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興思刷信用卡支付了出租車的車費,一共30.82美刀,包括出租車表頭顯示的26.8美刀,以及額外15的小費。
隨后,眾人相繼下車,從出租車的后備箱取出行李,黑人小哥快速的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
魏興思拉著行李箱,走在前面,同時用中文和許秋他們交流道:
“在漂亮國,大多數的服務行業都是要支付小費的,比如你們之后到鳳凰城住酒店,也要準備一些一美刀的零錢,用來付小費。”
“一般每天客房服務的小費是每人1到2美刀,如果是出去吃飯,有服務員進行服務的話,就需要和出租車一樣,按照比例支付小費。”
“那具體的比例是多少呢?”許秋好奇問道:“我之前有上網查過,但也沒有看到一個準確標準,有說是10,還有15、18、20…”
“大多數情況下,小費給15左右就行,如果你覺得對方服務的好,也可以多給一些,比如你說的18、20,一般10是服務行業給小費的下限,不過…”魏興思頓了頓,話鋒一轉:“如果只給10的話,往往代表你對對方的服務非常不滿意。”
“非常不滿意也要給10?”吳菲菲插話道。
“是這樣的…”魏興思攤了攤手:“每個國家都會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這就是漂亮國的國情,入鄉隨俗嘛,如果不給或者只給5小費的話,會被認為是沒有教養的表現。”
許秋還是比較認同魏老師觀點的,像老外來到種花家生活久了,也會學會類似于“抹個零”、“不用開發票,送我一聽可樂就行”、“這餐125,我給你130,你給我開一張200的發票”這樣的操作。
每個國家獨有的文化,都是一種團體意志上的體現,一旦形成,不論是好是壞,都很難扭轉過來,因為生活在其中的人都會受到同化,成為團體意志的一部分。
哪怕是依靠國家力量,強制去對自己的文化進行優化,也是非常耗時耗力的事情,比如很多封建迷信思想,到現在還是沒有被完全根除。
閑聊之間,眾人已經走入酒店大廳。
因為許秋他們在洛杉磯這里只是暫住一天,明天一早就要乘坐漂亮國國內的航班,從洛杉磯飛到鳳凰城,對于酒店的地理位置幾乎沒有要求。
所以為了節省成本,挑選的是一家普通的三星級酒店,并沒有選四星、五星這種高星級酒店。
這家酒店的服務人員并不多,并沒有出現許秋預想中的,有人主動過來幫忙搬運行李的情況出現。
也蠻好的,不然為了節省幾美刀的小費,還得婉拒對方…
在前臺人員的指示下,許秋他們各自拿出護照,辦理了入住手續。
兩男兩女,剛好兩間標間,許秋和魏興思住一起,韓嘉瑩和吳菲菲住一起。
辦理好入住,拿到房卡后,魏興思看了眼手表,說道:“現在是下午五點五十,我們先回房休息一下,等六點半出來吃晚飯。”
得到韓嘉瑩、吳菲菲的點頭回應后,四人分成了兩撥,進入自己的房間。
房間就是正常的標間,一個衛生間,兩張床,一個茶幾,兩把椅子…
對比國內快捷酒店的標間,這邊的裝潢、房間面積上稍微要好一些,畢竟房費擺在那里,一天就要150美刀左右。
魏興思和許秋放下行李,打開空調,相繼快速的去洗了個澡,然后關燈,到各自的床上躺著休息,連續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還是非常累的。
當下兩人的狀態是“疲憊且睡不著”,但不管怎么說,在床上躺一會兒還是能夠緩解一部分疲憊的。
到六點半的時候,許秋醒轉過來,聽到魏興思說:“晚上我們吃什么呢?”
