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賈胖子換鳥蛋的下午,賈胖子兩口子便離開了星光牧場回小牧場去了。
不光是賈胖子兩口子走了,連著李帥包小兩口也離開了小鎮,說是要渡蜜月去,至于去哪里出發的時候還不知道,一天之后,出現在了加勒比海的某一座小島上。
牧場大屋里又只剩下了宿山和唐娜兩個人。
天還沒有亮,宿山屋里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唐娜正在穿衣服,而宿山已經早早的起來在廚房里忙活了起來。
“好了沒有?”
唐娜一邊扣著衣服的扣子,一邊往廚房走,到了門口便直愣愣的站定了張口問起了早飯。
“好了,不是怕你睡的不夠,一直就沒有喊你么”宿山說道。
“豆漿?油條?”唐娜又張口問道。
宿山嗯了一聲:“那是自然,你自己昨天晚上說的,對了,今天什么事情,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唐娜走進了廚房,從宿山的手中接過了托盤,托盤上面擺著一碗豆漿,還有兩只如同沒有發育好似的油條,一條也就十公分那么長,比起國內街上賣的油條要小多了去了。除了油條之外還有一個剝了殼的煮雞蛋,另外配上了一些咸豆角兩辨糖蒜。
宿山轉頭給自己也弄了一份,端到了廚房一邊的小餐桌上,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唐娜這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糖罐子,給自己的豆漿加了一勺子糖之后,沿著碗沿吸溜了起來。
美滋滋的哈了一聲后,唐娜才道:“今天釘蹄師過來,我們這邊得搶先準備一下,這一次很多掌要訂呢,原本一些小馬今天也要訂掌了…”。
“哦,那我等會也去看看”宿山聽了之后嗯了一聲后,埋頭吃起了飯。
兩口子就這樣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的小聲談著牧場的事情,這就是宿山和唐娜兩口子早晨的常態。
吃完了飯依舊是宿山刷碗洗鍋,唐娜騎上自己的座騎往馬廄那邊趕。
宿山整理完了之后,第一件事先是牽著蠶豆來到了小溪邊上準備給它洗個澡。
“我了個去,你怎么在這里?”
宿山剛來到了河邊便看到了馬小寶這貨,現在這貨正在小溪中玩水,已經是成年馬模樣的家伙用自己的四蹄刨的水花亂濺,自己則是得意的打著嘶鳴,活脫脫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從趙明霞離開之后,馬小寶就是這種半放養著,沒有人關心它也沒有人約束它,整天在牧場東跑西顛的沒人管,它要是回去了馬廄一般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想料了,回馬廄吃上兩口,除此之外都在外面鬧騰著。
看到了宿山,馬小寶打了兩聲嘶鳴,然后賊兮兮的向著蠶豆的身邊圍了過來。
宿山此刻把蠶豆身上的馬鞍、汗墊什么的都卸了下來,牽著蠶豆來到了小溪的中間,中間的水僅沒過了蠶豆的膝蓋,所以蠶豆并不害怕,而是在宿山往它身上潑水的時候,自己還撥愣著水玩。
唏律律!
蠶豆的頭一昂,后蹄子刷的用力向后踢去,緊接著就是馬小寶一聲驚鳴,嘚嘚的向后退了兩步。
“滾一邊去!你才多大點兒”。
宿山抬起頭來,沖著馬小寶就是一陣呵訴。
都不用看,宿山便知道一定是馬小寶在嗅蠶豆的屁股,而且可能是嗅到了開心的時候,想往蠶豆的背上爬。蠶豆自然是不樂意了,立刻就給了它一蹄子,差點把馬小寶給踢到。
馬小寶如同一個小混混似的,還是一個連'女人'都打不過的小混混,不滿的哼哼著離開了蠶豆的身邊,開始在小溪岸邊吃草。
宿山給蠶豆沖洗完了身上的可降解泡沫之后,直起腰的時候,馬小寶這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從岸上的工具袋中拿出了水刮子,宿山把蠶豆身上的水都刮了一遍,然后拿起了毛巾開始給蠶豆擦試身上的水。
這一番折騰過后,宿山和蠶豆回到了屋子里,把工具都歸了位,一人一騎這才向著馬廄方向奔去。
到了馬廄,所有的馬已經都分別關進了露天的圍欄里,兩匹母馬帶著兩個小馬駒兒關一個圍欄,而在旁邊不遠的地方有個廂式的小貨車,后面的廂子完全打開了,露出了里面的小爐子,還有掛滿了四壁的蹄掌。
讓宿山驚奇的是,今天的釘蹄師換了,原本是個四十來歲的白人大叔,今天換成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白人姑娘。
“你好,克林特”
“你好瑪沙”宿山笑瞇瞇的和年青的釘蹄師瑪沙打了一聲招呼之后,這才問道:“你父親呢?”
