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斗結束后就急急忙忙跑出來的夏曉瑜,此刻正像侍女服侍公主一樣,服侍劉泠杉穿外套。
“這不就是怪異嗎?”蘇明打岔道。
“嗯,不是怪異就是以前學過,投胎的時候沒有刪除記憶唄!但比起前者我更相信后者。”
“您這說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我進步太快了,讓師父你很有壓力。”蘇明嘗試著緩解周圍嚴肅的空氣,劉泠杉突然這么一本正經猜測起他的天賦問題,讓蘇明有點小心驚。
關鍵是,她還猜對了!
“回歸剛才我們正在談的事,像我這樣的人?要怎么才能擊敗?
答案很簡單,長時間連續不斷的攻擊即可,長時間連續不斷的攻擊會不斷增加身體恢復的壓力,然后我的身體為了保持在當前位面的形態,便會自然增強我自身壓制的異常性,隨著異常性的增多,那么…就會掉下去。”
“也就是說無法殺掉,但是可以利用世界的規則讓你掉下去?”
“對,然后到了我這個級別,就能使用一種類似于異化這樣的通用招式,你可以理解為最高級別的異化技巧,它叫做黑光,是將盡可能多的高維之力集中在一點,高維之力在極小空間聚集的后果就是將那片空間撕裂開來,身處那片空間上的物體就會墜落。”
“每個S級專員都會這個招式嗎?”
“不,并不是每個都會,艾爾弗雷德就不會,他的異常性雖然遠高于常人,但在十三人里是倒數第二,而且他對高維之力的操縱也非常差,根本用不出黑光,但是其他人有不少都可以。”
“所以你們之間是互相秒殺的關系?”
“錯了,黑光所能產生的空間撕裂的體積很小,沒人能創造出一人大小的黑光,所以我們這些人之間不存在秒殺關系,誰都奈何不了誰。黑光這種技巧是專門對付那種喪失身體一部分就會死掉的生物的,因為空間的撕裂不管多強大的異能護甲都沒用,惡魔的恐懼光環也不會起作用。”
“連惡魔的恐懼光環也不行?!”
“嗯,因為這是鉆了世界規則的漏洞,我們其實并不是在攻擊惡魔本體,而是在空間上撕開了一條口子,然后在那上面的所有東西就都沒了,去另外一層了。”劉泠杉頓了頓,“之所以說這些,是想告訴你,黑光對你是致命的,盡量不要和像我一樣的人對上,既然神秘之眼里有艾爾弗雷德,那么也可能有其他人。”
蘇明若有所悟地點頭,心里暗暗將這個知識點記了下來。
“但你也不要灰心,你和我們相比是有優勢的,我對你期望很大。”劉泠杉表情認真道。
蘇明斜斜瞄向對方,不解其意:“我覺得就算我到你們這種實力也沒什么用,頂多就是十三名專員又多了一名。”
“并不是這樣哦,其實只要我們這幾個人正面對決,還是能分出勝負的,只要兩人能一直戰斗下去,總會有一個人異常性突破極限從而墜落,但可惜誰都有辦法跑。
但你不一樣,你的異能是奪取異能,是可以隨意調整功能的異能,只要你謹慎選擇異能,那么你就能在和任何人的對戰中獲得上風,到時候,假如你能再搞幾個效果和自有結界那樣的收容物或是異能,那其他那些人豈不是任你拿捏?”
