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擺出一副任他施為的模樣,盛曉波也知道他不能客氣了。
這場仗打贏了是正常操作,打輸了,他盛曉波就是萬劫不復。
總司令這次放手讓他調動指揮上百萬的軍隊,就這份信任,都由不得他不全力以赴。
盛曉波不顧其他指揮官的勸告,直接到了前線,開始檢查防御工事建設情況。
“怕什么?對方是蒙古人,他們沒有75小妞,也沒有華夏1式,破箭射個三五十米,還能打到我不成。”
盛曉波說的確實是實話,大家也就沒理由再勸了。
現在全軍上下都是一片緊張氣氛。
前線就五個師,后面的援軍全部都還在路上呢,最近的都還有四五天才能趕到,蒙古人卻已經到了一百里之內,正在拼命往這里趕。
據出去偵察的戰斗機飛行員回來說,整個河西走廊都是黑壓壓的一片,每個蒙古騎兵兩匹馬,還帶了至少上百萬牲口,這是要跟大明決一死戰啊。
兩三架戰斗機丟幾個炸彈,掃射一下,根本就是往大海里面倒了一碗水,連浪花都沒有翻起來。
為了達到最大殺傷效果,盛曉波雞賊的每次就派兩架飛機去騷擾一下,讓蒙古人放松警惕。
他趕到前線的時候,壕溝已經挖了五條,每條壕溝都拉了五道刀片網。
敵人實在太多了,不這樣根本就不能安心。
“繼續把壕溝加寬,每條壕溝都要他們用三五萬條人命來填,我就不信,蒙古人都不怕死!”
安遠鎮的這條峽谷寬度近十里,五六萬人防守這樣寬的正面,壓力還是比較大的。
盛曉波巡視完工事,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除了要加寬,倒數第二條壕溝邊上,把我們的四輪車全部拉上去,用鐵鏈鎖起來,我就不信,他們這樣還沖得過來。”
安排好事務,接下來就是鼓舞士氣兼強調軍紀:“這一次進攻,是韃坦,亦力把里,瓦剌三家的聯合行動,也是蒙古人最后的垂死掙扎,他們感覺到了蒙古人的覆滅就在眼前,不得不拿出最大的力量,來拼死一博。”
“我們的援軍已經都在路上,這次我更是把遠在緬甸的疾虎軍都調過來了,只要我們撐過四天,勝利就是我們的。”
“所以,這一次我專門向總司令請令,在戰場上,任何一支部隊如果敢在沒有收到命令之前,后退一步,軍官全部槍斃,士兵全部充為勞工,各位都好自為之。”
前所未有的殘酷命令,讓在坐的軍官全部心中稟然,疾虎軍的軍紀就沒打過折扣,如果心存僥幸,說不定就真的白死了。
接下來就是五個師長抽簽,每個師抽一條壕溝駐守。
抽到五號溝的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盛曉波在抽簽之前就說清楚了,抽簽只是決定開始駐守的壕溝,萬一戰事有變,隨時可能調到前面去支援。
前線熱火朝天,后方也是群情激昂,整個大明現在都知道了,蒙古人組織了五十萬大軍來襲,據說軍隊遮天蔽日,一眼都望不到頭。
江南月報等民間報紙各執己見,反動派說這是李斌肆意妄為,大肆劫掠蒙古牧民,使得蒙古人奮起抗爭。
這次的五十萬大軍,必將給北方的漢人帶來深重的災難,李斌要為此負責。
狂熱派說這是因為首相的策略生效了,打到了蒙古人的七寸,現在蒙古人急眼了,但在疾虎軍和新軍的鐵拳之下,他們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中原民族終于有機會,消滅這個心腹大患,以后再也不用擔憂北方的敵人了,首相大人將成就千古功業。
對,李斌現在在大明人中,也有自己的粉絲和支持者了。
畢竟不是所有文人都壞了良心,大明這些年的變化有目共睹。
大家吃的飽了,穿得暖了,出門也方便了,只要上了府道,雨水不侵的水泥路面,讓人們再也不用受泥濘之苦。
作坊,買賣都更好做了,賺錢比以前容易,還省心。
雖然說某些地方還是很窮,但那些地方的人都在逐漸往外面遷移,而不用像以前那樣,忍著饑餓苦苦掙扎。
兩派人在報紙上你來我往,大家從擺事實講道理,發展到人身攻擊,開始挖掘對方的陰私,想讓對方身敗名裂。
這種文人之間的狗咬狗,李斌看了也就哈哈一笑,顯然,能夠支持李斌的人,道德底線相對于江南月報的那批人,還是要高一點,李斌也樂于看熱鬧。
蒙古大軍也終于到了第一條壕溝前二十里,開始扎營。
“參謀長,是不是讓飛機去轉轉?”
