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木葉村日向一族主宅。
花火提著一盞燈籠,一步一步走下昏暗的石階。
只有雛田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
“花火。”雛田有些微弱的聲音在寂靜的地下通道內響起,“做好準備了嗎?面見父親大人。”
“別擔心,姐姐。”花火沒有回頭,“我是不會退縮的。”
“花火。”雛田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堅毅起來,“我已經做好決定了,無論你要做什么,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我知道了。”花火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果然,姐姐總是這樣溫柔,因為溫柔也會變得強大起來。
燈籠橘色的亮光在漆黑的通道內緩緩前進,兩人很快走到了一扇緊閉的大門前。
“花火大人。”
兩位守在門前的日向族人立刻彎腰鞠躬。
“我們要見父親大人。”
花火向前走了一步,直接開口吩咐。
“這…”
站在左邊的長發青年有些遲疑,轉頭征詢的看著站在另一邊的中年忍者。
短發的中年忍者一臉滄桑,低頭直視著花火的眼睛。
“我們要面見父親大人。”
花火臉上的笑容不變。
兩人對視了幾秒,中年忍者最終低頭。
“是,花火大人。”
他轉頭吩咐長發青年:“開門,讓花火大人和雛田大小姐進去。”
“是。”
長發青年拿出鑰匙,打開了鐵質大門上的鎖,順手推開了門。
“請吧。”他讓出一步,“花火大人,雛田大小姐。”
“謝謝。”
花火點了點頭,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牽著雛田,邁步走進了黑暗的密室之中。
兩人進去之后,長發青年將密室大門拉上,再次上了鎖。
“舜大叔。”他有些不安的開口,“這樣沒問題嗎?”
“沒問題。”日向舜肯定的道,“花火大人和雛田大小姐沒有救出日足大人的能力。”
“而且…”他的眼神閃爍間堅定下來,“既然德間他們選擇相信花火大人,那么我們也必須要相信她。”
“是,我知道了,舜大叔。”
長發青年退回門的另一邊重新站好。
昏暗的密室內,只有立在角落的支架上幾根蠟燭在靜靜燃燒。
花火提著燈籠走進密室,昏暗的室內變得亮了一些。
密室內布置的條件并不算差,被封印了查克拉的日足正閉著眼睛端正的跪坐在軟墊上,身前的矮桌上還放著一套茶具。
“父親大人。”
花火松開雛田的手,兩人同時鞠躬行禮。
“你們來了。”
日足睜開眼睛,他的眼神和語氣都很平淡,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
“是。”
花火和雛田看著他,臉上都有些詫異。
“在想為父看到你們為什么沒有憤怒嗎?”
日足甚至有些灑脫的笑了笑。
“父親大人。”
花火提著燈籠走到了日足面前,將燈籠放在了矮桌上,自己跪坐在了日足面前,仰起頭好奇看著他。
“父親大人都知道了嗎?”
“我都知道了,德間他們并沒有瞞著我。”日足看著自己的小女兒,眼神有些復雜,“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站出來,花火。”
“父親大人也贊同我的做法嗎?”
花火甜甜一笑,帶著天真而又狡黠的神情。
“你是我的女兒。”
日足似乎褪去了自身冷硬的外殼,表情都變得柔軟起來。
“做為父親,我很高興看到孩子的成長。”
花火臉上揚起更加開心的笑容,日足卻又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只是…”剛才的柔軟仿佛曇花一現,日足用充滿壓迫力的眼神看著年幼的女兒,“你是以什么身份來見我的,花火。”
他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花火:“是我日向日足的女兒日向花火,還是日向一族未來的族長日向花火?”
花火臉上的笑容緩緩褪去,怔怔的看著日足的眼睛。
“父親大人,花火…”站在花火身后的雛田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重的氛圍。
“閉嘴。”
日足輕輕的瞥了她一眼。
雛田被日足冰冷的目光一刺,口中的話立刻戛然而止。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嘴唇微微抖動。
不…不行…
我已經說好了,要一直站在花火的身邊保護她。
她眼睛的余光看著花火有些僵硬的背影,連忙深深吸了幾口氣,聲音顫抖的再次開口:“父親大人,我覺得花火她做得很好,我會一直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的。”
“哦?”
日足有些意外的再次看向雛田。
父女兩人目光相撞,雛田盡管身體有些顫抖,目光卻一直沒有任何退縮。
“看來你也成長了,雛田。”
日足收回目光,沒有多做評價,而是再次看向花火。
雛田突然出聲,花火已經回過神來。
“父親大人。”她的小臉帶著嚴肅認真,“我是以日向一族下一任族長的身份來見您的。”
“既然如此,接下來的談話就無關我們之間的父女身份。”日足的眼神和語氣都堪稱嚴厲:“日向花火!”
“是。”
花火抬起頭,眼神不閃不避。
“作為下一任族長,你選擇了終結日向一族千百年來的傳統,讓籠中鳥徹底消失,是嗎?”日足沉聲發問。
“是。”
花火繃著小臉,沒有任何遲疑的應答。
“那么你可想過,失去籠中鳥的保護以后,日向一族要如何生存。”
他進一步詰問。
“忍界中,沒有人不覬覦白眼的力量,更何況有霧隱移植白眼成功的例子在前。失去籠中鳥之后,日向一族的忍者在外勢必會迎來無數針對性的獵殺,你又將如何保證日向一族能夠平穩的傳承下去?”
“我不知道!”
花火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當然不知道。”日足似乎泄氣般說著,“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
“父親。”
花火伸出小手握住日足有些冰冷的大手。
日足沒有動,任憑花火握著他的手,當著兩個女兒,他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彷徨的神情。
“正因為不知道失去籠中鳥之后還如何保全一族。”他低垂著眼簾,“我才一直堅持著不想去改變。”
他又抬起頭,眼神仿佛穿越虛空:“就連最親愛的弟弟為此死去,我也一直堅持著。這是身為宗家,必須承擔的責任。”
“父親。”花火握緊了日足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雖然我還不知道具體如何做,但是…”
“但是我想我會做到的。不論是被覬覦,還是被獵殺,歸根結底,只不過是因為不夠強大。”她眨了眨眼睛,“那就讓日向一族徹底強大起來,強大到能無懼面對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