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詭異的手段!”
憑空兩個大活人消失無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陰陽雙子、名家之子,看得心頭涼氣直冒,這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兩位真人級別。
結果呢,在方斗手上,就如同螞蟻般戲弄殺死。
從這件事看來,方斗絕非婦人之仁,該下殺手絕不含糊。
名家之子惋惜之余,也敬佩點頭,如此殺伐果斷,才不愧名動天下的劍仙。
“方劍仙,此次前來,話已說完!”
名家之子拱手行禮,“從今往后,我絕不向你這邊,追問半點關于丹家之子的消息!”
這句話就是表態,他認栽了。
方斗含笑點頭,“往后若是有空,來勾曲山做客,也是可以!”
“自當一定!”
名家之子客氣說道。
一旁陰陽雙子,也是客氣連連。
“對了,關于天河水妖的事情,還請不要聲張,以免引發混亂!”
方斗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頂住三人。
“這個我們知道!”
名家之子心頭,變得沉重起來,天河水妖的事情,怕是難以善了。
這幫妖孽,本是從天上掉落人間,雖然兇惡,卻是無土之木,總有危害也有限度。
但現在不同了,天河之水連同人間,這意味著,對方可以借助這份優勢,逐漸恢復天上的優勢。
這幫天河水妖,從本質來說,原先就是被貶的仙界神獸,一旦恢復全盛本領,對整個人間來說,必將是無窮無盡的浩劫。
更何況,他們野心更大,還想引天河之水倒灌,徹底淹沒人間。
縱然立場有別,名家之子、陰陽雙子都不能允許,讓天河水妖的陰謀得逞。
雖然知道事情重大,但他們也知道,方斗的叮囑不無道理。
這件事情,暫時不能聲張,為的就是不能打草驚蛇。
所以,眼下階段,只能悄然打探,萬不能有半點僥幸念頭。
“方劍仙,告辭了!”
又過了半日,名家之子、陰陽雙子開始辭別。
方斗送別二人,陷入沉思當中,人間內訌,反倒給了天河水妖悄然壯大的機會。
這可不能忍。
別的不提,當中還有一份因果,落在方斗身上。
人間連同天河的破洞,原本起源于佛誕節當晚,是空自若一劍刺破。
時隔過年,這個破洞仍未愈合,反而被天河水妖找到,成為人間溝通天河的入口處。
仙人兩隔,按照規律,破洞隨著時間流逝,終將合并消失。
可是,天河水妖發現后,開始施法加固洞口,并開始擴張,為的就是引天河之水,提升自身實力。
這幫妖孽剛來人家,也就是堪比初入真人境界的水準,雖然數量眾多,卻也不成氣候。
時隔多年,已經今非昔比,剛才攻山的兩頭水妖,卻是正兒八經的妖王境界,堪比朝元真人。
“你們三個,給你們十年時間修行!”
“期限一到,無論成或不成,都要出山歷練!”
“為師給你們一項任務,必須找到天河水妖盤踞的老巢,究竟在哪條水脈中!”
百丈、袁明和紅鸞三人,同時對視兩眼,上前行禮,“弟子遵命!”
當晚,方斗安排了功課,交代袁明、紅鸞二人留在山中修行,帶著百丈離山。
這一去,他要帶著轉世的百丈,去見上輩子的師父松竹。
如今的黃山道脈,雖然榮耀不減,但局勢不妙。
原本,有著南方道子丹融庇護,黃山道脈倒也能安穩發展。
知道八水山一戰,南方道子力戰而亡,雖然事后救回來,但也是沉睡不醒,如同行尸走肉般。
這時候,暗潮開始涌動,許多不和諧聲音出現,質疑黃山道脈如今的地位。
幸好,北方道子塵沖虛,始終來回奔走,想要喚醒丹融。
南方老祖宗,八水真人也極為看重丹融。
這些大人物的看重,使得無人敢明目張膽為難黃山道脈。
但是,底層的人心很復雜,畢竟黃山道脈根基尚淺,除了丹融之外,沒有第二位真人鎮守。
還好,掛印觀由于先前交情,與之守望相助,也算是一大助力。
掌教松竹,知道形勢,約束上下門人弟子,千萬不能和別家起沖突。
這一日,松竹在小洞天中,他不是修行,而是為眼下形勢擔憂。
八水山一戰,道家不敗而敗,容忍各家學派全身而退,如此一來,威信大降。
往后日子里,后遺癥出現了,各地散修蜂起,說不清是散修,還是各家學派的勢力,開始挑釁道家各地的道觀。
黃山道脈這邊,也有不少散修聚集抱團,蠶食山下產業。
守土行為,不惜自家出人,否則黃山道脈也不用存在了。
所以,最近許多門人弟子下山,到處救火,每日都有死傷損失傳回。、
“難啊!”
松竹正嘆氣,他能力有限,當初守著家小道觀,也還經營的有聲有色。
到后來,黃山道脈主支滅絕,他以旁支身份承嗣,繼承黃山道脈的道統。
若非丹融在旁協助,他怎能拉扯這么打一份家業?
事實上,外人知道黃山道脈,多半是從丹融得知。
丹融這一昏迷,黃山道脈的主心骨都沒了,才有今日的窘困。
“難難難!”
他正嘆氣,突然聽到有人問道,“有何難事?”
下一刻,方斗帶著百丈,出現在他面前。
“你…”
松竹有些奇怪,但看到方斗旁邊的少年,突然愣住了。
這是從骨子深處的熟悉,盡管投胎轉世,容顏血脈都改變了,但那份親情的聯系,卻始終未斷。
“百丈!”
松竹伸出雙手,聲音在顫抖。
百丈啪嗒一下跪下,長拜不起,“師父!”
師徒二人,闊別長達近百年后,終于再度見面。
經過商議,百丈寄養在黃山道脈,但平時仍由方斗教導。
方斗也看出,松竹年紀大了,必須要人陪在身邊。
百丈也理解,同樣以弟子之禮,對待前世的師父松竹。
就這樣,方斗孤身一人,離開了黃山。
但是,歸程途中,他心思一動,暫且不回勾曲山了。
他也有一位故人,許久沒見了。
“福元寺、戒嚴老哥!”
此番,他正要去故地一趟,漸漸許久沒見的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