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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 “理想家”藍河

  下午三點,魏興思開車帶著許秋和陳婉清,一同前往藍河的公司。

  這回韓嘉瑩沒有跟著過去,她在完成標樣刮涂的文章后,就已經不在藍河公司那邊兼職了。

  其實,學妹之前過去,也是因為許秋占了藍河光電材料公司的股份。

  公司成立初期,比較缺人手,她便去幫忙了,順帶賺些外快。

  現在藍河那邊的有機合成實驗室已經走上正軌,她去不去的影響都不大了。

  當然,藍河也沒有明確或委婉的表示過“這邊不需要你了”。

  只是韓嘉瑩琢磨著“她過去劃水一天,就拿一千塊錢”,有些過意不去,便主動提出離開。

  路上,許秋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

  魏興思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坐在后排的陳婉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陳婉清現在的狀態是三天兩頭找不到人,除了開組會的時候穩定在場,其他時候多半都不在學校,而是去了藍河公司那邊。

  再加上課題組里的人日漸變多,已經形成了兩個主要的研究團隊,架構也從之前的扁平化,逐漸的向層級化發展。

  魏興思平常主要都是和團隊領頭人——許秋和吳菲菲,進行直接溝通,其他人一般都不怎么管理了。

  因此,魏興思和陳婉清兩人最近的交流并不多,在車上格外的有話題。

  魏興思:“藍河公司那邊怎么樣?”

  陳婉清:“挺不錯的,現在公司運轉的很好。”

  魏興思:“正式工作了,和在實驗室里感覺一樣嗎?還適應嗎?”

  陳婉清:“都差不多,我過去也是在做研發嘛。”

  魏興思:“工作環境如何?”

  陳婉清:“現在各種設備都已經非常完備了。”

  魏興思:“你每個月能拿多少錢?”

  陳婉清:“稅后一萬多吧。”

  魏興思:“噢,那還蠻多的,比我的基礎工資都高。”

  陳婉清:“…”

  魏興思:“談男朋友了嗎?你這個年齡是不是不太好找?”

  陳婉清:“…”

  兩人尬聊了一路,差不多把幾個月的話題都聊完了,終于達到了藍河公司。

  陳婉清熟練的刷卡,快步帶著許秋和魏興思進門。

  許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藍河公司這邊了,平常他都是通過微信和楊欽聯系,遠程遙控這邊的實驗進程。

  這次過來,他發現變化還是蠻大的。

  進門的辦公室,似乎被重新裝修過,工位的數量從原先的不到十個,增加到了二十多個。

  其中,還有幾個新面孔,正在辦公桌前操作著電腦,抬頭看了看許秋他們一眼,便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側邊的幾個實驗室,許秋也看到了一些新的儀器,有些儀器他甚至都叫不上名字來。

  大概率是藍河又拓展了業務范圍,不再局限于之前的刮涂和有機光伏領域了。

  藍河已經得到了消息,熱情的出來迎接:“魏老師,許秋老弟,陳婉清,你們來了。”

  魏興思環視了一圈,贊嘆道:“藍河,現在你這邊建設的不錯嘛。”

  “還行,畢竟公司都成立快一年了,砸了一百多萬進去,總得有點水花吧…”藍河笑呵呵的說道:“看你們神采奕奕的樣子,最近是不是又發什么好文章了?”

  “是啊,”魏興思炫耀道:“課題組前不久剛剛發了一篇《自然》大子刊,《自然·能源》,我們組再次打破了當下有機光伏領域效率的世界紀錄…”

  魏興思拍了拍許秋的肩膀:“喏,文章一作在這里呢。”

  辦公室里正在工作的幾名員工,在聽到“《自然》大子刊”、“打破世界紀錄”后,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側耳傾聽。

