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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無須理會

  天色摸黑之時,楊文廣、狄青、曹傅等人終于帶著新軍隊伍回來。

  被押解回來的西夏人,用繩子拴成了長長的兩串。

  范宇站在黃土坡上,看著江佑亭帶人在道邊打著火把,將這一切都照的雪亮。

  楊方廣、狄青、曹傅三人,回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范宇交令。

  “啟稟范欽差,我新軍三千、弓弩手七百,共三千七百人,在趙家溝埋伏西夏輕騎。全殲西夏輕騎五千余人,陣斬西夏大將野利遇乞!”楊文廣聲音鏗鏘道。

  狄青與曹傅兩人,在楊文廣的身后昂頭挺胸,也為之意氣風發。

  “好,非常好!”范宇也難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動,這一仗實在打的漂亮,“這一戰,是我大宋自澶淵之盟以后,從所未有之勝。我當向官家上本,為你們三人請功。當務之急,乃是防備西夏人報復。雖然新軍勝了一仗,仍舊不可掉以輕心。不過,西夏一邊還沒得到消息,今晚倒是不妨事。大伙可放開用一頓酒肉犒勞,好好休息一晚。”

  楊文廣拱拱手,笑道:“侯爺,這一戰我們新軍受傷的雖然不少,可是沒有一個死的。多虧了龍鱗鎧護身厲害,對付西夏輕騎也沒落了下風。不過,西夏的戰馬可是死的不少,只帶回來兩千三百余匹活的。剩余的兩千七百多匹,都只能吃肉了。也虧得天氣還很冷,不然的話就只能扔掉。”

  范宇搖頭道:“這些戰馬若是能多繳獲些活的,寧肯少吃幾頓肉。不過戰陣之上不能留手,死了就死了,讓大家支上鍋,今日大塊朵頤吧。”

  正在說著話,那邊江佑亭也已經帶著火山軍的兵士,將西夏俘虜都安置起來。

  “侯爺,這些西夏俘虜人數不少,約有一千九百余人,不知道如何安排。”江佑亭忽然一下,要養這許多西夏俘虜,感覺有些頭痛的道:“要不然,就將這些人押解到太原,準備向官家獻俘吧。想必朝野上下,都會一派歡騰。我大宋無論是民心還是士氣,都能提振許多。最重要的是,一定會討得官家的歡心。”

  江佑亭如今已經代入了角色,徹底的將自己當成了安樂侯的人。就是這等建言,也是從范宇自身利益的角度出發而考慮的。

  “江指揮的建議不錯,為了我大宋的民心士氣著想,還是押送于后方的好。我這便給陳使君去書信,讓他派保德軍的人來押解西夏俘虜回太原。”范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

  范宇欣然采納了江佑亭的建議,這使得江佑亭骨頭都輕了二兩。

  “侯爺,那野利遇乞的首級,也已經裝入木匣。下官用生石灰腌了起來,以防腐壞。”江佑亭接著道:“這東西也是一個大大的功勞,請侯爺向官家上表請功,并將這野利遇乞的首級直接送往東京汴梁。下官以為,楊將軍、狄將軍、曹將軍三人,有此大功定可再高升一步。”

  對此范宇笑著搖搖頭道:“此事不急,西夏五千輕騎犯我大宋邊境,理應給他們下書痛斥一番。既要震懾對方,又要占著道理才對。而遼軍一方,也應向他們通知一下,使之小心西夏人的詭計。”

  江佑亭剛才有些忘形,現在聽到侯爺沒聽自己的,急忙躬身道:“是,一切依侯爺吩咐。”

  當下,范宇將兩封書信寫好,一封給西夏的,一封是給遼軍的。

  “從西夏俘虜當中,放出一人,帶著我的書信回去,警告野利旺榮。若再敢輕犯我大宋疆土,定然揮師西進,重懲西夏犯邊之罪!”范宇將兩封書信擺在自己的案桌上,“另一封給遼軍主將蕭普達送過去,請他一定小心西夏的重騎。”

  “今晚便讓人送走,定不會誤了事。”江佑亭接過兩封書信,向范宇保證道。

  這些事情剛剛安排完,樸增壽便帶著車隊回到董家寨,向范宇交令。

  “啟稟侯爺,那些死馬都已經用大車拉了回來。凡是能吃的,就連內臟,我也讓人帶了回來。”樸增壽倒是個好軍需官,他這作派也是相當的精細。

  范宇聞言不由好笑道:“這也就是天氣寒冷,不然的話,這味道可是相當的難聞。”

  樸增壽卻是笑道:“侯爺放心,我既然是軍需官,這些死馬便能處理的妥當。還請侯爺給我安排些人手,我連夜將這些馬肉都處理好。”

  “今晚犒勞大家,你的動作可要快些。”范宇哈哈一笑道。

  “用不了多久便好,侯爺不用替我擔心。”樸增壽得了人手,摩拳擦掌的去了。

  這家伙果然沒讓范宇失望,帶著幾百人將馬肉都用鹽給腌了起來,甚至還用馬腸做了臘腸。

  一時之間,新軍的營地之中,除了營帳便是掛的到處都是一排排的腌肉和臘腸。

  這可是兩千多匹戰馬做出來的,能吃相當長的一段時日。

  樸增壽想的也簡單,侯爺早就說過要讓新軍的伙食改善,前些時日可沒少花錢。如今有了這許多的馬肉,那可就省了不少。

  江佑亭派人去送信,回來便看到這許多腌肉和臘腸,便想給自己的火山軍也要上一些。樸增壽這家伙開始還不想給,可架不住江佑亭跑到范宇的面前告狀。

  不管怎么說,火山軍也派了七百弓弩手,無論是戰功還是馬肉,都應該有火山軍一份。

  看著江佑亭帶人取走了四分之一的馬肉,這讓樸增壽幾乎流淚。

  雖然宋軍這里當晚犒賞三軍,可是范宇并沒失去警惕之心,依舊派人在宋遼、宋夏的邊界警戒。

  而當晚的深夜之時,遼國河清軍的中軍,數十支火把亮如白晝,蕭普達也看到了范宇著人送來的信。

  “這宋國的安樂侯簡直危言聳聽,就憑宋軍的草包模樣,怎么可能敵得過西夏的輕騎。”蕭普達根本就不相信范宇的信上內容,“什么全殲五千西夏輕騎,陣斬野利遇乞,這可是個天大的玩笑。小小年紀驟登高位,為了邀寵固寵,竟如此不擇手段。這等謊言如何能騙得了人,只要稍微一想,也不會相信啊。宋軍多年不曾有過戰事,而西夏人這些年來不斷與青塘和回紇交戰,兩邊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一旁的河清軍指控使,也看到了范宇的信,不由嘲弄道:“還要我們防備西夏的覆甲重騎,也不知道這位宋國的巡邊欽差是不是在做夢,整日里胡思亂想些什么。一會兒全殲了西夏五千抄我軍后路的輕騎,一會兒又說西夏軍中有覆甲重騎。不過是編造理由,給自己邀功罷了。”

  蕭普達點了點頭道:“這等妄人無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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