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把劍還我!”
范閑初到京都,今天也不過是第三天而已,葉靈兒和林婉兒自然不認得他。
“還你!”
在葉靈兒驚悚的目光中,那白衣少年竟然雙指夾劍,向她擲來,還以為那少年要殺她呢,卻沒想到那劍卻是準確地插入了自己手中的劍鞘里。
嚇得葉靈兒心緒一陣起伏不定。
“你是誰?范閑現在在府中嗎?”
葉靈兒再次追問道。
范閑摸了摸鼻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來到林婉兒身前,把瓷瓶遞給她,說道:
“這是我家公子讓我交給你的,他現在還不想見你,對了,這丹藥雖不難煉制,但是其中有幾味藥材卻是極難尋找,公子吩咐,林小姐需得自行提供藥材,這是其中幾味貴重藥材的清單,還請林小姐收好。”
林婉兒心中疑惑,“我和靈兒才剛剛在范府門前下了馬車,那位范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們要來得,又怎會猜到我們此行的目的。”
心中這般想著,林婉兒對范閑禮貌地笑了笑,然后接過藥材清單,“這是份內應做之事,為我煉丹,又哪里還需要范公子為我出藥材的道理,煩請代我謝謝范公子。”
“不客氣,話我會帶到的,兩位自便吧,在下還有些公子吩咐的事情要去辦,先行告退了。”
范閑轉身就走。
“敢問公子姓名?”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誰!”
葉靈兒和林婉兒一前一后地朝范閑的背影問道。
范閑揮揮手,卻是沒有給予回答。
“婉兒,他剛才口中一直提到“我家公子”,難不成,他是范閑的…”
“朋友?”林婉兒恍然大悟,試探著問道。
葉靈兒扶額,“婉兒,依我看,你眼里就只有雞腿了,哪有朋友會稱呼他為公子的。”
“不是朋友,那是什么?”
“書童,或者是護衛,此人武功極高,或許是那范閑高價聘請的護衛也說不定。”
“說得有道理。”
葉靈兒無語地說道:“跟你在一起,我總感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然后瞥了一眼林婉兒手上的藥材清單,繼續說道:
“待會兒讓人把這清單送到宮里,直接從宮里抓藥就是,偌大的皇宮,不應該連這幾味藥材都湊不齊的道理。”
“休要瞧不起人,我不是傻,只是整日待在閨房之中,見識沒你多罷了。”
“對,你不是傻,是萌,行了吧?婉兒,這范府,我們還進去嗎?”
林婉兒抬頭看著那正堂之上掛著的范府匾額,沉吟了一會兒,轉身上了馬車,說道:“既然他不愿見我,又何必徒惹不快,走吧。”
“這范閑架子可真大,不過只要他能治好你的病,倒也是喜事。醫術了得,文采斐然,聽說長得也風度翩翩,若他不是個花花公子,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如此看來,倒也是不錯的,可惜了。”葉靈兒從馬車里看著不斷倒退的范府,心中感慨道。
看著手中的藥材清單,林婉兒感覺前所未有的心安,只要找到這些藥材,雖然只是暫時壓制她的病,但也好過整日待在閨房里,做一只籠中金絲雀。
對于葉靈兒的感慨,她也沒怎么聽見。
范閑從來京都開始,天天逛青樓,還替青樓女子贖身,帶回府中,四處惹是生非,林婉兒心中自然也是不喜歡的,但是他終究能治好自己的病,只憑這一點,自己就應該心懷感激,況且,對方本也不答應這門婚事。
如此一來,其實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沖突和矛盾了。
“我相信,這世上總有值得托付終身的男子。”林婉兒淡淡說了一句,算是回答葉靈兒。
“咦,婉兒,你看,那不是剛剛范府門前那個白衣少年嗎?”
從馬車里面望去,前方的街道旁,那個白衣少年正在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兒鋪子前方駐留,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看其神色,好像有些尷尬的意思。
范閑今天出門沒帶藍紅姐妹,這下可好,身上一向不帶銀兩的他,要了糖葫蘆,卻是沒錢,尷尬了!
江湖救急,范閑眼角瞥到了林婉兒的馬車,心中一動,“老伯,你稍等一下。”
范閑又從糖葫蘆架上挑了兩串渾圓,大顆的糖葫蘆串,一個閃現,便出現在了林婉兒的馬車里。
“喂!你怎么進來的!”
范閑突然破空出現在馬車里,這可把兩人嚇了一跳,還好先前她們就已經看見了前方的范閑,否則這會兒非得尖叫起來不可。
兩人心中對這白衣少年的武功和神秘震撼不已,這里怎么說至少也有十米,可是這少年卻一步破空而來,直接就進入了馬車里面。
“這武功得高到怎樣的境界,難道他是九品高手?”葉靈兒心中暗暗猜測著。
范閑一人遞給她們一串糖葫蘆,“初次見面,沒什么禮物相送,一串糖葫蘆,禮輕情意重。”
“什么亂七八糟的?”
兩人被范閑的舉動和言語說得有些懵,倒是真心覺得那句禮輕情意重很是經典。
“林小姐,我剛剛還忘了一件事,這丹藥煉制過程極其不易,需要九九八十二天才能煉制成功,所以,自然收費是極高的。當然了,我看林小姐堂堂郡主,也不是個差錢的人。”
“你回來就是為了收錢的?”葉靈愕然。
范閑眨眨眼睛,“不然呢?”
“那個,九九之數,不是八十一嗎?為什么是八十二?”林婉兒看著范閑,問道。
范閑愣了一下,“哎呀,不要在意這種細節,總之很難就對了。”
“你方才在范府門口,不是說煉制過程簡單嗎?”
范閑摸了摸鼻子,看看兩人,一臉懵逼,“我說過嗎?”
好吧,他這真誠的眼神,真誠的表情,很到位,于是兩人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林婉兒問道:“多少錢?”
“十兩!”
“嗯?”
看著兩人那懷疑的目光,范閑明白過來,九九八十二天煉制的丹藥怎么可能只值十兩,于是補充說道:
“每天一千兩,九九八十二天,一共是八萬二千兩。”
葉靈兒說道:“與婉兒的病情相比,這點銀兩算不得什么,晚些時候會派人送到范府的。”
林婉兒點點頭。
你們不是應該現在先把身上的錢給我,然后剩下的再補嗎,范閑有點傻眼,你們這么搞,那我的糖葫蘆錢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