  藍河公司里除了一個財務,兩三個程序猿外,其他的員工基本都是理工科的碩士,所以他們自然是知道《自然》大子刊的檔次,以及打破一個細分領域世界紀錄的難度。

  里面有幾個碩士生,畢業的時候都沒有發表過SCI,他們原先課題組的導師,也是為了發一篇AM的子刊AFM、AEM而苦苦掙扎。

  現在別人談笑間,隨口就是《自然》大子刊。

  而且,旁邊據說是文章一作的年輕人,看起來年齡還比自己還小。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我們現在疊層…”話說了一半,魏興思及時收住了口,他意識到這邊人多眼雜,不適合透露太多。

  藍河也是人精,瞬間秒懂,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指了指他的辦公室,說道:“我們別干站著了,到辦公室里聊吧。”

  見狀,陳婉清主動告退:“那我去工作了。”

  藍河點點頭:“行,你去吧。楊欽那邊噴墨打印的事情,你和他對接一下。”

  三人走入辦公室,藍河已經提前泡好了一壺茶,他幫魏興思和許秋各盛了一杯茶水,說道:“魏老師那邊又有突破了?”

  “我們現在做的疊層器件,效率已經超過15了。”魏興思簡單介紹了一句,隨后話鋒一轉:“對了,這個你可不要往外面說。”

  “放心,不會亂傳的。”藍河偶爾會聽楊欽和陳婉清總結的太陽能電池進展報告,因此對有機光伏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效率15…這可是個大突破啊,我記得之前有機光伏領域常年都是處于12的狀態。”

  “沒錯,”魏興思點點頭:“所以我們打算繼續優化性能,看能不能沖擊一篇你剛剛說的《自然》。”

  “這就厲害了啊,”藍河驚嘆道:“現在國內每年發表的《自然》、《科學》文章,也就百篇出頭吧,你們要是能發一篇,是不是就要起飛了?”

  “起飛倒談不上,現在國內的科研也不好做,得慢慢來…”魏興思擺了擺手,轉移話題:“對了,藍河你叫我們過來…”

  “噢,是這樣的,”藍河接過話茬:“主要有幾個事情,首先是現在我們的光電材料公司已經扭虧為盈,11月份已經實現了盈利。”

  藍河從辦公桌前取了兩份材料,分別遞給魏興思和許秋:“這是11月份的財務報表,凈利潤的20,我會用分紅的方式打到你們的銀行卡上,剩下的80我會按照約定,繼續投入到公司中。”

  許秋撇了一眼魏老師的那一份材料,發現和自己手里的一樣,便翻看起自己手中的這一份。

  公司的財務報表還是比較復雜的,許秋不是財會專業,閱讀起來稍微有些困難。

  不過,他也沒打算關注具體怎么核算成本利潤,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各種材料的銷量。

