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夜梟微微側目,看向身邊坐著的另一個人,這個臉上紋著黑淚一般刺青的男人,就是兇名赫赫的世界之蛇的第八部隊的總攻隊長——安布羅斯!
夜梟向對方點了點頭,安布羅斯也點了點頭。
安布羅斯決定了,他要讓眼前這個金頭發的娘炮更認真地對待獵殺蘇明這件事。
他也看出來了,如果他們光用嘴皮子說,這個金發娘炮是不會重視他們提供的珍貴情報的。
“加百列先生,你知道我的實力在世界之蛇中,是什么層次的嗎?”安布羅斯突然問。
加百列瞄向對方,微微一笑:“我想當然是第一流的。”
“不,我只是二流,實力能絕對碾壓我的人在世界之蛇里至少有十五個人,比我強,但我也并不是沒有勝算的人數量則上百,但來到這里獵殺蘇明的人中,我卻是最強的,您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呵呵,我想一定是您有什么特別之處吧,或許是綜合素質最適合勝任這個工作,或許是能力的功用性更適合狩獵不知道在哪里的敵人。”加百列憑空隨口說了幾個可能,并未細想。
安布羅斯緩緩搖頭,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黑淚刺青隨之扭曲,讓安布羅斯的表情看上去無比詭異。
“不…完全不是這樣,你猜錯了,我之所以會來這里,僅僅是因為我足夠弱,并且在弱者中強的恰到好處。”
加百列瞇起眼,終于開始有點興趣了,他是有野心且目光遠大的人,自從知曉位面外還有世界存在之后,他的視線早就不局限于當下這個世界了,因此當安布羅斯說起位面外的強者時,他稍起興趣,現在聽到這個矛盾之處,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
“這和你們這個世界的存在形態有關系。”安布羅斯稍稍提點了一下。
加百列神色微動,眸子一亮,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道:“四張紙的世界,如果太強就會從紙上掉下去,掉進下一張,所以來獵殺蘇明的人必須是在蘇明所在的這張紙上‘重量’合適的人。”
“不愧是神秘之眼的領袖,完全正確。”安布羅斯恭維道,轉而又說,“如果沒有這里詭異的世界形態,我想進來這里的人一定會更多,我們的首領也一定會親自進來獵殺蘇明,但可惜現實就是這么殘酷,最適合獵殺蘇明的也只能是我這種弱者了。”
他說這些話的目的,是為了讓加百列重新重視蘇明的危險程度,并且讓加百列意識到世界之蛇是一個多么強大的組織。
加百列端起茶喝了一口,沉吟道:“之前你不是說我們這個世界,在所有的世界中,力量都算是頂尖的,但聽你剛才的話似乎又不是這樣,像你在世界之蛇中的二流高手,都能成為我們這個世界的頂尖強者,那如果是你們首領來了,豈不是可以輕易殺死我們本土所有強者?”
“看來您還沒完全明白,我說的是這個世界,并不是這一層世界。如果以后你能離開這里從外界觀測這個世界,你就會發現現在我們所處的只是四張紙的倒數第二層,在我們至少還有兩張紙,那兩張紙上的生物的實力都遠遠超過這里。
如果我們首領一定要進來的話…那就應該要在第二層,也就是我們上方的一層,也只有那里的世界結構才能保證我們首領自身的存在穩定。
假如在這里我真的沒辦法殺死蘇明,但蘇明又天真地去了上一層,那世界之蛇的首領將負責迎接他。”
“嗯…聽起來你們準備很周全吶,不過,”加百列頓了頓,“你們都說蘇明很強,為什么他能在這層世界?隨著記憶的消失,本身的實力也完全消失了嗎?他的力量來源難道全部都是精神?
不,說是精神也不對,精神應該也被算在力量中,否則精神系異能者就不會受到世界結構的限制了。
能告訴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嗎?那個人為什么和你們不一樣,能在這個世界隨意地自由行動?”
