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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你叫什么?

  范宇此次來到政事堂,其實心中相當不耐。只是為了消除一些負面影響,不得不有此一行。而且這也是官家叮囑過的,只是沒有明講而已。

  至于范宇到呂夷簡這里,是送達這兩份旨意,也是告訴呂夷簡,不要再有利用自己的心思。被對方卷入朝堂斗爭之中,這讓范宇對此相當不滿。現在便可讓對方,通過這兩份旨意明白一個道理。官家雖然申斥了自己,卻也緊接著就是一個獎勵。至少讓呂夷簡知道,他這安樂侯,也并不是可以任由宰相拿捏的。

  其實呂夷簡也不知道,范宇這個年輕的安樂侯會有這有這樣難纏。如果要重來一次,他覺得自己為了重登相位,也是一樣會招惹的。因而,呂夷簡并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而是形勢不等人。

  從呂夷簡這里出來,范宇又去了樞密院中,求見現在的樞密正使王德用。

  本次的罷相之事,最沒后果的便是王德用。只是他是武人,在朝中號召力并不高,也不顯眼,這才平安得了個樞密正使的位置。

  即使是范宇,也不知道起因在王德用這里。

  范宇來到樞密院,王德用昨日就已經聽說過范宇的事情,聽到安樂侯前來,便請了進來。

  “見過王老將軍。”范宇進門,對著王德用拱了拱手。

  王德用起身相迎,“侯爺昨日之事,可是鬧的不小。”

  范宇只是一笑,“那些事情已經受到官家斥責,算是過了這一關。今日前來,便是因為進獻的新式鎧甲,也已經經官家首肯,可以大量鍛造。還有,就是楊文廣與狄青兩人,都因此被官家提拔一級品秩。特來王相公這里,給他們兩人換了告身。”

  兩人落了坐,王德用便打量范宇身后的楊文廣與狄青,“楊文廣,可是邊帥楊延昭之后?”

  楊文廣急忙躬身道:“先父正是楊延昭。”

  “當年我在夏州與夏人作戰,其時遼人趁機進犯遂城,我大宋局勢危如累卵。若非令尊在遂城據城死守抵抗遼人進犯,這才保得大宋沒有后顧之憂的話,只怕如今中原又陷戰亂之中。”王德用不由感嘆道:“楊延昭大帥守城如山,巍然不動,即使以遼軍之雄強,也不得不望城興嘆,稱之為鐵遂城。”

  楊文廣拱手道:“王相公有心了,那都是先父平生得意之事。”

  王德用搖搖頭道:“這等事怎么會忘,若非楊帥在,后來遼人又如何會與我大宋結下澶淵之盟?數年后遼人駐軍澶淵,遼國蕭太后與遼圣宗大軍云集,準備攻宋。有朝中大臣主張南逃,卻為寇準相公所阻。楊帥獻策以逸代勞,扼守要道以拒之,并奔襲敵身后的幽易數州,可潰遼軍。先帝并未采納。但是楊帥卻率兵直抵遼境,攻破古城,俘敵甚眾。遼軍因后路受到威脅,這才與我大宋訂下澶淵之盟。此一役,楊帥居功甚偉。”

  范宇也是詫異,沒想到史上的楊延昭有如此奇功,難怪會成為后世評書中的英雄人物。

  狄青原本覺得楊文廣有些紈绔習氣,可是聽了王相公的這些話,對楊文廣也另眼相看了。

  只有楊文廣有些不自在,“那都是先父的功勞,到了我這里,已過而立之年,卻也沒有機會上陣殺敵。”

  “楊大哥不必著急。”范宇笑道:“此次官家提拔,雖然只是提了一級品秩,可也是一樣。若有戰事,楊大哥便可領兵作戰。如是立下功勞,還怕朝廷不會重用嗎。”

  王德用也笑道:“有安樂侯在,如今便已得了官家獎勵,豈會沒有機會出頭。”

