
那是一道雷,不,是被雷光籠罩著的箭!
那疾行狂奔的黑衣人用眼角的余光朝身后瞥了一眼,瞳孔頓時放大,這一箭的速度太過恐怖,等察覺時距離自己已不足百米。
百米之遙不過轉瞬。
在那一剎那,黑衣人依舊做出了最極限的反應,他一腳踩到圍墻上,借力讓身體在空中做出了夸張的旋轉動作。
箭矢在黑衣人手臂上帶出一朵血花,然后如隕石般砸落在地,隨著一聲轟鳴,地面多了個觸目驚心的大窟窿,周遭圍墻轟然倒塌,掀起一陣煙塵。
林鳶這才回過神來,可目光所及之處已經看不見那黑衣人的身影,他還是逃走了。
半晌后,一隊守夜人被動靜吸引而來,同時也發現了被殺害的男人,正在著手調查。
不一會兒林知安也趕了過來,林鳶遠遠的瞧見了哥哥的身影,立刻努力的揮招呼。
“哥你來啦。”
“沒事吧你?”林知安最關心的當然是妹妹的安危。
“沒事,不過哥你射得好厲害哦,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快的!”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奇怪?”
林知安抬手就是一個爆栗,敲得林鳶雙手抱頭蹲防,“你說你大晚上出來也不給我說聲,心怎么這么大?”
“我也是想幫哥你分憂嘛。”
林鳶抬頭嘿嘿一笑,看見她這治愈的笑容林知安是生不出半點氣了,旋即問道:“看清他長相了嗎?”
“沒有…”
林鳶神色沮喪的搖了搖頭,“就看見了眼睛,像是一塊帶著暗紅色的翡翠一樣,特別詭異。”
“哦對了,他好像被你射傷了!”
“現在我知道為什么沒人能抓住他們了,憑這些人的逃遁速度,恐怕只有二師姐那種等級的才有機會。”林知安搖了搖頭道。
這還只是連環殺人犯其中的一個,不知還有多少個這樣的人潛伏在夜城,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巨大恐慌。
百妖會,方杰,連環殺人犯,這些會不會有聯系?林知安不得而知。
“走吧,今晚去我家睡。”
“好呀~”
林鳶開心的抱著哥哥手臂,兄妹倆一起回到了空中別墅。
剛打開門,便看見燈光明亮的客廳里碧棠正蜷縮著身體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主人你回來啦!”
見到林知安,她立刻起身打招呼。
可林知安沒有說話,反而是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她的手臂,上面纏著一圈白色繃帶。
“怎么了主人,你的眼神好兇哦!”
碧棠縮了縮身子,有些害怕。
“你受傷了?”林知安問。
碧棠低頭看了眼,捂著手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我削梨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不過沒事,很快就好了!”
這時林鳶開口了,她沉聲問道:“碧棠,你今天出過門嗎?”
“沒有呀。”
碧棠歪了歪腦袋,“主人說過不讓我隨意出門的,所以人家一直呆在屋子里,可無聊了!”
她沮喪的嘆了口氣后,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們怎么啦?怎么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人家?”
“沒什么。”
林知安擺了擺手,直接去了二樓書房,打開電腦后調出今晚大門口的監控錄像,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碧棠悄摸摸的站在書房門口,神色有些膽怯,房間里,主人的臉色嚴肅得可怕,他瞳孔中倒映著屏幕的熒光,一動不動看了好久。
“呼…”
發現碧棠的確沒有出過門后,林知安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他扭過頭,看見了畏畏縮縮依在門口的蠢蛇。
笑著問:“你在這這兒盯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呀,就是想看看主人你是不是想對著可愛的紙片人來一發,原來不是呀。”碧棠捂嘴嘿嘿嘿笑了起來。
林知安出門后直接就是一個爆頭手刀。
“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碧棠嗚嗚叫著瞪向林知安。
“不好意思,我是小人。”
說完又發動了一輪連擊,每次手刀砍下去都會打得碧棠腦袋一縮,最后她氣鼓鼓的大喊:“你這人是不是有抖S傾向啊就知道欺負美少女!”
林知安才停手。
他睡到床上,小蛇縮進貓砂盆里,夜晚立刻恢復了它該有的靜謐。
“主人…”
“怎么了?”
“你不會是想趕我走了吧?”
“別想多了,睡覺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