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佩玉真人眼神冷漠,不斷搖晃旗幟,一道道烏光落在方玉京身上。
方玉京也知道,元磁神光無孔不入,一旦被其近身,眨眼間就會順著毛孔,鉆入四肢百骸,將身軀扎穿一副篩子。
所以,他不斷放出劍光,企圖將烏光排斥。
元磁神光,積累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糊在他身上,只等劍光耗盡,就要將方玉京徹底淹沒。
“難不成,我方玉京,今日還要效仿師祖,悲壯死去?”
方玉京內心自嘲,沒辦法,不是他本領不行,實在是對方各種手段,都針對劍仙克制。
佩玉真人,似乎早已排練了怎么對付劍修,剛才一套組合拳,將方玉京克制的死死。
方玉京從一開始,就被對方壓著打,一舉一動都在預料中。
尤其是最后,佩玉真人甚至取出元磁神光這件大殺器,徹底將方玉京困住。
這可是元磁神光,兇殘惡毒,絕非能輕易降服的。
強如道家,也只能求助大妖穿山甲,才能以此光暗算空自若。
誰也沒想到,海外一位真人,能將元磁神光煉化成法寶。
“什么情況,海外竟有人,挖空心思要害我劍修?”
方玉京百思不得其解,心想或許這才能解釋,為何自己出海以來,找不到半點關于上古劍修傳承的蛛絲馬跡。
眼前的佩玉真人,對劍修恨之入骨,又掌握系統性的克制劍修的本領,顯然知道更多內情。
若想了解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佩玉真人拿下。
可惜,方玉京自身難保,這個想法暫時無法實現。
另一邊,慕容羅娜見方玉京遭受危險,早已換過一件兵器,就要殺過來助陣。
佩玉真人同行的短發真人,見狀搖頭,從袖口飛出兩條長蛇。
兩條長蛇身披五彩鱗甲,如同華麗的盔甲,在空中穿梭如電,仿佛是兩口鋼鞭,殺得慕容羅娜全力抵擋,與兵器碰撞時,更是叮叮當當,發出金鐵交際的聲音。
慕容羅娜殺不過來,只能看著召集。
“師父…”
方玉京見線索就在眼前,自己卻無力到手,眼看著即將喪命敵手,內心一片絕望。
他只盼望,師父早些過來,縱然來不及救自己,也不能讓這兩位海外真人走了。
“師父,剛才路過的船隊,說前面十里外,有一處礁石林,就是女主國的界碑之一!”
海外不比陸地,疆域邊界很難明晰,所以經常因地就簡,選擇某處礁石海島作為邊界。
女主國的邊界,就設立在一片礁石林中,隨著海水漲落,從很遠出就能見到。
修天賜朝方斗一拱手,“師父稍待,弟子前去探路。”
紅鸞蠢蠢欲動,“師父,先前都是大師兄探路,他已經很累,這次讓我去!”
修天賜裝作沒聽到,當即駕馭劍光,消失在原地。
“師父,你看他!”
方斗勸她,“下次讓你去,下次啊!”
過了片刻,修天賜返回,劍光落地,他便迫不及待開口。
“師父,女主國恐怕遭到巨變!”
原來,他剛才到了作為界碑的礁石叢上,卻見到無數尸體散落其中,隨著海水四處飄蕩。
空中大片海鳥發出聒噪難聽的叫聲,盤旋著不斷落下,啄食死人臉上的皮肉。
礁石群周圍,除了大片破碎的木板和帆布外,越來越多的海魚聚集于此,正在開展盛宴。
“師父,那些尸身,已經露出大半白骨,僅剩的尸骸,也已經泡得發白。”
“顯然死了有段時間!”
修天賜想到,這次的變故,會不會影響方玉京。
畢竟,方玉京邀請他們來女主國見面,若眼下沒有意外,應該是他身為弟子出迎。
可知道現在,一行人已經到了女主國的海域,竟沒見到半個人影,而且還見到許多死人。
女主國顯然發生大事了,還不確定,是內亂、還是外敵入侵。
“走!”
方斗一揮手,三人快步向前,腳下海面一條細線凸起,朝著遠方蔓延。
金線蛟藏在海底,好不痛快,他身為蛟龍之屬,雖然不怕干旱,但唯有進入海底,才是如魚得水。
片刻后,三人到了事發的礁石群。
果然,現場一片大戰過后的慘烈場景。
方斗注意到,現場的死人,無論服飾還是形貌特征,顯然都屬于同一方。
除此以外,現場沒有第二方的殘留。
可想而知,這是一場壓倒性的摧毀戰,戰敗一方全無還手之力,就已全軍覆沒。
“快去前面看看,有無活口?”
他們繼續往前,終于在一處偏僻的小島上,打聽到消息。
果然,落敗身亡的一方,是女主國的巡海船隊,更是國中的四大主力之一。
來敵也不是地方軍隊,而是孤身一人的修行者,所過之處海浪狂暴,將礁石都打得粉碎。
“修行者入侵?古真人?”
佩玉真人一路殺來,為了盡快趕赴主島,所以未能耐心斬盡殺絕。
除了沿途經過的主要島嶼,剩下的零星小島,仍舊有人殘留,他們目睹了令人崩潰的場面,正是從這些幸存者口中,方斗他們知道了真相。
“不好,方玉京就在主島,若是和對方遇到,必定有一場惡戰。”
修天賜很是擔憂,所過之處,海島傾覆、船只粉碎,無論軍民皆葬身魚腹,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一氣的風格,顯然敵人狠辣強大,絕非一般真人可比。
方玉京孤身出海,敵人若還帶著幫手,極有可能以多打少,讓方玉京陷入危險境地。
“師父,咱們快幫玉京!”
說出這話時,修天賜內心帶著自豪,咱們勾曲山的人到了,你們休想欺負方玉京。
“好!”
方斗看到的東西更多,出手雖然只有一人,但路過的不止一個,都是朝元巔峰存在。
這幫海外修行者,遠離中土多年,自稱一方世界,說不定有許多詭異莫名的手段。
方玉京遇到他們,若不留個心眼,就有可能吃大虧。
他只希望,方玉京縱然不敵,也要想方設法,撐到他及時趕到。
這次出海,師徒重逢是件喜事兒,方玉京可不希望旁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