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和零零發一起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便停下了腳步。
“我就不陪你了，家里還有事情，之后我還得去宮里一趟。”
零零發笑道：“東瀛人那邊有消息了我會來找你，你想去教坊司就早點，晚上人多，價錢可能還會翻倍，容易虧本。”
聽到這話，蘇凡也是含笑點頭。
看來零零發對于教坊司還是有向往的，可惜他有心沒膽。
送別了零零發，蘇凡便自己找了一個捕快問路，直接去找火龍女。
自從火龍女和水龍女加入六扇門，蘇凡也沒有怎么見過他們了，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走過一條走廊，那帶路的捕快便指著一處小庭院說道：“就在里面，你自己進去吧，我還得去外面盯著呢。”
看著這處熟悉的小庭院，蘇凡也是微微愣神。
曾幾何時，他也在小庭院里待過。
沒錯！
這里就是當初姬瑤花的院子，現在已經成了火龍女以及水龍女她們的住所。
龔少爺和老巴也都住在這里，而且已經成功成婚。
現在孩子都已經兩歲了，兩個小孩在院子內正玩得開心。
火龍女還是那副樣子，不過這會還挺著一個大肚子，看樣子是又懷了。
相比較之下，水龍女要安分不少，生了一個就沒有再生，反而是安心照顧那個孩子。
“別跑了，小心磕到。”火龍女苦口婆心的說了聲。
抬頭見到門口站著一個戴面具的白發人。
這里是六扇門，對方能站在門口，想必應該是得到了捕神的同意。
“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火龍女皺眉問了聲，同時將自己的孩子護在了身后。
蘇凡上前笑道：“在下花無缺，新來的黑衣神捕，捕神大人讓我來領取一塊腰牌。”
新來的黑衣神捕？！
這新來的這么厲害，居然一進來就是黑衣神捕？！
火龍女打量了半晌，一旁的水龍女也疑惑了起來。
“為什么我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呢？”
水龍女好奇道：“我們是不是見過？感覺你很熟悉。”
“或許吧。”
蘇凡笑道：“能把黑衣神捕的腰牌給我嗎？捕神大人應該會等會派人過來。”
話音剛落，外面就跑進來一個身影。
正是齙牙的老巴！
現在的老巴穿著一身金衣捕快服，看上去也是特別的精神，實力也已經穩定在了先天中階。
“嗯？”
老巴見到蘇凡愣了愣，隨即指著他說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夫人，給他一塊腰牌，捕神大人已經說過了，不用給他衣服。”
“哦！”
火龍女應了一聲，然后讓水龍女去取腰牌。
“一進來就是黑衣神捕，你應該很厲害吧？幾品宗師啊？”老巴自來熟的盯著蘇凡問了起來，一副自己是六扇門老人的架勢。
蘇凡含笑道：“剛進入宗師沒幾年。”
“那就好，以后記得尊敬前輩啊。”
老巴點頭道：“晚上來我們這里吃飯，這都是新來的要經歷的，我們當初也跟著一位前輩吃過飯。”
“相公！”火龍女皺眉提醒了一聲。
六扇門的人都已經不怎么提起蘇凡了，特別是在六扇門之中。
畢竟六扇門不少人和蘇凡關系不錯，而且都或多或少的承情于蘇凡，現在提起來只會徒增傷感。
蘇凡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帶老巴他們去家里吃飯，看來這是被當成了老人歡迎新人的舉動了。
不過這樣也好，六扇門看上去更有人情味了。
“好，晚上我會盡量到的。”蘇凡點頭回應。
“不是盡量，是必須！”
老巴開口道：“雖然你是黑衣神捕，但你是新來的，也沒什么案子，所有晚上早點過來吧。”
房門口，水龍女拿著一塊黑色腰牌走了出來，同時手里還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
想要領取腰牌就需要登錄，現在只是換了人罷了。
“你在第三頁寫自己名字就行了。”
水龍女將腰牌遞給蘇凡，然后便盯著蘇凡翻開了冊子。
冊子的第三頁，第一個名字赫然是“蘇凡”！
字體看上去有些娟秀，應該是一個女人為他寫的，第二個則是龔少爺的名字，有些潦草，可以確定是本人寫的。
為了不讓人從字體看出來問題，蘇凡刻意一筆一劃的寫了出來。
