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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鬧鬼了

  “你為何一直看著我?”

  接住糕點,放于桌案上,五竹見范閑一直盯著自己,疑惑問道。

  窗外很靜,范閑的心也很靜,靜得像一潭死水,可五竹這突如其來的發問,卻讓這波瀾不驚的海面,瞬間掀起萬丈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已經不知從何時起,五竹已經不再簡單地是那個冷冰冰的機器人,至少,他已經會問問題了。

  范閑表示很欣慰。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有點那啥了。

  范閑一直盯著五竹,五竹那帶著眼罩的雙眼,也一直盯著范閑。

  有點地老天荒般的直視感。

  兩人久久不語。

  “叔,你沒有看到我眼里的疑惑嗎?”范閑答道。

  “什么疑惑?”五竹木然而冷漠地反問道。

  范閑無語地指了一下地上的范思轍,問道:“他沒死吧?”

  “沒有,只是暫時昏睡過去了。”

  頓了一下,五竹接著說道:“有疑惑就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范閑:“…”

  瞬間被雷了個里外焦黑。

  “說得好有道理。”范閑無語扶額,嘀咕了一句,便不在糾結,問道:“叔,林珙的事情怎么樣了?計劃順利嗎?”

  “順利。”簡單,明了的回答。

  “見到五號和六號了?”

  說到這兩個人,五竹嘴角竟滑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微笑。

  范閑被這一幕驚呆了。

  莫非,五竹已經可以自己編寫笑容的章程了?

  十多年來,這是范閑第一次見到五竹的笑容。

  雖然很短暫,一閃即逝,但確實真實存在。

  “叔?”

  “叔?”

  范閑連喊了兩聲,五竹才反應過來。我滴個天,這是要搞事情啊。

  怎么感覺,這個機器人不太冷?

  五竹恢復正常,道:“見到了。”

  三十六個少年男女,是范閑和五竹一起調教出來的,十年間,為了這些人,五竹幾乎跑遍了整個大陸。

  突破的歡笑聲,偷懶時棍棒加身的哭聲,反抗的抱怨聲…

  聲聲入耳。

  五竹一個冷冰冰的機器人,就在這樣一個環境里面生活了十年,身邊圍繞著幾十個孩童少年,陪他們一起成長,看著他們成長。

  天真、刻苦、堅韌、熱血、真情,等,些東西不斷地潛移默化影響著他,刻入記憶之中。

  也沒人說過,機器人不能擁有感情。

  況且,五竹是一般的機器人嗎?

  天可憐見,娘親在世時,還一直說要給五竹找個媳婦兒來著…

  “叔,你居然會笑!”

  五竹轉過身,不去看范閑那好奇寶寶般想要把他拆開看看的眼神。

  五號,六號,就是四合院屋頂之上那兩個黑衣面具少年。

  一人使劍,一個用拳。

  皆是九品!

  范閑與五竹交代了些接下來的計劃,五竹便離開了。

  今晚,無論是東宮,還是鑒查院,亦或者是林相府,都有不少人徹夜難眠。

  范閑卻睡得很香,與藍衣一起泡了個鴛鴦浴,美美地睡上一覺,第二天清晨十分,范閑是被一陣香味從睡夢中喚醒的。

  范思轍搖搖晃晃地走進大堂,看了一眼飯桌,包括范建藍衣,紅衣在內,一家人都在吃著早餐。

  自己竟然是來得最晚的那個。

  疑惑不解地瞥了范閑一眼,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范思轍坐到了若若對面。

  “姐…”

  “姐…”

  范思轍連叫了兩聲,若若這才抬頭看向范思轍。

  范思轍對著若若,往范閑的方向搖了搖頭,眨眨眼睛。

  若若明白過來,起身和范閑換了一下座位,這下,范閑與范思轍剛好隔桌相對。

  “哥,我昨晚怎么睡在你書房?”說著,范思轍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啊。”范閑低聲答道。

  “那我昨晚找過你嗎?”

  “沒有。”

  “沒有?”范思轍仔細看了看范閑的眼神。

  嗯,很真摯!

  不像假的。

  “難道…咱家鬧鬼了?”范思轍咽了一下口水,嘟囔道。

  范建一下子把筷子拍在飯桌上,嚇得范思轍趕緊禁聲,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到我書房!”

  范建說完,起身就去了書房。

  范思轍環視一下幾人,疑惑問道:“說誰呢?”

  “說我。”范閑放下碗筷,也跟了上去。

  藍衣與紅衣,緊接著放下碗筷,也離開了。

  “我也吃飽了。”若若對柳如玉執禮,然后也出了大堂。

  見眾人都離開了,范思轍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大馬金刀地坐下,抓起盤子里的一個肉包就往嘴里塞。

  一邊嚼著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感慨道:“自從范閑來了京都,爹倒是很少找我麻煩了。”

  “不見你,也未見得是什么好事,我擔心,可能你爹心里,對你還是有些失望的。”柳如玉給范思轍盛了一碗粥,說道。

  端起粥,狼吞虎咽喝下,范思轍說道:“其實也沒什么,這不是我們眼前應該擔心的,娘啊,咱們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咱們家,鬧鬼了!”

  聞言,柳如玉極度無語,捏了捏眉心,道:“確實鬧鬼了,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兒子。”

  走廊上,若若快步追上范閑,低聲問道:“哥,爹找你何事?”

  范閑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范建,“不知道。”

  “林珙死了!”

  “連尸體都沒找著,只帶回來一條斷臂,哥,是你做的嗎?”

  范閑搖搖頭,“不是。”

  “不管是不是,都要小心應付。”若若看了一眼范建的背影,對范閑擔憂地說道。

  若若素來心細,爹今日的步伐,比往日要快了幾分,方才的聲音,也與平日里有著些許差異。

  范閑對若若點了點頭,朝書房走去,這時候范建已經進了書房。

  若若猶豫了一下,然后轉身往藍衣的房間走去。

  書房之中。

  范閑轉身關上房門,尚未轉身,范建便開口了:“林珙死了!”

  范閑緩緩關上房門,淡淡說道:“我已經知道。”

  范建:“是不是你干的?”

  范閑:“爹,咱可不能冤枉好人,我與林珙并無生死大仇。”

  范建往前走近一步,說道:“他背后策劃了牛欄街刺殺。”

  “可我并無損傷,最多暴打他一頓出氣即可,沒有必要奪他性命。”

  范建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藍衣昨日清晨時出府,傍晚方回,期間,她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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