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松竹思索片刻,展顏笑道,“丹融師弟,可以代替我,決定一切事宜。”
說著,他轉向方斗,“師弟,這次麻煩你了!”
方斗拱手道,“師兄有令,必當尊從!”
鳳玄見狀,心道黃山道脈,倒是內部和諧,并未沖突。
“如此變好,請收下信物,上山時出示!”
鳳玄留下一枚玉令,交到方斗手中,寒暄幾句,便匆匆下山。
方斗執意要送他下山,卻被鳳玄婉拒。
“抱歉,還有其他幾家要去,無需相送了!”
鳳玄離開后,方斗和松竹二人,開始商談起來。
“好一塊美玉,掛印觀果真富庶!”
方斗把玩著玉令,入手溫潤,雕工高明,令人愛不釋手。
松竹也說道,“會稽比之丹陽,富庶許多,而掛印觀更是占有會稽全境,勢力比我黃山,如同炎炎烈日,無法直視!”
江南地區,掛印觀無疑是執道家牛耳者。
“掌教師兄,聽聞掛印觀中,還有真人坐鎮?”
方斗好奇問道。
松竹聞言笑了,“你把真人當做什么,守戶之犬嗎?”
“真人如神龍,凡人難得一見,只能從傳說聽聞!”
“縱然掛印觀出過真人,也不可能守在山上,而是游歷八方,尋找修煉成仙的機緣!”
方斗聽完點頭,“那倒是!”
勾曲山上,也曾出過仙人,但人家飛升完就走了,哪會下凡重返故地?
真人的層次,乃是他們想象不到的。
人家修的是大道,和凡夫俗子的交集微乎其微。
“這次掛印觀邀請,說不定有大事,你看著辦,我信得過!”
松竹大手一揮,對方斗極為信任。
方斗點了點頭,“師兄放心,黃山絕不會吃虧!”
“對了,你如今成就法師歸來,需要多留些日子,多指點下百丈,還有剩下的弟子們!”
松竹說到這里,就有些唉聲嘆氣,“我這個師父,境界低微,沒資格教授他們。”
“也只有你這個師叔,才有那個資格!”
方斗義不容辭,一拍胸口,“師兄,交給我!”
這次松竹從小洞天出來,目的只有一個,應付鳳玄。
送走鳳玄后,又和方斗說了幾句,松竹返回小洞天坐鎮。
臨行前,他交代百丈,接下來一段日子,師叔代為傳授修行之法。
這個消息傳出,不僅是百丈,其他弟子更是激動萬分。
黃山之戰,方斗大發神威,深深刻在每個弟子心中。
現如今,黃山弟子們,對方斗敬若神明,巴不得被他傳授一招兩式。
“太好了!”
“聽說師叔還沒弟子,我們豈不是有機會?”
“做夢,師叔要求極高,輕易不收弟子。”
山上的弟子們熱情如沸,山下鎮守各方道觀的弟子們,也安耐不住心動。
那座城池的道官內,陶家、姚青藤還有其他初代弟子,都聚集在此。
前些日子,掃蕩各地麻教參與,眾人合作,事情完結后,本打算各自回歸道觀。
卻沒想到,從山上傳來消息,師叔將在觀中,親自指點弟子修行。
這么求之不得機會,怎么能錯過!
黃山一戰,丹融聲名傳世間,乃是每個黃山弟子的驕傲。
“陶家,我們這些初代弟子,勞苦功勞,怎么能錯過師叔傳授?”
“哪怕拋開這攤子,我也要回黃山!”
眾人很是激動,他們平日鎮守各地道觀,貢獻良多,怎么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偏偏輪不到自己。
陶家也想去,但他畢竟更加冷靜,勸道,“稍安勿躁,據我所知,這次師叔傳授,并未限定,只有山上弟子才有資格!”
“我等想要參與,只需解決一個問題!”
“為何要回黃山?”
說到這里,陶家看向一眾同伴,笑得很明顯。
一眾初代弟子,都是天資聰慧的,當即明白了。
“這個簡單,咱們每年都要上山,匯報全年的事務!”
“嗯,今年麻教作亂,咱們提前山上,順便多住幾日!”
陶家一拍手掌,“那好,各位師兄弟們,就這么決定了!”
這一天,還是百丈上門提醒,方斗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掌教師兄,為黃山弟子們,傳授修行內容。
“嚯!”
方斗走進大殿,如同走進學校大禮堂,下面烏壓壓一片,坐滿了弟子,百丈坐在前頭,身旁都是熟面孔,類似陶家這樣的。
“恭迎師叔!”
百丈帶頭行禮,其余弟子們,齊刷刷行禮。
方斗見狀,心頭涌現豪氣,這么多后輩,也就自己能教了。
“各位,今日為大家講講,黃山一脈的道法體系,以及各種基本法術的修行訣竅。”
“黃山傳承,分為周天、一炁兩脈!”
“其中…”
方斗將自身感悟,緩緩道出,自從進入法師境界,他對道法理解,越發精深入微,有了獨到見解。
法師境界,本就有資格,成為傳授道法的師父。
在場的弟子,有百丈這樣的核心弟子,也有陶家這樣的真傳弟子,更多的是普通弟子。
這場講法,更像是公開課,而非專業課。
也就是,方斗不大可能,講解什么高深的法術,比方說鳥篆云符、云霧沸騰之類的。
面對這些弟子,方斗講述內容,則是入門基礎的功法,如何運行吐納天地元氣,更好調整自身。
至于法術,則是呼云術、起霧術之類。
“注意這一點…”
方斗說到這里,信手拈來,掌心一團云霧,凝而不散,對著面前弟子們比劃。
百丈聽得入神,心中佩服不已,一門普通的入門法術,被方斗講解的精微玄妙。
他甚至聽到,后方幾個普通弟子,低聲竊竊私語。
“師叔真乃神人!”
“本以為,他講的東西,咱們入門都學過。”
“可是,聽他講來,竟是嶄新一遍,許多細節咱們從未注意到!”
“那種感覺,叫什么來著?”
“醍醐灌頂!”
“沒錯!”
大殿當中,一個個弟子們,聽著方斗講法,眼神如同點燃的火炬,越發明亮。
方斗望著一雙雙明亮的眼睛,陡然想起,自己在田間播種的場景。
眼前,他所做的,不正是播種嗎!
區別在于,種子播種的地方,是在這些弟子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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