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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依然是個窮鬼

  “先生,請您上臺上去照相!”

  這時一位賽馬場的工作人笑瞇瞇的走到了宿山的旁邊,一邊說一邊伸手指了一下賽馬場中間的綠草地。現在的草地上已經搭起了一個臨時的藍色臺子,上面擺了一些廣告牌,旁邊也圍了一群人五人六的西裝大鼻男。

  宿山聽了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可能是因為沒有人覺得自己能贏,所以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的,并沒有人通知自己,這場比賽最后的冠軍要'拉馬’。

  所謂的'拉馬'是指馬得了冠軍之后,馬主、練馬師和騎師加上冠軍馬會在場中拍照,到時候馬轡頭兩邊會栓上兩根側韁,通常馬主和練馬師一人拉住一邊,這就叫拉馬,或者叫做拉頭馬,這是一種榮譽,專屬于冠軍的榮譽。

  宿山看了一下兩位老友,問道:“要不要一起下去熱鬧一下?”

  李帥包和賈胖子相視一眼,便齊齊搖了搖頭:“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們這次就不陪你了,等你拿下三冠王我們再湊這熱鬧”。

  宿山豪氣的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等明年咱們仨一起看著烏爾坎跑三冠賽!”

  這話放到昨天,甚至是今天早上都被會人笑話,但是這時候沒有人笑話宿山了,因為只要能跑出今天的成績,前三名誰也不能保證,但是參加三冠賽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的。就連站在宿山旁邊的馬場工作人員都笑著微微點頭。

  跟著工作人員進到了場內,老山姆看到宿山立刻給了一個笑臉,不過宿山只是沖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站到了烏爾坎的另外一邊。

  這時候埃米利諾是騎在馬背上的,人一到齊了,主辦方這邊就交給了宿山一個類似于獎狀一樣的牌子,咱們國內這玩意太多了,掛在墻上的那種,通常是什么單位得了什么獎。

  心中抱怨這群孫子真小氣,連個獎杯都沒有,但是臉上卻綻放出美美的假笑,沖著前面稀稀拉拉幾個馬記的相機留念。

  拍完照,賽馬會的什么官員還和宿山扯了一下,無非是一些官面上的話,沒什么營養也沒什么內容。

  等著這些人都散了,埃米利諾從馬背上下來,牽著烏爾坎來到了宿山的身邊。

  “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宿山看了一下,發現山姆不知道哪里去了,于是沖著埃米利諾問道。

  埃米利諾并不奇怪,如果宿山現在還要呆在老山姆的練馬場那才讓他奇怪呢,現在的烏爾坎需要的不是馬主的同情心,而是高質量科學的訓練。

  如果老山姆能用點心的話,那么今天進閘出現的問題可能就不會發生了,雖然老山姆給了埃米利諾這份工資,但埃米利諾自認為對的起他給的錢,所以他不會替老山姆說話,也不會做爛好人。

  “您要把烏爾坎送到哪里?”埃米利諾問道。

  宿山道“有兩個地方,我還沒有考慮好,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說著,宿山把自己剛才遇到的威爾遜馬房經理的事情和埃米利諾說了一下,同時還指了一下另外一個馬房。這兩個馬房都是這里最好的,也是全國準一流的馬房,至于那些著名的馬房,現在不是宿山想怎么招就怎么招的,人家那些馬房的老板,從腿上撥一根汗毛,別說比宿山的腰粗了,宿山三輩子賺的錢也不夠買人家馬房中一匹馬的。

  “威爾遜馬房沒有問題,如果你挑騎師的話,最好挑三個人,一個是皮爾斯、一個馬克另外一個是柏特·道布斯,如果不是這仨人的話那就證明他們對烏爾坎并不是太重視。雖然皮爾斯是個討厭一家伙,但是請您相信他的水準,他雖然年青但是天賦出眾,我認為有他策騎更能發揮烏爾坎的實力,烏爾坎騎著有點太松了,需要一位嚴厲一些的騎師…”埃米利諾說道。

  宿山有點奇怪:“你不準備騎它?”

  埃米利諾道:“怎么可能,我希望一直可以騎它,直到它退役,但是我也明白,我現在水平跑這樣的小比賽沒有問題,但是想去G1,那么換個一流的騎師才是對烏爾坎的尊重”。

  埃米利諾這話贏得了宿山的尊敬,他沒有想到這位跛子騎師會這么說,并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而且客觀的替自己這個馬主和烏爾坎考慮。

  “那你接下來做什么?有新的工作?”宿山問道。

  埃米利諾笑道:“今天的比賽贏的漂亮,我想接下來找個工作糊口該沒什么問題,更何況早上的時候我也投了一些錢。等我的水平到了,我說不定會去找您,讓您再給我一次策騎烏爾坎的機會”。

  “那說好了!”宿山伸出了手。

  埃米利諾也伸出了手,兩人緊緊的握了一下。

  可能是覺得還不夠,朝夕相處了大半個月,兩人松開了手之后,相視一笑,然后同時張開了雙臂擁抱了一下。

  “祝你好運我的朋友!”宿山輕輕的拍了一下埃米利諾的后背。

  “你和烏爾坎也好運,明年有機會我會去看它的三冠比賽”埃米利諾此刻的心情很輕松,贏了一場比賽,賺了豐厚的賭金,還有一萬多美刀的騎師獎金分紅,哪怕是面臨離別心情不好才怪呢。