  11月份,合計售賣出去各種單體、聚合物給體、非富勒烯受體材料共計36.4克。

  從銷量上來看,最為暢銷的是ITIC和IEICO,分別賣出了8.2克和5.5克。

  另外,一些用于合成ITIC的單體單元賣的也不錯。

  比如ICIN端基的各種衍生物,包括ICIN,ICINM2F2Cl等等,也都賣了24克。

  聚合物給體方面,幾種與ITIC匹配的標樣體系也賣的不錯,比如H22,賣了3.7克。

  這些高銷量的產品,正是許秋交待楊欽重點合成的材料。

  因為準備充分,在銷售的過程中,基本上也沒有出現過斷貨的情況。

  而且,材料出廠前都是經過器件測試的,賣給客戶后的反饋也都不錯,大多能夠重復出來對應的器件效率,回購率很高。

  從利潤上來看,像聚合物給體和非富勒烯受體材料,這種成品的利潤相對比較高。

  因為它們的定價比較貴,通常在一克在一萬塊左右。

  單體的利潤相對比較低一些,定價從一千塊一克到幾千塊一克不等。

  最終核算下來,總凈利潤有4萬多。

  許秋算了下分紅,4萬多乘以20再乘以10,拿到手的分紅,大概八百多。

  聊勝于無吧,還不如之前過來一天發的錢多。

  不過,也很正常,畢竟許秋占得股份不多。

  而且利潤分紅占比只有20,剩下80利潤又投到公司生產中了,如果100分紅的話,那就有4000塊。

  再加上這是第一個扭虧為盈的月份,之后如果能再把銷量提升上去話,應該會好一些。

  許秋還簡單計算了一下收益率,假如只算藍河出資的500W現金,月利潤4W,一年十二個月,年利潤大致是48W,年化收益接近10,已經算不錯了。

  其實,許秋也沒想到藍河光電材料公司這么快就能盈利。

  按照他的預期,怎么也得運營一年以上時間。

  他大致分析了一下原因:

  一方面,可能是剛好趕上了自己掀起的ITIC熱潮,購買ITIC相關材料的外在需求變多。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開光電材料公司的門檻比較高,而且利潤上限比較低,所以競爭壓力比較小,做的人不多,比較容易分到蛋糕。

  開一家光電材料公司,需要有機實驗室、器件實驗室、表征實驗室,還要招人,前期投入要100W以上。

  而且很多都是固定資產的投資,一旦投資失敗,相當于全部打水漂,比如像這種儀器設備通常很難二次銷售,至少高校、研究所不太會買二手的儀器,都是買全新的。

  最后或許只能低價買還給廠家,但廠家回收的話,原價10W的儀器,九成新的回收價可能就只有23W了。

  另外,也必須要有一個懂行的專家來指導實驗,不然前期亂合成一通,很多材料可能合成出來賣不掉,相當于浪費掉了。

  藍河的公司有他來指導,楊欽基本上都不用做市場調研,直接按照指揮進行合成就可以了,這一點也是非常大的優勢。

  當然,門檻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那么重要。

  畢竟幾百萬對平常人來說是大錢,但對于資本來說,就是小錢,只要回報率足夠高的話,立馬會有一大堆人跟風。

  但和科研相關的公司,只要不是有專利或者能夠壟斷的行業,大多數行業的利潤上限都比較低。

  因為盤子就那么大,很難做大做強,基本上只能往國內的高校、研究所銷售,所以一般也沒什么大資本入場。

  看完財務報表,許秋點評道:“公司銷售情況挺好的,和我之前的預期基本上一致。”

  藍河笑著說道:“那還要多虧許秋老弟的指點,楊欽整天在我這邊提起你。”

  許秋客氣回了一句:“應該的。”

  魏興思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問道:“你們主公司的情況怎么樣,刮涂機器一共賣了幾臺?”

  藍河想了想,說道:“現在已經賣出去的就只有魏老師你們那邊的一臺,另外還有三家有意向,但還沒有正式的下訂單、簽合同。”

  許秋問道:“有沒有京航大鮑原友課題組的訂單?”

  “誒,有的,”藍河表情疑惑:“你們怎么知道?楊欽和你說的嗎?”

  “噢,是這樣的,”魏興思主動解釋道:“上周我們牽頭舉辦了有機光伏的學術研討會,會上鮑原友的學生說他們在做刮涂,問我們有沒有推薦的廠家,會后我們私聊的時候,就把你們的公司給推薦過去了,沒想到他們說你們公司前不久剛好上門推銷過,我估計他們很快就要下訂單了。”

  “那還挺巧的。”藍河笑了笑:“我得感謝你們幫我介紹客戶啊。”

  “主要是你們做的儀器確實沒什么問題,我才敢往外面推薦嘛,”魏興思轉頭說道:“是吧,許秋?”

  “嗯,儀器確實挺好用的。”許秋回應了一句,接著又問道:“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公司里添了不少新設備,是又打算擴寬業務范圍了嗎?”

  “沒錯,”藍河點點頭:“我的計劃是制作一臺集合噴墨打印、點膠、刮涂、絲網印刷等方式的全能打印機器,可以把電子系統,比如太陽能電池、微處理器、屏幕等等通過一臺微電子打印機實現一鍵打印。”

  “哦?”魏興思來了興致:“那現在進展怎么樣?”

