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方斗全身酸疼,覺得比修煉金雞訣更累。
偷偷打開虎骨酒,喝了一口,感覺遍體舒暢。
隨即,方斗有些哭笑不得,為了掃地而進補?
到了第二天早上,掃地僧早早來了,還帶著那只大掃帚。
“這是盯上我了!”
方斗接過大掃帚,跟著掃地僧外出,走過一重重門戶,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彎腰清掃起來。
既然知道無法擺脫,索性投入其中,爭取盡快完成工作。
今天,方斗的心靜下來,開始觀察掃地僧的動作。
掃地僧的動作,千篇一律,規整得如同循環播放,卻并不僵硬,反而如行云流水般流暢。
他完全憑借體力,掃過的地面,比除塵咒清掃得更干凈。
方斗心情沉重起來,先前想法又變了,說不定是個隱藏的高人。
君不見,張三豐的師父,就在少林寺挑水,練成一身震古爍今的武功。
嗯,這老僧的掃地神功,說不定就傳給我了!
方斗美得冒泡,認真投入到掃地中,真心將之當成一項‘事業’來做。
三兩天后,身體逐漸恢復勞動節奏,方斗掃地的動作,也開始像模像樣,只是和掃地僧相比,仍顯得拙劣。
當天晚上,戒嚴回到院落,找到方斗聊天。
“聽說這幾天,你跟著掃地和尚,幫著寺院打掃地面?”
方斗捏捏肩膀,“是啊!”
戒嚴搖搖頭,“那老和尚,干活偷奸耍滑,最喜歡使喚新來的小和尚,騙他們幫忙干活。”
“許多人都吃過虧,傻乎乎幫著掃地,結果一無所得!”
“聽我句勸,有時間四處走走,鎮上還要許多好玩的地方!”
方斗心頭失落之余,卻認真說道,“戒嚴你慷慨招待我,我也不能沒有表示,替寺廟掃地,也算寄一份心力!”
戒嚴盯著他眼睛,嘆了口氣,“你這個朋友,我沒交錯!”
接著,他和方斗談論起來,這段時間福元寺面臨的大事。
海淵法師德高望重,又是釋門大德高僧,他來到福元寺的消息,能讓福嚴寺的名望更上一層。
是以,全寺上下無比重視,方丈主持,連同一眾監院、首座,親自掛帥,主抓各項工作,務必做到全面,無有疏漏。
就連戒嚴這般疏懶性子,都被方丈叫到身邊,處理各項雜事。
最近,各堂各殿燈火通明,袈裟僧、紅袍僧徹夜辛勞,至于人數眾多的灰袍僧,更是晝夜不停勞作。
“這次海淵法師上門,對福元寺來說,是一個機會。!”
戒嚴說到這里,低聲道,“若能得到他的認可,就能角逐下任方丈主持的人選!”
方斗見他略顯憂愁,“戒嚴你有機會么?”
“我?”白胖和尚苦笑著,搖搖頭,“人人都有機會,唯獨我沒有!”
他伴著手指頭,“天王殿、觀音殿和藥師殿,三大殿的首座弟子,是福元寺數百僧眾選出的杰出之輩,也是角逐下任方丈的有力人選!”
戒嚴略顯惆悵,曾幾何時,他被方丈重點培養,能和這幾人并肩媲美,但現如今嗎,只能仰望對方高高在上。
方斗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畢竟,這種事情,他經歷得也不少,人人都仰慕成功者,但輪到自己成為對方的墊腳石,滋味就不太好了。
“你若還想掃地,再去幾日就好。等海淵法師前來,就不用了,你安心待在這里,不要隨便走動,免得惹麻煩!”
戒嚴囑托再三,方才離開。
方斗繼續掃地,昨天聽戒嚴說過,這掃地僧并不是什么高人,這一點他相信。
福元寺中,有武僧、法力僧兩條完整的培育體系,更有比丘、灰袍、紅袍和袈裟等晉升體系。
在這種環境下,不太可能有掃地僧般的遺珠!
所以嘞,就當是大學假期體驗生活,掃地也是勞動者一員,不丟人!
接連掃了幾日,方斗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白天掃地,夜間休息的生活了。
突然一天,掃地僧停下來,鄭重將方斗拉到旁邊。
“你走吧!”
方斗愣住了,“不要我幫忙了?”
老僧點點頭,“我剛才掐指一算,你我緣分已盡!”
方斗心下悵惘,但隨即發現不對,“你不是和尚嗎,怎么掐指一算?”
“我出家當道士前,曾經是某位大儒的弟子,君子六藝中,最擅長的便是‘先天易數’!”
方斗眼睛眨了眨,信息量有些大呀,又是和尚,又是道士,還曾經拜入某個大儒門下,三家你都占盡了。
這么牛的一個人,怎么混到最后,干掃地了?
“緣分已盡啦,你走吧!”
掃地僧長嘆口氣,充滿無限惆悵,像是見到一年年草榮草枯、花落花開。
方斗沉默片刻,開口問道,“大師,你告訴我,是不是掃地的活兒,已經干完了!”
掃地僧身軀一震,隨即搖頭,“絕對不是!”
這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快步走得虎虎生風,張口嚷道,“老東西,地掃完了,池塘還要疏浚,還不快去!”
老僧淡定神情打破,點頭哈腰問,“老僧一向掃地,哪會疏浚池塘?”
“這我不管,這是上頭的命令,還不快去!”
老僧點頭哈腰,送走了高大和尚,快速轉身,“我又重新算了下,你我緣分似斷非斷,還…”
他背后空蕩蕩,哪還有方斗的影子。
“現在的年輕人吶!”
老僧嘆了口氣,“你我的緣法,還在將來呀!躲也躲不掉。”
“糟老頭子壞得很,又想拿我當槍使!”
方斗關于‘高人’的幻夢,終于破滅了,這么多天的掃地勞作,總算見識到‘人心險惡’。
但是,并非一無所獲,如果他有系統,面板上的技能‘掃地’,一定早已升級到滿級lv10。
回到院落內,方斗再度召出鱷靈,吐出剩下的腌尸,開始煉制起來。
“嗯!”
霉運過后,就是好運來臨。
這次方斗煉制豆兵,如同行云流水般流暢,接連煉化了五六具腌尸,仍然沒有停下的節奏。
這枚肉豆,還能繼續煉化腌尸。
“奇怪了!”
方斗見到異常,并沒有停手,若是繼續煉制下去。
結果就是,他得到了一具很特別的豆兵,光從外表看不出來,但卻花費了足足一十二具腌尸,方才祭煉完成。
豆兵手持長槍,籠罩在金光中,突然他后背往上拱起,冒出兩個大鼓包。
眼看著鼓包即將破裂,但豆兵終于恢復平靜,繼續站得筆直。
方斗繞到身后,見到這個豆兵的后背上,仍保留著兩個鼓包,摸上去硬邦邦,里面像是骨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