正在許秋思考該怎么回復的時候,魏老師又繼續自語說道:“我們就近吃吧,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酒店樓下有一家墨西哥餐廳,就那里吧。”
許秋沒有什么意見,應了一聲:“好,那我去叫吳菲菲、韓嘉瑩她們。”
說完,許秋給韓嘉瑩打了個語音電話,得知她們剛好洗完澡,還需要等五分鐘。
隨身WIFI是放在許秋這邊的,不過酒店是有免費WIFI可以連接的,因此她們并沒有失聯。
十分鐘后,四人在酒店一樓的集合,魏興思帶頭,走向旁邊的墨西哥餐廳。
一位年輕的白人女性非常熱情的迎了上來,說道:“歡迎光臨,四位嘛,這邊請。”
‘除了對方說的是英文,話術上和國內的餐飲店也差不多嘛。’
許秋內心吐槽了一句,然后環視了周邊一圈,發現這家餐廳的裝修風格有些類似于酒吧,有一個吧臺,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以葡萄酒為主。
用餐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他們外,只有另外的兩桌客人。
其中一桌是一家四口的白人家庭,另外一桌是單獨一人用餐的中年白人男子,可能他們也是住在這邊的旅客。
服務員將菜單遞給魏興思,魏興思看了幾眼,又把菜單遞給許秋,用中文說道:“你們要吃什么?自己點吧。”
許秋瞥了一眼菜單,上面有“Taco”、“Quesadilla”、“Fajitas”等等…,完全看不懂。
他估摸著這些外國菜的菜名,就和國內的“宮保雞丁”、“螞蟻上樹”、“地三鮮”差不多。
如果有配圖的話,或許還能根據配圖來推測主要是什么東西,不過這邊的菜單并沒有配圖。
本來許秋有打算向魏興思或者服務員尋求推薦,不過他并沒有這么做,在一番考慮過后,選擇了“Quesadilla”的套餐。
原因嘛,一方面,“Quesadilla”單賣是38美刀,套餐是48美刀,選擇套餐大概率劃算一些;
另一方面,“Quesadilla”這個菜的名字夠長,許秋比較喜歡名字長的,之前在考試的時候,如果遇到不會的選擇題,就喜歡選擇那個最長的選項。
反正,怎么說都是48美刀的套餐,應該不會難吃吧…
接下來,韓嘉瑩、吳菲菲和魏興思也相繼點了一份套餐,四個人選擇了四種不同的套餐。
魏興思比較喜歡喝紅酒,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吧臺上的酒架,于是向服務員要了酒單,點了一款名為“2010
Sauvignon”的紅酒,標價是58美刀。
許秋不清楚魏老師是真的懂葡萄酒,還是像他那樣,看名字和價格隨緣點的,不過這也不重要就是了。
點完酒后,服務員詢問道:“你們需要幾個杯子?”
魏興思看向許秋他們,說道:“你們每個人都稍微喝一些吧,有助于睡眠,這樣晚上可以好好休息,把時差給倒過來…”
見許秋他們沒有意見,魏興思向服務員說道:“四個。”
“OK,不過我要看你們的護照。”服務員笑著說道,同時用目光示意般的看了看許秋和韓嘉瑩。
“噢,差點忘了…”魏興思用中文解釋道:“漂亮國需要年滿21周歲才能在外面飲酒,你們應該都有滿21周歲吧。”
“我滿21周歲了。”許秋從口袋中取出護照,遞給服務員。
“我也一樣。”韓嘉瑩同樣準備好護照。
服務員仔細檢查了許秋和韓嘉瑩的護照,確認兩人的年齡符合要求,便將護照歸還給二人。
據說漂亮國對飲酒年齡這方面查的很嚴。
而國內的話,目前雖然有“禁止向未成年人售賣煙酒”的規定,但很多時候很難落實下去比如小孩子帶著錢去商店,聲稱是幫大人買煙買酒,一些商家可能也會售賣給未成年人。
當然,這些問題本質上也是種花家發展過快導致的。
一方面,部分家長受教育的程度并不高,對于孩子的關心、教育和重視程度不足。
另一方面,部分開小店的人受教育的程度也不高,給他們普及未成年人保護法的難度比較大,需要長時間的努力才會有所成效。
吳菲菲同樣取出了護照,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卻笑著搖搖頭,說道:“女士,您不需要。”
吳菲菲瞬間仿佛遭受了萬點暴擊傷害,腦門上出現一個大寫的“?”,這是說我顯老嗎?