  “這不是才剛剛做好一個刮涂嘛。”藍河尷尬一笑,解釋道:“現在我們一邊繼續優化刮涂工藝,一邊同步攻關噴墨打印、點膠和絲網印刷,算是已經有了初步的進展,正在優化工藝的過程中…”

  “對了,”藍河轉移話題:“今天我找你們過來,也是想和你們聊一聊有機光伏這邊有沒有什么好的發展方向,有沒有實現產業化的可能。”

  魏興思和許秋相視一眼,皆是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藍河繼續侃侃而談:“現在的半導體行業,包括集成電路、太陽能電池基本都被硅基材料壟斷了,我想嘗試做出一些改變,用碳基半導體材料來取代硅基材料,假如能夠取得突破,那一定會形成一種技術風潮,把碳基半導體材料應用到生活中的各個方面,足以改變人類生活的現狀…”

  “這也是我開發全能打印機器的初衷,并不是只想單純的賣儀器,開發儀器只是一個前置的環節.我的設想是做出一種家用的半導體打印儀器,可以根據自己需求的功能,直接DIY出來想要的半導體器件,不論是集成電路、太陽能電池還是顯示屏幕。”

  說到這里,藍河又期待的看向許秋和魏興思兩人。

  “想法還不錯,”魏興思話鋒一轉:“但是如果從公司效益的角度來說,可能不是一個好選擇,有機光伏想要實現大規模的產業化,比如你這種家用的打印儀器,至少現階段我認為還是比較困難的,需要解決的問題比較多。”

  許秋補充道:“我覺得步伐可以走的慢一些,就先按照原先的思路,先為高校、研究機構提供儀器,之后如果有機光伏領域取得了突破,解決了諸如器件效率低、穩定性差等問題后,再轉過去也不遲。”

  藍河的想法,比如“家用的半導體打印儀器”相對比較理想化,說好聽的叫“前瞻性”,說不好聽的就是“空想”。

  至于如何到底是前者還是后者,就要根據結果導向了,成功了就是“前瞻性”,失敗了就是“空想”。

  當然,對于整個社會來說,這種理想家還是挺重要的。

  如果有錢人都去玩金融煉金的那一套,華唄、白條,甚至還有什么彩禮貸,追逐穩定的資本增殖,那科技進步就是一個笑話。

  藍河聽完魏興思和許秋的一番話,陷入了思索,過了一會兒,他回應道:“讓我考慮考慮…我先帶你們參觀一下實驗室吧,看看我們開發出來的新玩意兒。”

  “行。”魏興思放下茶杯,首先站起身來。

  隨后,三人進入實驗室,藍河開始介紹他們的新設備,包括噴墨打印、點膠、絲網印刷的設備。

  目前都是單獨的機器,陳婉清正帶著幾個碩士小弟調試著設備,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

  不過,這些手段并不是適配有機光伏器件,而是為了柔性OLED,以及柔性集成電路等準備的。

  因此,許秋也沒有太過關注,只是隨便聽聽,當做擴充自己的知識儲備,又將這些儀器往模擬實驗室中復制了一份。

  參觀結束,剛好到了晚飯的時間,藍河主動提出要請客,魏興思也沒有拒絕。

  許秋內心猜測,魏老師之前選擇三點鐘出發,會不會就是抱著去蹭一頓飯的目的呢?不然按照他急性子的性格,多半會在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就出發。

  還是很有可能的。

  藍河又叫上了陳婉清和楊欽,一起去吃飯。

  公司這邊是工業園區,周邊配套的條件并不是很好,沒什么好的餐館,因此藍河挑選的吃飯地方比較遠,需要開車過去。

  藍河親自開車,魏興思坐在副駕,陳婉清和許秋、楊欽三人坐在后排,三個瘦子,還是比較寬敞的。

  其實,楊欽也是有駕照的,而且他的駕齡是六年。

  不過,真實駕齡卻是是零年,因為他的駕照是大學期間在他老家那邊考的,而本科、碩士、博士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魔都過的。

