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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9.21(下)

大熊貓文學    做個偶像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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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日的一下午徐來都在和成員們一起合練舞臺,練習之前的歌曲舞蹈和走位,大家早已諳熟十二人的隊形,訓練起來也特別順利,很少出現失誤,基本上都是練習一遍讓自己的身體喚回了記憶,隨后便就是直接能夠搬上舞臺表演的合舞。

  一場演唱會兩個多小時,大家當然也沒有辦法一直唱跳,一直和粉絲們交流,基本上每個成員都有一首歌的Solo時間,一半是為了給每個成員展現自己的機會,一半是為了給其他成員休息的時間,演唱會可是十分耗費體力的,要是沒有時間恢復體力,后邊就只能坐著唱了。

  偏偏茶蛋火的歌曲基本都是唱跳,只有少數是抒情曲,所以他們很難坐下來唱歌。

  在練習室內大概也和演唱會現場差不多,只是少了大家各自的Solo舞臺而已,不過,現在的練習室里邊氣氛有些焦灼,歡聲笑語少了很多,一停下來休息大家就各自坐在地上或者靠在墻壁上休息,三三兩兩地說著悄悄話,沒有人大聲說話,也沒有像之前練習時經常開玩笑的輕松感。

  看起來鹿寒之前是給大家都通了氣的,所以大家的情緒都不太好,特別是吳世勛,一個人悶悶地坐在角落里,鹿寒坐在他的旁邊一直說著什么,卻沒有得到吳世勛的一句回應。

  黃子桃、張一興和徐來坐在一起,三人也沒有怎么說話,都在靜靜地發呆,都知道明天會有大事發生。

  另一邊,在徐來發呆的時候樸燦烈摸到了徐來的旁邊,把他往一旁拉了拉,讓他挪了幾個身位,隨后靠在他的身旁,小聲又嚴肅地問他。

  “你今天中午說的…是真的吧?”他一臉的認真,里邊摻雜著一絲緊張。

  “真的。”徐來確定地點頭。

  “你發誓!”

  “我發誓。”徐來無奈道。

  “我跟你講,我可不好騙,你要是讓我發現你騙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樸燦烈就像是一個害怕玩具被搶的小孩子一樣,一邊害怕失去,一邊又要做出一副兇惡的樣子去恐嚇別人,可惜就他那張臉加上徐來對他平常的印象,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虛張聲勢。

  “你臉上這里…你今天午睡沒有洗臉嗎?”徐來突然指著自己的臉,給樸燦烈提著醒。

  “嗯?有嗎?我臉沒有洗干凈嗎?”樸燦烈一聽,連忙扭過頭來,把臉貼在了練習室的鏡子面前仔細地看,做偶像的臉最重要了。

  “不對啊,我臉上好像沒有東西,小來你給我指一下在哪兒,我怎么看不到啊?”樸燦烈沒能從鏡子里邊看到自己臉上那徐來所說的臟東西,接著便轉過頭來,把自己的臉貼到了徐來的面前,想要讓他指出來,最好幫他把臟東西給弄掉。

  “這兒…”徐來直接伸手把樸燦烈的臉往兩邊扯,笑嘻嘻地說了一句,“你真好騙啊哈哈哈~”

  “徐來!”樸燦烈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徐來這是在逗他玩,憑著自己的身高立刻把徐來的頭給鎖住,沒多用力,就是禁錮住他跟他打鬧。

  兩人的動靜不小,甚至樸燦烈叫徐來名字時的那一股羞惱都被一旁的隊員們清楚地感受到了,大家突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們倆的身上,感受到大家目光的樸燦烈松開了手。

  這樣的時間段似乎更應該沉默,而不是兩個人在一旁打鬧,搞得他們好像一點也不在乎鹿寒離開的事情,其實…他們只是已經做好了決定而已。

  吳世勛那邊的確很難搞,不管鹿寒怎么好聲好氣跟他將,他都不為所動,甚至被鹿寒說到之前的一些記憶,他還會突然就開始抹眼淚。

  之前徐來就聽說吳世勛在這個隊伍里邊最喜歡的人就是鹿寒,和鹿寒的關系也好到不行,他是唯一一個可以隨意進出鹿寒房間、隨意上鹿寒的床的人,鹿寒在他內心的地位很不一般,而鹿寒對吳世勛的喜愛也是可見一斑。

  關系這樣親密的兩個人卻要面臨著分離,他們要從親密的好友變得“疏離”,有可能是很長很長時間都不能見面,也不能聯系的那種關系,這讓經常喜歡粘著鹿寒的吳世勛怎么接受得了?

  再者,吳世勛也就跟徐來差不多年紀,還算是個大男孩,還沒有變得有多成熟,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或者說…他不愿意接受。

  所以,鹿寒基本上搞定了其他的十個人,到演唱會要開始之前,還沒能把吳世勛給搞定。

  當然,有可能吳世勛已經默認鹿寒會離開,他沒辦法改變這大勢,但他卻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21日晚,大家早已走過彩排,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粉絲們也依次進入演唱會現場,空蕩蕩的黑暗逐漸被銀白色的光海給占據,徐來時隔一月再見到這樣的場景,竟然有些唏噓感嘆。

  這里邊的燈沒有一盞是為他而亮起的,而在鹿晗離開之后,這個事實并不會有變化,或許還有可能變得更糟。

  可不管現在和之后會怎么樣,該進行的演唱會還是要進行,十二個人合體出現在舞臺上沒有令粉絲們感到驚訝,之前S,M公司發了通告說徐來也會和茶蛋的其他成員合體參加演唱會的,只是說沒有粉絲為他應援而已,鋪天蓋地的都是其他十一人的應援聲。

