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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章 看穿

  “果真不凡!”

  塵沖虛這般表現,讓道家真人見到絕處逢生的機會。

  稍微有些根腳的,就能猜出,這位突如其來的少年,必定是純陽真人的愛徒。

  再加上,先前丹融力挽狂瀾的表現,好消息竟是接踵而至。

  “道家大興吶!”

  無論南方北方的道家真人,心頭都浮現這個想法。

  曾幾何時,風塵真人身亡,眼看就是天塌地陷的局面。

  但現在,兩位道家之子出現,時局瞬間扭轉過來。

  “今日,公無病必然討不了好!”

  這個時候,道家真人們仍然心存希望,有兩位道家之子聯手,縱然無法獲勝,起碼也能讓來勢洶洶的兵家鎩羽而歸。

  山窮水盡之時,陡然遇到柳暗花明,太過令人振奮。

  許多道家真人已經想好了,只要能撐過這波,就能從容調集力量,再也兵家都下去。

  說到底,道家底蘊深厚,死了個風塵真人,還有其他人能補上。

  反觀兵家,若無公無病,只怕距離滅亡不遠。

  “純陽弟子,能抵住兵主旗吧?”

  兵家那邊,見到塵沖虛表現,原本樂光態度,也變得有些削減。

  無往不利的兵主旗,竟然被人正面擋住了。

  更何況,塵沖虛的法寶,不是竹筷就是漏勺,都是不上臺面的器具。

  “原來如此!”

  君興霸等人正憂心忡忡,擔憂看向公無病。

  這位兵家主,卻重重點頭,“原來如此!”

  “純陽弟子,有名師傳授,自然根底身后。”

  “但看你年紀輕輕,世間罕有行蹤,想必在深山待久了,自然無暇磨練技藝!”

  “嗯,如此便好辦了!”

  一句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卻如大錘般,重重打在塵沖虛行頭。

  沒錯,字字句句,都說中他的弱點所在。

  塵沖虛在山中煮面五十年,除了煮面別的都不會,斗法經驗更是近乎于零。

  剛才他應對看似輕松,實則是有深厚底蘊在。

  丹融聽得不禁點頭,厲害,這樣的敵人,是個人都不愿面對。

  塵沖虛隨即笑道,“素聞‘手眼不相通’的道理,你既然看出來,卻又能做些什么?”

  “好叫閣下知曉,我能做許多事情!”

  公無病微微一笑,雙手在旗桿上滑動,瞬間換個姿態,像是手持長槍。

  “殺!”

  塵沖虛眼前一花,慘烈氣息撲面而來,天地旋轉,如同置身疆場中,四面八方都是敵軍。

  殺氣排山倒海般橫推過來,令人近乎窒息,耳鳴眼花,頭昏腦漲。

  “不好!”

  塵沖虛一時不察,竟被公無病氣勢逼迫,內心察覺不妙。

  “醒來!”

  一陣恍惚,塵沖虛擺脫震懾,猛地發現兵主旗展開,將他視線中整個世界裹住,包括他自己。

  “來得好!”

  塵沖虛竹筷子往前戳去,正中鋪展的旗幟中央。

  看似脆弱的竹筷子,命中兵主旗,令其當場停頓,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公無病手腕抖動,兵主旗四面邊緣倒卷,鋒利如刀,朝塵沖虛雙肩雙足削去。

  短短瞬間,塵沖虛便遭遇九死一生的局面。

  旁觀眾人這才發現,公無病剛才那番話,并不是虛張聲勢。

  顯然,他此刻針對塵沖虛的短處,施以自身策略。

  兵主旗若直來直去,塵沖虛毫無壓力,但一旦公無病施展復雜變化,塵沖虛缺少經驗的毛病就暴露出來。

  “姜還是老的辣!”

  丹融不僅感嘆,換做風塵真人,絕不會被這種模式難住。

  但塵沖虛不同,他剛出山,斗法經驗薄弱,完全是仗著底蘊深厚。

  “來得好!”

  塵沖虛倒退幾步,微微讓開刮過面龐的兵主旗,但旗幟柔軟變幻,頃刻間卷土重來,如跗骨之蛆般粘著他。

  漏勺甩出,正中兵主旗,打出擂鼓般悶響。

  這一下力道之猛,兵主旗背面凸出巨大鼓包,發出炸雷般動靜。

  但是,此舉同樣收效甚微。

  塵沖虛心想糟了,好不容易出山,若是首戰不利,今后怕是無緣外出了。

  想要繼續在外面行走,今日之戰必須勝得漂漂亮亮。

  塵沖虛點點頭,從身后抓出一個布口袋,輕輕掂量幾下。

  “鹽口袋,去!”

  塵沖虛指著布口袋,念念有詞,解開扎口的繩頭。

  口袋打開,嘩啦啦飛出雪白的鹽粒子,在空中拉長細長白線。

  呼啦啦啦!

  從天而降白色顆粒,也不是雪花,落在眾人的頭上肩上。

  有人好奇嘗試,“是鹽!”

  可不是嗎,這布口袋裝著的,都是用來個面條調味的鹽粒子。

  從天而降的‘鹽雨’,遠遠超過布口袋的容積,竟是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公無病腳下積了厚厚一層、

  公無病微微皺眉,見到雪鹽沒過小腿,深吸口氣,往上一竄,雙足拔地而起,踩在鹽層表面。

  “去!”

  塵沖虛對著公無病一推手掌,漫天狂風卷著鹽粒子,像是冬日大雪般壯觀。

  公無病卻能感受到,空中每顆鹽粒子,都是能洞穿他身軀的利器,眼前狂風席卷中,何止百萬。

  所以,這般殺招擋不住,也躲不起。

  “純陽弟子,別光是你出招,讓我出下手如何?”

  不等對方回答,公無病端著旗桿末端,如同一槍此處,飛旋的旗幟仿佛槍纓。

  “家主!”

  君興霸等人急了。

  公無病此舉,竟是不管不顧,直接放棄自身防御,攻擊塵沖虛本體。

  他在賭,認定了就算同時中招,自己也能撐下來,而塵沖虛卻必死無疑。

  “太狂了!”

  塵沖虛瞬間想明白,也是怒了,驅動漫天雪鹽,要將公無病率先埋葬。

  二者同時發動殺招,抱定的想法,就是搶先一步滅殺敵人,自己就沒有危險。

  一寸寸接近,塵沖虛心快蹦出嗓子眼,始終覺得雪鹽速度慢了幾分。

  “不好!”

  他眼前明晃晃,儼然是旗桿上的鐵尖,在視線中急劇放大。

  按照這速度,公無病尚未滅殺,自己就要被對方的旗桿戳死。

  代價太過慘重,即便是兩敗俱傷,他也能接受,唯獨不愿意搶先敵人死去。

  “退!”

  塵沖虛腦海迸出這個念頭,當即抽身后退,漫天雪鹽飛騰之勢陡然削弱。

  他這么一退,公無病得勢不饒人,旗桿更快幾分,簡直要戳到塵沖虛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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