瑪沙望著宿山笑著問道:“是我釘的蹄子不能讓您滿意么?”
“那到不是,我只是沒有看到你父親覺得有點好奇”宿山有點違心的說道。
瑪沙的父親技術在宿山看來肯定要比瑪沙高,而且一直以來都是瑪沙的父親給釘的,現在突然換了一個年青的釘蹄師,宿山有點不放心。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嘛。
“如果你滿意的話,那么以后您的牧場便由我來負責了”瑪沙一邊說著一邊彎著腰開始修蹄的工作。
站在旁邊的唐娜這時候說道:“瑪沙的技術很不錯的,前面幾個掌釘的都挺好”。
宿山嗯了一聲,心中其實并不太相信唐娜的判斷,不過也不能這么駁唐娜的面子,頓了一會兒便望向了賈斯汀。
賈斯汀這時正望著瑪沙釘蹄,一邊看一邊時不時的點一下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的老板正瞅著他,等他給個回應。
宿山看了一會兒沒見賈斯汀抬頭,心中便想道:算了,這傻貨也指望不上!還是等會兒找凱拉問上一問。
“你年紀才多大點兒,有沒有十八歲?怎么不去上學?”宿山一連串問道。
唐娜這時候開玩笑的望著宿山:“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隨口一問”宿山笑道。
唐娜對宿山還是了解的,她知道這是宿山覺得瑪沙的年紀太小了,怕是干不好這個活,影響他的馬。至于宿山是不是對瑪沙有什么邪念,她到是不擔心的,真不是瑪沙不漂亮,也不是瑪沙不夠吸引力。二十歲的姑娘只要不是丑,憑著年青這一條就能吸引到很多男人。
不過很明顯,瑪沙并不是宿山的菜,因為瑪沙太過于美國姑娘了,宿山的中國胃很顯然不樂意去招惹。
瑪沙笑道:“我一看到書就犯困,再說了社區大學讀著也沒什么意思,所以我決定出來干活。去了紐約生活了半年,覺得那里的生活和我想的不一樣,一點也不適合我,所以我便回來了,正好我父親手上有點忙不開,所以我便接了他了活兒…”。
瑪沙一邊干活一邊和宿山絮叨,作為一個新'生意人'瑪沙還是挺合格的,首先就是一個健談,和什么人聊什么話題都聊的起來,一點也沒有那種不適應感,這是一個好生意人的前提,說白了就是膽兒大。
至于瑪沙這樣的人那真是太多了,讀書的時候不讀,幻想著大城市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但是到了大城市之后才發現,城市永遠不可能是他們的城市于是又回來了。
宿山這邊還想說些什么呢,就在這個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宿山走到了一邊接起了電話。
“魏主任,怎么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啊?”宿山笑瞇瞇的說道。
電話是魏朝陽來的,就是上次帶著人到肯塔基馬場學習的那位。
魏朝陽一陣哈哈大笑:“我這邊的人員都安排好了,我沒什么事,正準備上你那里玩玩呢”。
“歡迎歡迎!”宿山開心的說道:“正巧我這覺得一天沒什么事情可干呢,正好你來了咱們可以釣釣魚下下棋什么的”。
魏朝陽道:“我可呆不了這么久,其實我也不和你繞了,就是有個事情和你商量一下,我們局這邊準備和基蘭賽馬場這邊合作,培養一批賽馬人材,不過現在有個問題,那就是人太多了,基蘭馬場這邊根本安排不過來,所以我們又想麻煩您了…”。
聽到魏朝陽一解釋,宿山大約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一次過來的只是頭陣,接下來過來的才是大頭,想想看一下子四五十人的隊伍,吃喝拉撒一天下來可不是輕松的活兒。
“我這邊沒什么問題,只不過我那邊可不住不了這么多人,真的!我不說你也該知道的”宿山說道。
那邊的鞋撥子馬場規模并不大,牛仔生活的房間也就那么幾個,一下了塞進去四十人那不可能,就算是當沙丁魚罐頭這么折騰也不可能。
“所以說這個事情咱們得要商量一下”魏朝陽說道。
宿山一時間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一陣沉默。
魏朝陽道:“那咱們還是見面談吧”.
“行,見面談!”
魏朝陽道:“那我今天便飛過去”。
宿山可沒有想到魏朝陽會這么急,不過人家說過來了宿山不可能說不要來,等過幾天再來,只得說兩句歡迎的話。
兩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宿山收了電話轉身回到了釘掌的小廂貨車那邊。
“什么事?看你一臉犯愁的模樣”唐娜問道。
宿山道:“魏朝陽要過來”。
“他過來便過來唄,你不喜歡他干什么還讓他過來?”唐娜問道。
“不是不喜歡,而是他…算了”宿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