  當然,也許徐來也有一些粉絲,只是他們的聲音完全被蓋住,徐來一點聲音也沒有聽見。

  不過,徐來還是愿意相信有人在支持他,他不愿意唱歌給一群不喜歡他的人聽。

  連續的幾個十二人團隊的舞臺表演之后便是成員們各自的Solo,徐來排在第六個,鹿寒的Solo排在最后一位,也是在演唱會接近尾聲的時候。

  其余人的solo不用多描述,都是各自的拿手好戲,火熱地唱跳,和鹿寒離開這件事情一點關系也沒有,甚至從他們的表演里一點也沒有看到他們被鹿寒離開這件事影響。

  等輪到徐來的時候,整個演唱會的氣氛就變了,先不說熄滅掉大半的銀白色燈光,還有臺下那死一般的寂靜,偶爾的兩聲歡呼都在一瞬間后被這沉默給淹沒。

  徐來已經習慣了,并沒有覺得不適,也沒有被嚇到,相反…他還有點高興,沒有人吵鬧便沒有人阻礙他好好唱歌,這首歌唱給那些轉瞬即逝的歡呼聲。

  他抱著吉他站在話筒面前,沒有任何的報幕,也沒有主持人的介紹,他也沒有自我介紹,就這樣輕輕撥動了琴弦,一段旋律后開口吟唱道。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你錯過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車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那就是我已獨自黯然離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聽那綿延百里的汽笛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載我遠去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再回不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那綿延百里的汽笛會告訴你我離去的訊息  徐來的歌聲很安靜,加上寂靜的現場更是有了更深的韻味,從他的演唱開始,似乎就在預示著什么。

  但是,徐來唱得再好也基本上沒人買賬,連喜歡他的人都沒敢大聲歡呼,沒敢應援,被寂靜吞沒了聲音,暫時地變成了啞巴。

  慢慢的,成員們的solo舞臺一個個過去,大家的情緒低落但還能勉強控制,可到了吳世勛那里,似乎一切就像是失控了一般,他在表演的時候竟然兩次失聲,這對于一個偶像來說是非常大的舞臺事故,可場上的十一人沒有一個人怪他,舞臺下的粉絲們不明所以,只是看著吳世勛熱淚盈眶地望著她們,心一瞬間就軟了,開始安慰起他來。

  盡管她們一點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割割哭了,安慰就完事兒!

  吳世勛最后勉強完成了舞臺,在鹿寒的舞臺來臨之際,他沒有回到后臺去吹空調休息,而是坐在了悶熱的看臺上,一直看著舞臺,看鹿寒出現在舞臺上,看鹿寒用那殘敗的病軀用力地表演,聽他用盡全力的歌唱…

  他心里知道,這就是鹿寒最后一次和他的同臺演出了,他還想再看看,還不愿接受,不愿離開。

  他那滿眶的熱淚一直都沒有干涸,眼眶一直濕潤著,直直地盯著舞臺上的那個身影。

  “世勛…”徐來看到吳世勛坐在看臺哪里一動不動地盯著舞臺上的鹿寒,眼眶里邊還含著淚水,于心不忍,他給吳世勛拿了幾張紙巾過去,讓他擦擦汗,也順便…抹掉眼淚。

  “嗯。”吳世勛悶悶地應了一聲,接過徐來手中的紙巾,草草地擦掉汗水,隨后認真地把眼眶中的熱淚抹干凈,只是眼眶紅紅的痕跡留了下來。

  鹿寒的舞臺結束,大家全都回到了舞臺上,大家要在最后一首歌之后朝粉絲們告別,而在最后一首歌后,大家還沒來得及朝粉絲告別,粉絲們就迎來了鹿寒的告別。

  “今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穿著校服外套的鹿寒看著穿著校服外套的另外十一個人,又看了看臺下揮舞著應援燈的粉絲們。

  “因為長時間的活動以及極少的休養時間,我的身體不堪重負,沒法再承受如此繁忙的通告活動…”

  “所以很抱歉,很對不起大家,我可能要半途離開了。”

  鹿寒說出這一段話的時候下邊的粉絲們都炸了,她們以為鹿寒是要說什么好事兒,結果卻是迎來了鹿晗將要離開的消息。

  “我知道大家…”

  鹿寒對粉絲們說了很長一段交心的話,說了自己的難處,也說了自己的不舍,但再不舍,他也必須得選擇離開了。

  粉絲這邊差不多了,他還得詢問他的隊友們。

  “你們同意嗎?”鹿寒朝著另外的十一個人詢問道。

  他們有一個暗號,如果同意鹿寒離開的話,就把外套給脫掉,如果不愿意的話…那就不脫。

  可是無論脫不脫,鹿寒都注定要離開了。

  舞臺上的十一人都在猶豫著,直到金俊勉做了第一個把衣服脫下來的人,接著又是樸燦烈,是XIUMIN,是金鐘仁,是徐來…

  脫掉外套的有十個人,只有吳世勛還穿著外套,一只手握著話筒,一只手捏著拳頭,目光一直放在鹿寒的身上,眼里的復雜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現在…就只剩他一個人還在堅持了。

  “世勛…”鹿寒叫了吳世勛的名字。

  吳世勛在聽到鹿寒叫他名字的時候一下子就淚崩了,眼淚止不住地留了出來,他抬起頭仰視著,想要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勢讓眼淚別流得那么明顯,隨后他轉過身,身上穿著那件外套往下臺的方向走過去,全場的目光都在跟隨著他,不管粉絲還是鹿寒。

  直到下舞臺的最后,他默默地把外套給脫下,從舞臺上徹底消失了。

  從此人生有夢,各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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