見狀,許秋和韓嘉瑩沒有忍住,笑了出來,魏興思的嘴角也露出笑意。
服務員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達有所不妥,亡羊補牢般說道:“對不起,女士,我是說,您看起來比較成熟。”
吳菲菲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沒關系。”
服務員小姐姐拿著菜單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大概是在擔心會不會因此而影響到自己的小費比例。
大約十分鐘后,還是那個服務員小姐姐端著餐盤,將幾份餐食送到了許秋他們桌上,中途并沒有其他服務員前來。
看起來,漂亮國這邊餐廳的服務模式和國內也是有所不同的。
國內的話,服務生是整個餐廳到處跑,若干個服務生同時服務若干桌客人;
而漂亮國這邊,通常應該都是一桌客人統一歸一個服務生從頭管到尾,這樣比較方便結算小費。
許秋的套餐,里面包含了一份薄餅,還有一份湯,一份小點心。
他先是嘗了一口薄餅,想必應該就是“Quesadilla”了,它的基礎原料是炸玉米餅和奶酪,薄餅里面填滿了蘑菇,肉類以及各種蔬菜,包括番茄丁,洋蔥,生菜,辣椒,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醬料,奶酪的口感非常濃郁。
然后,許秋喝了一口紅酒,不過并沒有喝出來有什么特別的,味道一般般。
接著,他又品了一口湯,味道比較酸,還有一股明顯的大蒜味道,不過并不算難喝,如果用文雅點的詞語形容,就是“味道濃香,余繞于舌”,里面的食材大致有洋蔥、西紅柿、大蒜、玉米粒和牛油果這些。
最后,許秋吃了一口小點心,這是一種帶有曲奇的甜點,甜度適中,剛好可以解膩。
這一餐吃下來,許秋總體感覺,味道方面還是可以的。
而且,菜的分量也非常大,有種來到了東北的感覺,許秋吃完自己的一份套餐感覺有些撐,像吳菲菲和韓嘉瑩因為胃口比較小,都剩下了一小半沒有吃完。
服務的話,那個服務員小姐姐還是比較殷勤的,經常跑過來問有沒有什么需要的,還會問飯菜口味怎么樣,比以服務出名的某火鍋品牌還要殷勤。
總之,許秋已經做好踩雷的心理準備了,結果最后并沒有踩雷。
當然,可能和價格有關。
這一份套餐賣48美刀,如果是賺美刀花美刀的話,這份套餐的價格還算是比較劃算的。
但如果換算成軟妹幣的話,那就是人均300往上了,這個價位,就不算便宜了,哪怕在物價比較高的魔都,也能去相對不錯的餐廳了。
用餐結束后,服務員小姐姐帶來了賬單,是一張小票,上面印有餐品的價格、稅費,還有一欄專門填寫小費比例的。
這家的小票單據比較簡單直接,直接將小費比例分為了四擋,15、18、20,還要一欄空白的,客人可以選擇推薦的比例,也可以自行填寫比例。
魏興思在15前面的方框內打了個“X”,然后從錢包中取出信用卡,走到前臺支付賬單。
這一餐,加上稅費和小費,一共花費了300多美刀,折合下來,相當于2000軟妹幣,讓魏老師破費了不少。
許秋開始猜測,魏老師之所以決定跑去UCSB交流,是不是為了過去蹭吃蹭喝,順便躲著他的三個學生,防止把自己給吃垮?
還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吃完飯后,四人上樓回到各自的房間。
魏興思主動說道:“許秋,這次來漂亮國,感覺怎么樣?”
許秋想了想,回應道:“城市的話,感覺和國內也差不多,就是…消費高了不少。”
“是啊,消費確實高,不過漂亮國公民賺的也多嘛,”魏興思點點頭,繼而似是追憶般的說道:
“說起這個,早些年我在漂亮國這邊留學,那個時候,大概是十年前,國內外的收入差距還很大,人均收入可能有五十倍,近百倍的差距。”
“而現在,國內和漂亮國的平均收入差距就只有十倍左右了,如果換成國內一線城市緊俏行業的標準,差距可能已經縮小到了兩三倍。”
“這也是很多常年在國外的種花家人,現在也喜歡往國內跑的原因。”
許秋“嗯”了一聲,魏興思這話說的雖然有些現實,但也確實是現狀。
對于個體來說,總歸是自私、利己占據主導的。
對能夠對這個世界運行本質有更多認識的精英群體來說,更是如此。
如果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強求別人如何如何,其實并不是一種值得稱道的行為。
道德應該是用來約束自己的,而不是拿去約束其他人的。
也正是如此,擁有家國情懷的人,愿意主動犧牲的人才值得稱贊。
因為他們的做法是非常反人性的,必須要在極強的信念驅動下才能實現。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魏興思說道:“我先去洗澡,等下你去洗,然后我們討論一下去UCSB那邊訪問的PPT。”
“好的。”許秋回應了一句。
洗完澡后,許秋和魏興思在房間中,展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男人之間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