劉嘉玲躍躍欲試,她還沒親眼見過飛機的集體行動呢,對一百架飛機,能在五十萬人的大營中造成什么影響,她也很好奇。
“不急,讓他們把營扎好,我們再出動飛機。”
盛曉波早就已經從升空偵察的戰斗機那里得到了消息,這次蒙古人的大軍很大概率是以部落為組織形式,也就是說,沒有一個強力人物來出面領導這五十萬人,不過是大家湊合到一起而已。
“一群烏合之眾,看來我們要開始規劃后續的追擊任務了!”
盛曉波信心滿滿,這個時代的蒙古人一盤散沙,他確認了這一點之后,就把擔憂放下了一大半。
他現在就等著林戰飛的十萬疾虎軍,那是全員裝備三輪車的,只有靠他們,才能追得上蒙古人,不至于打了勝仗,最后卻顆粒無收。
而林戰飛到這里僅僅還有四天,他必須把蒙古人在這里拖上四天。
亦力把里現在的統治者是阿布倫·木漢默德·阿濟汗,此人南征北戰,擴大穩定了自己的地盤,一直保持著與明朝的友好關系。
但這幾年從東部逃過來的蒙古部族,紛紛向他哭訴,大明現在突然性情大變,不再對他們安撫,反而是窮追不舍,把所有能看到的蒙古人都抓走,牲畜全部搶走。
阿布倫·木漢默德·阿濟汗也嘗試過向大明派出使者,卻都是渺無音訊,至今也沒有回來。
他有心想等一等,卻被敵人瓦剌告知,大明人的什么鐵路已經修過了黃河,正在向西邊延伸。
現在是整個西北方向的地頭蛇都坐不住了,要他們向大明稱臣納貢都沒問題,無非就是拿點牛羊,去跟他們換一點絲綢布匹,還有得賺。
但大明現在這個模樣,擺明了是要向西北擴張地盤。
幾個西北方向的地頭蛇一商量,大家干脆組織了五十萬大軍,準備找大明要個說法。
瓦剌的首領孛兒只斤·固使漢和他的想法又不一樣。
他是1635年就投靠了滿清的人,開始還以為自己抱上了粗大腿,頭幾年簡直就是春風得意,甚至還發兵攻打過亦力把里,不過被人家打回來了而已。
好日子沒過幾年,卻突然聽說滿清被人打得潰不成軍,還沒等他搞明白發生了什么,整個滿清就被人搬得干干凈凈,連人都找不到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大家離得也遠,平時就是自己過自己的,現在頭上沒了大爺,豈不是美滋滋。
剛舒心不到幾天,就有無數的蒙古部族往西邊跑過來了,說是大明人在后面猛追他們。
接下來的故事也差不多,大家同為蒙古一族,看到大明如此欺人太甚,馬上放下成見,西北方向的三個勢力都聯合起來,準備找大明要個說法。
雖然逃過來的部族把大明人的戰力夸得天花亂墜,但這三位也不是菜鳥,馬上就派人打探清楚了,對方就五萬人。
自己這邊狠了心,組織了五十萬人,只要沖出河西走廊,整個大明就是他們的天下,不怕大明到時候不給他們好處。
“讓他們的使者過來吧,看看他們想說什么。”
盛曉波沒料到對方現在還會派使者來,不過一想也正常,對方帶著大軍,派使者來,無非就是威逼利誘一番,試探一下這邊的底氣。
使者進來,也沒有行禮,大喇喇的往指揮部中間一站:“誰是做主的?我們臺吉讓我來問問,你們為何要驅逐咱們蒙古部族,還一直往西北方向修路?”
盛曉波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家臺吉就是這樣讓你來送死的?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交待你嗎?”
使者不為所動,直接威脅道:“外面現在有我們五十萬大軍,瞬息之間就能把你們踏為齏粉!”
盛曉波譏笑道:“蒙古人性如豺狼,有你們在身邊,我們感覺不安全,再說了,我們在大明的土地上修路,關你們何事?”
使者大怒,瞪著眼睛看著盛曉波,盛曉波也毫不示弱,同樣瞪著眼看著他:“告訴那幾個領頭的,不想死,就滾到西邊去,我們大明會一直打到花剌子模海。”
使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有本事,先打過我們外面五十萬大軍再說。”
劉嘉玲在一邊拱火:“有沒有本事,先打過再說,我倒要看看,是我們先撐不住,還是你們蒙古人先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