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第二章!)
一掌還不足以發泄完范閑此時心中的憤怒,但也不至于為難范思澈。
頂多就是這修院子的錢從他的分成里扣就是了。
心中這般想,范閑便這般說了。
范思澈嘴巴張了兩下,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心中底氣不足,沒敢說出口。
看著破敗塌陷的院落,范思澈一邊在心里估計著大概要花多少銀兩翻修,然后再算算自己的分成,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也不知道他算了多少。
反正范閑沒問。
等范閑離開了,范思澈轉身就跑,一路跑出范府,臉都忘了洗。
當少爺我傻啊,院子沒修好之前,我才不回來呢!爹是戶部侍郎,應該不差這點錢。
這是打算坑爹了。
洗漱了一番,然后與若若三人在院里吃著早餐,這時候前院的丫鬟進來報告說林府送來了八萬二千兩銀子,和著許多藥材,說是給范閑少爺的。
范閑愣了一瞬間,他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當時就是簡單找個借口要點糖葫蘆的錢罷了,九九八十二天也是隨口瞎編的,誰有那功夫花那么多時間去給那丫頭煉丹,再說也花不了這么多時間。
沒想到這錢還真的送來了。
到前院一看,那領頭人是林府的人,其他那些隨從卻不是,而是宮里的。
范閑略微思索一番,也就明白了,應該是長公主的人。
也不知道她對自己這個女兒存著幾分愛意。
哎,可真是個可憐丫頭,可惜了,不符合自己的美女收藏標準。
表妹啊,也不知道原著中范閑怎么下得去手。
難道一見鐘情真的可以無視一切阻礙?
范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導演應該沒有這么傻才是啊,怎么可能留下這么大一個漏洞,難道不怕被禁嗎?
或者說…
范閑和林婉兒的身份血脈,在第二季或者第三季中有著什么大轉變??
極有可能,得仔細留意一下。
藥材清單上面的藥材,只有一部分是給林婉兒煉丹用的,其余的,則是范閑臨時加上去的。
打算給若若調制些藥浴用的。
當初給林婉兒這個藥方清單的時候,范閑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反正皇宮不差這點名貴藥材,用完了再找林婉兒要就是了。
本著你的就是我的理念,不要客氣。
吩咐若若將藥材收了起來,那些銀兩收下一半,另外一半則是給了柳如玉。
拆了院子,總得表示一下。
柳如玉愈發相信自己的判斷,范閑看不上府中這點產業。
如此一來,日后也就與范思澈沒了什么矛盾,現在看范閑,是怎么看怎么順眼。
范閑來京都這么多天,要么是留宿青樓,要么就是在自己房中與若若幾人獨自用餐,都沒怎么與范建這個父親在一起吃過飯。
今晚,范建來吃飯的時候,發現范閑和若若都在飯桌上,神情微異。
“既然人都到了,吃飯吧!”
看到范建自動過濾掉沒有出現在飯桌上的范思澈,柳如玉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思澈最近在忙書店的事情,整日夜不歸宿的,我們不必管他,來,閑兒,嘗嘗這個。”
“謝謝二姨娘!”
范閑也給若若夾了些菜。
“謝謝哥!”
范府家教極嚴,吃飯的時候是不允許說話的。
范建是第一個放碗的,若是往日里,放下碗后,他都會去書房處理些公務,今日卻是留了下來,等著眾人吃完。
等了會兒,若若和柳如玉也相繼落碗。
范閑是最后一個。
把碗中的邊緣最后兩粒米扒入口中,放下碗筷,又飲了口茶,起身對范建行禮,道:“習武之人,飯量大了些,有勞父親大人久等了。”
范建揮了一下衣袖,說道:“你今日來堂里吃飯,應是有事要說。”
“父親大人英明神武。”
“少拍馬屁,有話就說。”
“兩件事,第一件事,想要麻煩父親大人出面與林府退了這門婚事。”
“放肆,這是陛下指婚,豈是你說退就退的。”
“雖是指婚,但終是沒有明旨,此時退婚,算不得抗旨。”
范建微微皺眉,沒有反駁,轉而問道:“你見過林婉兒?”
范閑頷首,答道:“有過兩面之緣。”
“依舊堅持退婚?”
“是!”
“為何?”范建有的糊涂了,這家伙不是立志做美女收藏家嗎?
范閑認真思考了會兒,又偏過頭看了眼若若,然后說道:“白蓮雖美,但我不愿因之而舍棄一片花海。”
范建:“???”
“林婉兒雖是私生女,但終究是郡主身份,若是娶了她,又哪能再收藏天下群芳?”
范建之下聽明白了,“你!”
伸手怒指了一下范閑,凝眉了會兒,又將手收了回去。
“那你娘的內庫怎么辦?”
“區區內庫,不要也罷。”
范建氣極反笑,“好大的口氣!”
范閑彎腰揖禮,沒有解釋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娘若是尚在人世,也應該會希望我幸福。”
范建突然沉默了下來。
“敢問我娘去世后埋葬于何處,我想前去祭奠一番。”
行禮起身,范閑突然問了一個讓范建臉色瞬間很是難看的問題。
范建甩袖起身,背對著范閑,淡淡說道:“這是第二件事?”
“不是!”范閑看著范建的背影,沉默了會兒,答道。
范建微微松了口氣。
“那就說事兒!”
“我娘當初在京都是不是有一處別院?”
“是,你問這個干嘛?”
“既是娘親生前所住之地,我想去看看,以后也可能搬過去住。”
背對著范閑,范建的臉色再次不斷變幻了幾分,說道:“那院落如今已經歸了別人。”
“誰?”不等范建接話,范閑提高了幾分聲音,帶著幾分怒氣,繼續問道:“不管是誰,必須把院子讓出來,否則我滅了他!”
“放肆!”
范建怒喝一聲,轉過身來看著范閑。
范閑反瞪了回去,“你您說,是誰,我明日就去滅了他全家,您知道的,我說得出就做得到,您敢說我就敢滅,您說,是誰!”
父子兩人互瞪了會兒,范建率先敗下陣來,他看得出來,這混賬小子是認真的。
“此事由我出面交涉,將院子討回來,等我消息!”
說完,氣沖沖地甩了一下雙袖,轉身出去了。
已經這么晚了,范閑沒問他要去哪里。
心中卻很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