  出了門之后,宿山這邊便給威爾遜馬場的經理回了電話,同意烏爾坎進入威爾遜馬場訓練,只不過把剛才埃米利諾提的騎師要求提了一下,那頭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同時表示上賽道盡量會安排三位騎師來策騎烏爾坎。

  回到了馬房,等了一會兒,威爾遜馬場的運馬車就過來,而烏爾坎人生的第一次轉場也就正式的算完成了。

  送走了烏爾坎,宿山并沒有離開賽馬場。他這邊還有一筆錢要和這幫黑心的賽馬會算一算呢。

  美滋滋的哼著小曲,甩著手中的馬票,宿山一搖三晃的進去兌獎去了,留自己的兩個小伙伴在外面等待。

  賈胖子和李帥包看著開開心心的宿山進去,等著見他出來的時候,似乎并不怎么開心,不光是不開心嘴里還嘟嘟囔囔的。

  “怎么啦?馬票做廢了?”賈胖子提著自己的心問道。

  宿山道:“沒有,這幫狗日的現在就扣了老子的稅,我都準備花出去了,現在特么的四字頭的獎金,到手成了一字頭,泥瑪的,美國這幫龜孫子真是黑!”

  原本宿山以為獎金和報稅一樣都是明年初的事情,誰知道根本不是這回事,人家當場就把稅給你扣了,四十來萬美子,要交一半還多點的稅,就這還是在沒有州稅的情況下。

  以前是沒有機會弄清楚,但是現在宿山清楚了,你中獎了之后,無論中多少先是聯邦拿走25%,當場就拿走的,如果有州稅還得繳州稅,這兩樣稅完了就是大頭個人所得稅,這提這個稅了,提起來宿山肝疼。

  總之,四十來萬美元,最后到宿山的手還不到二十萬。當然了你也可以分幾期拿,那樣的話便宜一些能多得個四五萬吧,但是宿山要這些錢啊,他這邊還準備再看看馬呢,一年去拿個幾萬塊那叫工資,不叫投資。

  原本宿山這邊還想著這次手頭能有快四十五的資金可以用,現在特么的一看,就算是把這次比賽的獎金領了,也不到二十二萬,更何況馬上還在付烏爾坎的馬房費用。

  興致勃勃的蹲了大半個月,想著一朝發財笑呵呵,誰知道特么的還是個窮幣!

  賈胖子又看傻鳥的目光等著宿山抱怨完:“你這人真是沒救了,誰告訴你獎金的稅是明年交的?你這還不是獎金,你這是博彩的彩金,都是當場交的,你沒看上次有人中了2.5億,想一次拿最后拿了9千萬么?”

  “我哪里知道?”

  宿山還真不知道,因為他以前也不關心這個,別人中了獎又不是他中了獎,他那時一門心思攢錢買農場當他的小農場主呢。

  “這次不知道下次就知道了嘛。來!款爺,我給您推薦幾個小農場,就是附近的,價格包您滿意…”。

  突然間賈胖子的臉色一變,笑瞇瞇的攬住了宿山的肩,然后開始推銷起了農場。

  宿山道:“不買!”

  賈胖子努道:“你在我這里買你還算是個人么?你看看我幫你找馬房,又幫你把馬運過來…你說我容易么,現在有了錢啦,哦,就讓別人賺!問問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叼走啦!”

  賈胖子伸出自己如同胡蘿卜一樣的小胖手指,戳著宿山的胸口一臉憤憤的說道。

  拍開賈胖子的手,宿山道:“我是說暫時不買了,不是說問別人買,等我要買的時候肯定是找你的了,錢給別人賺是賺給你賺也是賺,為什么不給你賺?你賺了還能請我吃飯,別人?我跟他們沒交情”。

  “你這樣想很好,這種思想要保持!呸!你不買我還不是沒錢賺,你準備干什么?娶媳婦?我跟你說咱不能學這幫美國人租個房子就結婚,咱們有底線,來,看看學區房,哥給你打折!”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也不買學區房!我準備拿這錢繼續買馬!”

  “我靠!”李帥包來了一句。

  賈胖子想了一下,笑瞇瞇回道:“買馬可以啊,來我給你推薦一下”。

  “這你也有的賣?”宿山奇道。

  賈胖子道:“小瞧我了不是?賈爺我伺候的都是大客戶,很多削尖了腦袋要往貴族上面靠的,賽馬這玩意怎么可能少的了?從十萬到一百萬我都能幫你找到,你說吧,你準備買什么樣的?”

  “便宜又好的,十萬烏爾坎這層次的能有么?”

  “你可以滾了!”

  賈胖子一下子變了臉色:“是凡烏爾坎以前有一次跑出這樣的水準來,別說幾萬,幾十萬你也別想拿下它,最少也得一百萬美刀起…”。

  “那就算了,過幾天跟我去肯塔基的列克星敦看一下,那邊基蘭馬場拍賣會開始了,我準備去那邊看看,合適的話就買上一兩匹”宿山道。

  基蘭馬場拍賣會,可以說是純血馬拍賣的一場盛會,肯塔基被稱為賽馬之都,對于純血馬的繁育自然也是一流的,在列克星敦分布著大大小小上千家馬場,因此每年都會有很多馬匹面向世界出售,像是這一次光是基蘭馬場就有一千五百匹純血馬拍賣。

  玩純血馬,基蘭馬場拍賣會是不得不去的拍賣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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