  閑聊了一陣,將事情辦好之后,范宇才帶著楊文廣與狄青告辭。

  狄青與楊文廣兩人如同做夢一般,今日與范宇一同見了這許多大宋高官重臣,這在平時根本不敢想象。兩人只覺得,能碰到安樂侯,實是一件幸事。他們身為武人性子較直,都覺得若有機會定要好好報答。

  最后范宇又去見了三司使程琳,這便是要將龍鱗鎧大量鍛造之事相告,好從這位程相公的手中要錢了。

  好在此事是官家吩咐下來的,否則程琳這個三司使豈是那么好說話的。

  就在范宇等人從程琳的值房之中告辭出來,剛要離開之時,他便迎頭碰到了今科狀元張唐卿。

  張唐卿看到范宇,便急忙上前見禮,“侯爺今日怎么來了?”

  “恰好今日有事,所以便到程相公這里。張狀元行色匆匆,難道也很忙?”范宇問道。

  “忙倒不忙,此時已經快到年底,我們這一科的同年們,正要聚一聚。”張唐卿笑道:“過了年,朝廷便會給我等同年放官履新。大家從此便是宦游之人,若再相聚也不知是何時了。因此,才有人提出聚上一聚,若有事的話,大家也好守望相助。”

  范宇明白了,這是他們這群恩科的同年們聯絡感情,要拉拉小團體。

  “徐綬那家伙,是不是也要參加?”范宇不由得問道。

  張唐卿點點頭道:“他是探花郎,豈能不去。還有榜眼楊察,也是要去的。我們三個今日算是話事人,自然一個也不能缺。”

  范宇開玩笑道:“若是我去,你們歡迎嗎?”

  張唐卿也灑然一笑,“侯爺肯來,自然是我們有顏面。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如何會拒絕。”

  “你可不要只是嘴上說的好聽,心里卻不愿意。”范宇搖了搖頭道。

  “怎么會,侯爺可莫要小看我。我是今科的狀元,侯爺要來便來,我點了頭,他們誰能反對?”張唐卿一副侯爺你別看不起我的樣子道。

  范宇想了想,還是擺手道:“你們相聚,我若去了豈不是掃了你們的興致,還是算了吧。”

  張唐卿卻有些不樂意道:“侯爺莫非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新科之人?若是這樣的話,侯爺不來也罷。”

  范宇挑了挑眉頭,這家伙還認起來了。但轉念一想,既然對方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自己便參加這個聚會也沒什么。

  “好吧,狀元郎不嫌棄我這安樂侯粗鄙無文,那我便也去熱鬧一番。”范宇點點頭道。

  兩人說好的時間和地方,便各自散去。

  這次這批新科進士所聚之處,竟是汴梁最好的酒樓潘樓。

  當天下了值,范宇便帶著狄青與楊文廣兩人,一同去赴宴。這兩位如今跟著范宇,算是任勞任怨。

  潘樓所在緊靠南通巷,此地商賈云集,也是整個大宋有錢人都喜歡來的地方。南通巷是汴梁專門兌換金銀的地方,許多金銀鋪子,每天兌換都以千萬錢計。

  鄰近這樣的地方,潘樓自然也是差不了的。下面三層,都是經營美玉、珍玩、書畫、衣物的,上面的兩層,才是酒樓。

  張唐卿與范宇約在第四層,范宇登上第四層的時候,張唐卿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將范宇請包廂之中,里面除了認識的徐綬之外,還有幾人。

  “這位便是安樂侯范宇范侯爺。”張唐卿給眾人介紹了一句,便道:“大家自己介紹吧,莫要拿矯。”

  一個臉色很白的年輕士子起身,對著范宇道:“在下為今科榜眼,楊察,見過侯爺。”

  又一位五觀俊朗的士子起身,對范宇抱拳道:“二甲頭名,在下陳世美,見過侯爺。”

  范宇差點摔倒,以為自己聽錯,急忙問道:“你叫什么?我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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