“花無缺？這名字好好聽啊。”水龍女盯著蘇凡說了聲。
她很想將蘇凡面具取下來，可惜蘇凡似乎并不想給她機會，所以就沒辦法了。
蘇凡寫完便將冊子和筆遞了過來，那好腰牌笑道：“我晚上會盡量過來，如果來不急的話你們可以先吃。”
“你很急嗎？黑衣神捕不是都不用怎么辦案的嗎。”
老巴開口道：“你要去哪？我得和捕神大人說一下才是。”
“教坊司！”
蘇凡說完便轉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庭院外面。
教坊司？！
朝廷的特供青樓！
老巴嘟囔道：“什么人嘛，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嗎？有錢了不起啊，帶個面具還弄個白頭發，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我可是蘇凡的朋友，以后有錢了我也去教坊司！”
“相公…”火龍女有些怨念的說了聲。
老巴頓時轉頭道：“喊什么？我又不是去玩的，查案你懂不懂？”
蘇凡離開六扇門，便一個人無所事事的走在去教坊司的路上。
六部的其他勢力也都有派人盯著蘇凡，那些人被蘇凡全部發現了，甚至連暗中盯著的也被他找到。
暗中盯著的應該是宮里的人了，畢竟他這個九品宗師入京，宮里肯定得第一時間盯著。
對于這些人，蘇凡倒是沒有在意，反而是平靜的走向了四牌樓。
這邊也是最出名的勾欄胡同，幾乎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樓勾欄都開在這里。
一進入這邊，蘇凡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胭脂味。
時間還在，倒是可以在教坊司多聽一會曲子，洗去一身疲憊后再去離開也不遲。
教坊司門口圍著不少的人，每一個都是衣著華貴，看上去無一不是富家子弟，可惜他們都進不了這教坊司。
教坊司門口有護衛看守，沒有官職或者不是朝廷的人，都沒辦法進入其中。
此外想要進入教坊司的，只有花大價錢買名額才行。
每個月教坊司都會出一些名額供人搶購，一般都是有價無市，足以看出教坊司在京城受熱鬧的程度。
蘇凡擠過人群，看了眼門口的守衛，將自己的腰牌拿出來讓對方看了眼。
二人只是點了點頭，然后錯開身子讓蘇凡進去。
外面的人也都是投來了羨慕的神色，可惜他們還是沒辦法進去。
一進入教坊司，蘇凡就感受到一股暖和感襲來，整個腳下都是有一股溫熱，下面似乎鋪墊了一些火山石，倒是感覺不錯。
一樓滿是喝酒的人，桌面上擺著的菜品佳釀都是名貴，放眼望去，整個教坊司一樓充滿了歡聲笑語。
內部空間很大，分為上下三層，中間有一道紅色紗巾垂落的臺子，二樓和三樓也都房門緊閉，不過卻又不少萎靡之聲傳出。
映入眼簾的是周圍的名花異草，一路鋪了進去，讓人感覺置身一處庭院之中。
旁邊則是一座內置的小橋，上面畫滿了翠綠枝葉。
拱形橋看起來倒是不大，似乎只能支撐寥寥幾人的樣子。
下面則是酒池肉林，整個教坊司中的酒味都是從這酒池中傳出來的，其中還有五六個衣著片縷的女子，個個都是美貌絕佳，身姿婀娜。
酒池邊又有專供休息的臺階，有不少人坐在這邊看著就吃內的妙齡少女歡笑，手中的酒杯時不時的從酒池中舀起。
當下便是毫無顧忌的張口喝下，委實放蕩。
此刻，那個紅色紗巾垂落的臺子上，一個青衣女子端坐在其中，輕撫面前的一張古琴，嘴角帶著自信的笑意。
蘇凡站在門口只是看了眼，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你的注意。
畢竟白發就已經夠顯眼了，還帶個面具，要說不神秘那是怪事。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上來，手里的粉色手帕輕輕拂過，順勢靠在蘇凡懷里，嬌笑道：“呦，公子來了怎么不找地方坐？還是說公子已經有想要找的姑娘了？”
“有了！”
蘇凡倒是沒有推脫，伸著懶腰道：“江玉燕有沒有接客？我今天就是來找她的。”
“玉燕？她在樓上休息呢。”
女子笑道：“她的價格可不低，公子你恐怕付不起吧，來找她的人不少，但能付起價格的卻是少之又少，公子你…”
話還沒說完，蘇凡直接拿出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