“所以如果我能做到那個地步,我就是世界之王了。”蘇明面無表情,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世界之王不至于,這個世界不可能出現至高無上的力量獨裁者。如果你最后有可能變成那樣子,我現在早把你殺了,比起誕生一個可以改善世界的天才,消滅一個可能控制世界的獨裁者更重要。”
劉泠杉的話讓蘇明備受啟發,關于未來的發展方向,蘇明有了全新的想法。
想要變得更強,就必須獲得更高品質的異能,來將地獄征服者的效果發揮到極限。
他應該去尋找那些足夠強大,但又死有余辜的人,去把那些人的異能從他們身上剝下來,然后收為己用。
但是…并不是只有這么一條路可走,或許還有其他道路可行。
“師父,我們要不先去龍之島吧?別回聯盟了。”蘇明忽然開口。
“你打算先去殺了加百列嗎?”劉泠杉一下就察覺出了蘇明的想法。
殺死神秘之眼的領袖,對其他組織成員的確是一記無比沉重的打擊,而想要完成這份打擊也唯有蘇明能夠做到,因為只有蘇明能在不加入神秘之眼的情況下,看到那些可以讓自身存在消失的人。
所以,蘇明是消滅神秘之眼的最關鍵的鑰匙。
但現在蘇明還不夠強,如果神秘之眼中,有著其他像她一樣的S級專員,那么蘇明就很危險,而她也沒有能力保護他。
“這是你的決定嗎?其實本來我有另外的想法的,專門去抓來那些實力強勁的異能犯罪者,讓你從他們身上奪取有足夠潛力的異能,讓你在短時間內快速變強。
但這件事也的確有著不小的風險,所以我在來的路上一直都在考慮。
實際上啊…我帶著你回去檢查現在在聯盟的那些官員,就已經是讓你非常冒險的事了,如果神秘之眼里有和我一樣的人,那我是完全無法對付的,就算我和那家伙實力相仿,但擁有不可知能力的敵人我完全處理不了。
所以你自己決定吧,是否要跟我回去,雖然可能性很低,但的確有可能最強的敵人已經在聯盟的總部等你了,等你一回去,可能就會死。”
劉泠杉重重嘆了口氣,又說:“我承認我的確有賭的成分,如果我們能敢在對方的王牌埋伏好之前抵達聯盟總部,以最快的速度找出那些內鬼,那么聯盟的負擔就會大大減輕,否則的話…你懂的,那些身居高位的背叛者,指不定又會用手頭的權限搞出什么事情來。”
“所以才要去龍之島!”蘇明握拳道,“反其道而行之,讓對方措手不及,趁他們以為我在這艘飛艇上準備回去的,直接直搗黃龍干掉他們的老大!”
“很有氣魄嘛,這個我也的確想過,但因為地點很特殊,所以排除了這種計劃。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這個世界有薄的地方也有厚的地方嗎?”
蘇明一愣,猜到了答案:“龍之島就是那個薄的地方?”
“沒錯,那個島嶼漂浮的區域,就是像我這樣的人無法踏足的地方,你去哪里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你絕對不會遇到像艾爾弗雷德那樣的人,而壞處就是我不可能陪你一起去清理一些雜兵了,否則我和你一塊兒去,起碼能幫你解決這些混沌魔人,他們那種制造魔人的技術…我還挺感興趣的。”
聞言,蘇明露出笑容:“那就交給我吧,我會殺死加百列,然后連帶著調查一下你在意的那些技術。”
“那么加油吧,我會在讓這艘飛艇開的慢一些,盡量晚到聯盟…十天…你能在十天內搞定嗎?”劉泠杉問。
“十天?!這會不會太短了點?”
“不出意外加百列就在他所在的那個公司里,他要不在那兒,要不就根本不在龍之島,說十天我還覺得給多了呢,你覺得讓這艘飛艇十天才開到聯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說不定魏炎生他們都會覺得我坐的飛艇墜毀了。”
“我盡力吧。”蘇明汗顏道。
“OK,那在龍之島你自己飛過去吧,這艘飛艇不能停靠,你應該會飛吧?”