  所以考完駕照后,六年基本上都沒有摸過方向盤,現在就算有駕照也不敢給老板當司機。

  大約二十分鐘后,眾人抵達目的地。

  藍河幾次招待許秋他們的地方都很不錯,上次去的是輪胎林星級餐廳,這次來的這家,是一家比較出名的專做海鮮的餐館。

  一進門就是一排排的玻璃水箱,里面有各種各樣活著的水產。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帝王蟹了,588元一斤,比市場價大約貴了一倍。

  藍河在水產區逛了一圈后,喚來服務員。

  他仿佛沒有看到價格牌一樣,指著一只看起來格外壯碩的帝王蟹,說道:“來一只帝王蟹,就這只好了,據說你們這邊帝王蟹有九種吃法,給我們來個全套的。”

  “好嘞。”老板親自過來接待,一把將帝王蟹抓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面,迅速的把螃蟹往地上一摔,一副生怕別人反悔的樣子,然后,老板把蟹殼里的水倒干凈,稱重,三斤六兩。

  當然,當眾摔死選中的螃蟹,也可能是為了證明他們不會在后廚把螃蟹偷偷掉包的緣故。

  在點了一道硬菜后,藍河又點了一些生蠔、扇貝、魷魚、基圍蝦、皮皮蝦之類的海鮮,還加了幾道素菜。

  因為要開車,所以藍河就沒有點酒,只要了一壺菊花茶。

  飯桌上,眾人沒有討論工作上的事情,主要是藍河與魏興思兩人侃著大山,分析著國際局勢…

  許秋在他們談話交流的過程中,默默的啃著帝王蟹的腿。

  貴還是有貴的好處,確實是好吃的,九種吃法,各有千秋。

  同時,許秋也在分析藍河這個人。

  可能當生活沒有后顧之憂,不需要操心柴米油鹽等一系列生活中瑣事的時候,人就會比較容易變得理想化。

  許秋大概能夠想象出藍河的狀態,但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卻不太容易代入到對方的視角。

  包括藍河,也很難站在許秋他們這樣有機光伏研究者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有人說,社會越發展,人們之間就越來越難以共情。

  某種程度上,確實是這樣。

  之前只有皇帝、官員、地主、農民等少數的幾個階層。

  階層之內都是差不多的,大家都能夠相互理解各自的處境。

  而現在因為社會發展,人們各司其職,職能高度分化,產生了不同的行業。

  不同行業之間,隔行如隔山。

  許秋在做科研之前,完全不清楚科研是什么樣子的。

  之間,聽了一些學長學姐的講述,以為自己明白了科研的樣子。

  后來入行了,才知道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光靠空想,是很難想象出來的。

  甚至,就算一直聽這個行業的人去講述里面的情況,那也只能得到一個模糊的概念。

  只有深入一行,至少一年以上,才能勉強窺得全貌。

  而且,有時候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隨著入行時間的增長,不同時間段的感受也都不同,如同套娃一般。

  大概類似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這種變化。

  至于藍河最終會做出怎樣的決定,許秋并不確定,反正意見他是給出來了。

  雖然自己這邊有系統,可以提供一定的加速作用,但是一個領域能否從實驗室走出去,實現產業化,誰也說不清楚的。

  至少許秋現在沒有看到太大的機會,實驗室里器件的效率達到15,一旦工業化生產了,可能就只有7、8了,根本打不過硅基電池。

  現階段,保守一些是沒什么毛病的。

  要是真的在現階段把全部家當都壓上去,結果最后發現無法應用,那就有點難了。

  之后,隨著研究的推行,或許能找到一條有機光伏領域的出路。

  或者,寄希望于系統給個大掛?

  許秋還是蠻期待發表一篇CNS后,系統升級會給出什么獎勵,開通什么功能,估計會比較強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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