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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劍

  滅殺宋夫子后,方斗在名教修為上,邁入初入門庭的境界。

  他選擇《天問》豎立本心,觸類旁通,打通飛劍入門的最后關卡。

  ‘器’在手上,‘心’在胸中,二者兼備。

  飛劍入門,已經唾手可得。

  這段日子,方斗孕養精氣,日夜握著鋼杖,以‘養劍’的手法,以‘心’御‘器’,漸漸有了心得。

  鋼杖當中,孕育一股精氣,日夜嗡鳴,蠢蠢欲動。

  眼前戰場當中,方參將仗著藝高人膽大,一騎絕塵沖上來,竟是要斬殺方斗等一行人。

  這也太目中無人了!

  錢員外被嚇得瑟瑟發抖,方參將是朝廷兵將,騎著高頭大馬沖殺過來,對他而言,不啻于死神討命。

  “小師傅,咱們暫且退讓吧!”

  嚴思賢點點頭,“這參將敗壞朝廷規矩,等找到機會,咱們告他一狀,必定能扳倒他。”

  “但眼下,還是不要硬拼!”

  紅鸞則是擔憂,“方斗,他的目標是你,咱們先躲躲!”

  方斗笑了笑,指著方參將,“我看此人,泥像木偶,反掌可滅!”

  這時候,方參將以來到十米前,麾下烈馬的鬃毛,都清晰可見。

  “納命來!”

  烈馬一躍而起,沖到半空,方參將施展馭術,人馬氣息連為一體,狂猛沖撞而來。

  坦克沖撞,不過如此!

  方斗雙眼圓瞪,手上鋼杖瞬間消失,卻而代之的,是大團白光。

  這一刻,方斗心頭升起奇怪感覺,就像是托著一團鮮明的生命。

  “去!”

  白光跳動,在空中刺破一道白線,氣浪翻騰,正落在方參將面前。

  方參將瞳孔劇烈收縮,拼盡全力抬起長戟,多年鍛體術的根基,一瞬間壓榨出來,使出這輩子巔峰的一招。

  長戟當場斷折,白光一閃而過,淹沒方參將全身。

  “吁呂呂!”

  他坐下的烈馬,披著皮甲、帶著面罩,全副武裝的戰馬,前蹄一軟,跪倒在地上,血漿噴的四處都是。

  方參將下了馬,舉著殘存的長戟柄,往前走了幾步,往地上跪倒,說了聲‘好劍法’,歪頭斃命。

  方斗此刻,一根指頭都動不了,“犬靈,將鋼杖叼回來!”

  黑犬歡呼上前,咬住白光散去的鋼杖,屁顛顛跑回來。

  孫副將肝膽俱裂,正要召集身旁精兵,繼續負隅頑抗,突然一頭背生雙瘤的豆兵盯上他,沖上來三兩下,將孫副將喉嚨洞穿,死于非命。

  剩下的士兵群龍無首,被豆兵圍住沖殺,很快就投降了。

  這次,埋伏在此的三百精兵,全軍覆沒。

  大戰過后,現場一片狼藉。

  錢員外蹲在方參將尸身旁,一番摸索,面露喜色。

  “太好了,咱們有證據了!”

  證據是一封書信,乃是祁連縣令親手書寫,委托方參將殺人滅口,以及事后的回報。

  為了取信對方,祁連縣令不僅蓋了私章,還有官印。

  “蠢啊,蠢透了!”

  “不過呢,咱們得了方便!”

  原本,一行人上郡治告狀,只有錢員外和紅鸞兩個證人,物證仍有不足,但現在物證有了,人證又多了十幾個。

  方斗一行人,已經處于不敗之地。

  休整了片刻,方斗下令豆兵,押著十幾個俘虜跟在后頭。

  他自己帶著嚴思賢、錢員外和紅鸞,騎著繳獲的戰馬上路。

  方斗很快發現,自己都不會騎馬,連紅鸞都比他強。

  紅鸞有些不好意思,臉蛋紅紅,“以前學過一點!”

  錢員外早年做生意,到處奔波,騎過高頭大馬、矮驢健騾。

  嚴思賢么,君子六藝中,就有一項‘御’。

  “我也有‘乘龍御法’呀!”

  方斗想了想,朝嚴思賢拱手,“可否指點一二!”

  于是,在嚴思賢指點下,方斗拉著韁繩,學習如何安撫坐騎,松緊韁繩控制力道,傳達不同的命令。

  “注意體會坐騎的情緒,不要強行驅使,否則適得其反!”

  方斗漸漸體會,原來‘御法’,不光是指物,更有牧民管人的道理。

  隨著路程進行,方斗的騎術也漸漸嫻熟起來,至少不會腰酸背痛、雙腿磨得掉皮。

  旅途真美好,但眼看著走到盡頭。

  一路奔波,花了快二十天,總算郡治再往。

  方斗下令豆兵們,將俘虜收押在城外,自己則是跟著錢員外等人進入郡治。

  幸運的是,縣令的魔掌,還沒伸進郡治中。

  一行人很是順利,進入郡治當中。

  眾人商議片刻,嚴思賢帶著紅鸞,先找個客棧落腳,方斗放出七八個豆兵,收斂身上金光寶甲,化作尋常的護衛貼身保護。

  方斗本人,則是跟著錢員外,一起去找他的親戚。

  “我這侄兒,年紀輕輕,便考上科舉,只是到了舉人這個身份,便再也考上不去。”

  “沒法子,只好家里出錢,給他運作一番,在郡治當個小官兒。”

  別看錢員外輕描淡寫,實則很是驕傲,畢竟他家商賈世家,能出個當官的晚輩,一大家族都與有榮焉。

  聽說,錢員外的侄兒,在太守府當官,地位不低,每日都能見到太守,告狀這件事情難度不大。

  “希望如此!”方斗有些擔憂。

  錢員外帶著方斗,一路繞過繁華的街道,到了一片居住區。

  這里布置井然、街道干凈,雖然建筑并不高大繁華,但住在這里的居民,顯然很有身份。

  “這里,住的都是郡內的官員!”

  錢員外找到一處宅院,扣響銅環,“告訴你家主人,說是他姑父來了!”

  片刻過后,一位青年官員身穿官袍,快步走出來,見到錢員外就拉著他的手,往門內拽。

  “姑父,這個時候,你怎么還敢來我這兒?”

  錢員外好奇,“怎么了?”

  他侄兒解釋道,“貴縣的祁連縣令,已經發公文前來,說你伙同妖僧,聚斂錢財、多有不法之舉,已經下了通緝。”

  目光落到錢員外身旁的方斗身上,緩緩說道,“死活不論,擒獲著皆有重賞!”

  錢員外驚了,反問道,“太守不是大將軍的人么,怎么和祁連縣令沆瀣一氣?”

  侄兒苦笑道,“姑父,官場的事情,沒你想得這么簡單?”

  有些話他不方便說得太清楚,縱然兩大派系明爭暗斗,也不可能為了錢員外的區區案子翻臉。

  更何況,這次祁連縣令惡人先告狀,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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