看到直接就是一萬兩的銀票，女子也是瞪大了眼睛。
雖然她們接待的都是朝廷的人，但能出手如此闊綽的，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
“公子，玉燕之前可是宮里的人，您這價錢可能還不夠啊。”女子叫囂著將錢塞進了自己的半露高峰之間。
“這是我的酒錢，一會讓人送酒過來。”
蘇凡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含笑道：“我不差錢，你盡管帶我去找她便是，這一萬兩中除了酒錢，剩下的都是你的。”
這話讓女子雙眼放過，頓時整個人都貼了上來，恨不得自己就是江玉燕！
“公子這邊請，奴家這就帶你過去。”女子摟著蘇凡的手臂，一個勁的蹭著，同時吩咐讓小廝準備好酒好菜。
經過二樓的時候，先前聽到的聲音倒是大不少。
不過江玉燕并非是在二樓，反而是待在三樓！
蘇凡被帶著上了三樓，聲音也頓時一低，似乎整個三樓都是鬼區，沒有什么客人。
“這三樓沒人嗎？”蘇凡疑惑道。
“公子有所不知，三樓都是宮里出來的，一般情況很少有人愿意花大錢找她們。”
女子解釋道：“算下來，公子還是頭一個找玉燕的，她也算是正式接客了呢。”
說著她就帶蘇凡走向了一間半掩的房門口。
“玉燕，有位公子找你！”
女子嬌笑道：“伺候好一點，不然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了，你的贖金可不低的。”
房間內傳來了一聲輕嗯聲，然后便是一陣腳步。
“咔——”
房門打開，江玉燕一臉消瘦的站在門口，整個人都看上去虛弱了不少。
蘇凡微微皺眉，看這架勢頓時心里就出了一口氣。
當初那個驕傲的女人，如今居然淪落到這副模樣，還真是解氣啊。
女人看到江玉燕這副模樣，急忙解釋道：“公子莫要介意，咱們教坊司有規矩的，只有接客的才有資格吃飯，不接客就只能餓七天，玉燕也是靠著其他姐妹接濟才撐下來的，之前她身體很好的。”
蘇凡輕輕點頭，隨即轉頭道：“送點吃的過來，記得給我準備白云酒家的好酒。”
“公子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女人說著就轉身離開。
江玉燕看著門口的蘇凡，愣了半天差點沒反應過來。
“你…你居然沒死？！”江玉燕語出驚人道。
這話讓蘇凡也是心里一驚。
不愧是團滅女王，他都變成這副模樣了，而且還易容戴面具，這樣都能被認出來？
見鬼了啊！
“姑娘什么意思？”
蘇凡輕笑道：“我花無缺似乎是第一次見到你吧？”
花無缺？！
江玉燕愣了半晌，嘆息道：“抱歉是我認錯了，公子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太像了。”
聽到這個解釋，蘇凡也是長舒一口氣。
畢竟之前在六扇門都被郭巨俠感覺到了，以江玉燕的實力，不可能察覺不到。
“就讓我站在門口嗎？”
蘇凡平靜道：“我可是花了錢的，你這可不像是要接待的樣子。”
“請…請進吧。”江玉燕虛弱的扶著門推開。
蘇凡邁步走了進來，同時也打量了一眼江玉燕的情況。
不是裝的。
的確是虛弱到了極致，而且還有內傷在身，體內的內力也是消散的只剩下不到一成。
看樣子她也是被高手給弄過來的。
蘇凡坐在桌邊，掃了眼還算清雅的房間，江玉燕則是給蘇凡到了一杯茶，然后安靜的站在了一旁。
“坐吧，我看你也站不住。”
蘇凡開口道：“你受過傷？看來是被高的，內傷到現在都沒恢復。”
這話讓江玉燕也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向了蘇凡。
她會武功的人沒幾個人知道，沒想到這個白發面具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看來對方的實力不低！
如果能吸了對方的內力，那她就有可能逃離教坊司！
《嫁衣神功》已經被她徹底學會，可惜教坊司沒有高手讓她吸內力恢復，如今只能硬著頭皮撐著。
沒想到上天居然可連她，讓她遇到了一個有內力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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