“沒問題。”
一旁的夏曉瑜一聽要去解決加百列,神情就變得很嚴肅,雖然不清楚關于加百列的情報,蘇明是從哪里得知的,但蘇明知道了這個情報那就是好事。
可惜,她現在不能說出更多的情報,契約的力量依舊束縛著她。
“要不要準備什么東西?”夏曉瑜問道。
蘇明平靜地凝望夏曉瑜,淡淡道:“這次你留在這里,那里太危險了。”
夏曉瑜沉默了幾秒,乖乖“哦”了一聲。
她現在已經沒有跟著蘇明冒險的底氣了,雖然這個事實很令人失望,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在蘇明身邊已經幫不上忙了,蘇明的實力強這么多,她這種級別的人根本不能當做戰力。
此外,蘇明要去的地方還是神秘之眼的大本營,她不被人看到的能力在那邊會失效。
而且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像之前那些實驗體一樣的非人怪物可以攻擊她,在這種情況下,她跟著去也只能拖后腿。
其實,剛才她問蘇明要不要準備什么,也不是自己想跟著去,僅僅是想幫蘇明準備一下行李。
兩天后,飛艇路過龍之島的時候,蘇明下飛艇了,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
憑借著異能風刀御風而行,飛向那塊劉泠杉無法前往的島嶼。
劉泠杉目送著蘇明遠去,心中感慨萬分。
“培養優秀的人才還真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啊,如果能像學術教育那樣安全的將一名優秀的種子養成大樹該多好。”劉泠杉望著天邊的浮云,面帶笑意。
袋子里的手機響了,是希爾薇的來電,在這時候打來電話,那就說明希爾薇已經解決花島的黑霧了。
“解決了?”
這是劉泠杉接電話后,問出的第一句話。
“嗯,很輕松地解決了。”對面傳來希爾薇的聲音,從她說話的語調上猜測,這次應該的確不難。
這證明這次的黑霧危險程度比上次在后英島的黑霧力量薄弱,是因為沒有時間成長嗎?
“用了你自己的結界沒?”
“用了一次,但沒有用血天骨獄山,除了有一個混沌魔人有些棘手之外,其他的都很容易解決。這次的收獲不小,我已經讓當地的調查局配合清理現場了,相關資料很快就會給你送過去…小明怎么樣?”希爾薇問道。
“你這么關心你師弟?”
“他是我部下。”
“他去龍之島了,龍之島你也可以去,要跟著去嗎?”
“我沒空給小孩子擦屁股。”
“他不是小孩子了哦,他又變強了,或許比起你也差不了多少。”
“…這樣啊,不虧是他。”希爾薇莫名感嘆了一句,忽然話鋒一轉,“哦對了,有一個好消息,芙羅拉開啟自有結界了。”
“芙羅拉嗎?為什么她忽然就開啟自有結界了?”劉泠杉心里有些驚訝。
“這不清楚。”
“我記得她家族就在花島,不會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劉泠杉說。
剛說完,她又覺得有些不妥,因為她記得希爾薇和她提起過,芙羅拉和奧斯本家的關系其實很不好。
“肯定不是家族的問題,她不可能會關心奧斯本家的那些人,在她看來說不定家族在這次事件中死絕反而更好,反正她母親已經被接到東陽島了。而且這一次黑霧事件里,奧斯本家所有人都活著。”希爾薇說。
“她現在在做任務?”
“不,沒有做任務,她在七局待機。”
聽到這,劉泠杉更加好奇為什么芙羅拉會突然開啟自有結界,一般情況,自有結界的開啟都是有契機的,需要領悟內心深處的某種真相,而要領悟這種真相并不是冥想就夠了,而是需要來自外界的一些提示。
吃飯吃著吃著就覺醒了自有結界,睡覺做了個夢就覺醒了自有結界,這種事劉泠杉聽都沒聽過。
“真是有趣的孩子,你到時候問問她吧,我很好奇。”劉泠杉笑道。
東陽島,調查七局。
“再見,這些年辛苦你了。”
“你也要保重身體,再聯系。”
電話中斷了,芙羅拉抬起頭,透過窗戶看外面湛藍的天空,她伸開窗,陽光帶著新鮮的空氣照進屋里,深呼吸一口氣,似乎能聞到樓下草坪散發出來的味道。
這就是人生嗎?
有時候一個真相就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心境。
她,芙羅拉的復仇結束了,準確說是不再需要復仇了…她放棄了。
“羅拉,和你爸爸又打電話了?”
母親的聲音驀然在身后響起,芙羅拉猛然轉身,看到一臉微笑的媽媽,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是啊!媽媽,你該早點告訴我的。”
母親的眼淚直接流了下來,她一邊伸手擦眼淚,一邊說:“我只是…只是不確定該不該告訴你們,我害怕。”
芙羅拉上前抱住對方,輕輕拍打母親的背:“沒關系的,沒關系…一切都過去了,雖然有些遲,但現在我知道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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