安布羅斯意味深長地看了加百列一眼,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起初他還有些看不起這個金發娘炮,因為從外表看,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完全就是占了一些機遇上的便宜,靠著運氣才坐上了這個權高勢重的位置,但他提問的準確度和敏銳的理解力,卻讓安布羅斯不得不佩服。
明明這家伙只是一個坐井觀天,沒有一點見識的土著而已,但提出的問題都很犀利,可以讓人耐著性子認真回答。
安布羅斯見過其他封閉世界的土著,那些土著提的每一個問題都無比好笑,世界觀也狹窄可憐,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原來世界之外還有世界,那我成為這個世界中的最強者,在外面應該也能獲得相應的尊重吧。”這種幼稚想法。
即使告訴這些人他們所處世界的存在形態,他們也無法馬上理解到世界的本質。
而加百列顯然認識到了,并且非常迅速地找到了談話中一些細微的矛盾之處,只要能解決這些矛盾,他對外界的理解就會更加深刻。
加百列剛剛提出的關于蘇明的這個問題,實際上是連他都不怎么清楚的神秘問題。
“這就要提到高維和低維的概念了,你們這里也有這樣的概念,實際上和我們差不多,只不過你們這里力量的流轉方式比較容易理解和簡單,就像從上一張紙傾瀉漏下的力量,被下一張紙的人接住,然后加以利用施展異能,上一張紙就是高維。
而如果你去了更上方,那就會發現這高維的力量是從另外的地方流下來的,而那個地方你們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外邊的人都猜測有一個終極的地域,高維的力量就是從那個地方源源不斷流出,像水一樣從高到低流淌,大部分力量不會留下絲毫痕跡,只有像異能者或寶物這樣的特殊人類和道具,才能接住一點,加以利用。
這個猜想和剛才你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的問題沒什么關系,但如果要理解蘇明力量的使用方式,就必須知道這種猜想。”
加百列聽得很認真,為了讓加百列不相信并不百分百正確的知識,安布羅斯額外加了一句:“我要事先聲明,關于蘇明力量使用的也只是猜想,除了燈塔高層的一部分人,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使用那種力量的,如果這樣你還要繼續聽,那我就接著講。”
“麻煩您了,我很有興趣。”加百列說道。
安布羅斯看了身邊的夜梟一眼,繼續說道:“想象一下高維的力量像瀑布一般從上面沖下來,而我們這些異能者就是一個個放在瀑布底下的杯子,我們這些杯子,可以讓杯子里的水緩慢地蒸發,蒸發這種行為就是發動異能,這應該可以理解吧?”
“很形象生動的比喻,請繼續說。”
“水蒸發的速度有快有慢,快的人異能威力比較強,慢的人異能威力比較弱,但快慢往往和杯子里的水的容量有關,并且和不斷注入其中的瀑布相比,杯中水蒸發過程是很緩慢的,這些恒定在杯子里的水,可以理解為我們的異常性。
所以異常性是不可能減少的,除非作為容器的你本身變弱了,杯子體積同步減少。
蘇明本身可以理解成一個特殊的杯子,杯子上有個蓋子,杯子下有個洞,蓋子可以打開,洞也可以堵上,想要使用異能的時候,他就堵上下面的洞打開上面的蓋子,讓上頭的瀑布灌進去。
不想使用異能時,就蓋上杯子上方的蓋子,打開下面的洞,清空杯子里的水,他就是那個可以在瀑布中依舊保持杯內無水的人。
除此之外,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調整自己杯子里的水的分量,讓自身的異常性維持在一個自己想要的水平,他可以接半杯水,也可以接四分之一杯水,憑借著這個優勢,他能在大部分世界的任何區域暢通無阻。
此外…最關鍵的一點,蘇明這個杯子,不但功能多,而且容量大得離譜。”
安布羅斯向加百列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深邃眼神,加百列微微點頭,若有所得。
“原來這家伙這么強,但是既然他這么強,現在的表現為什么卻很一般?就我看來,他完全沒表現出匹敵這個世界巔峰強者的實力,您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
“因為他失去記憶了。加百列先生,你可以把蘇明的記憶當做打開杯子蓋和杯底洞的開關,現在失去記憶的他并不能靈活使用這兩項功能,而失去記憶前的蘇明為了維持自身在當前這個世界的存在穩定,肯定會把開關都關起來…所以說,這是我們殺掉蘇明的最好機會!”
說完這些話,安布羅斯也不拐彎抹角了,他直接了當地切入主題,說:“希望你能更加重視獵殺蘇明這件事,如果掉以輕心的話,沉睡的獅子是會反噬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以離開這里繼續逃亡,但閣下恐怕不會逃吧?”
他說的已經算很含蓄了,其實現實是加百列根本沒辦法逃,也不知道怎么逃。
而安布羅斯點明這一點的目的,除了讓加百列產生危機感之外,也拋出了一個誘餌——他們知道怎么逃。
他相信對方是聰明人,應該聽得懂他在說些什么。
加百列看了對方一眼,嘴角露出微笑:“放心吧兩位,我很重視這件事,這一次去的那個人,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有他在,殺死蘇明應該不成問題。”
夜梟眉頭一皺,沉聲道:“那個看起來頗為自負的年輕人,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
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嗯,事實就是如此!夜梟先生你應該還記得在無盡地窟遭遇的那次打擊吧,那個人就是和你遇到的那個白毛女同樣等級的超級高手…獅子搏兔尚盡全力,蘇明對神秘之眼的威脅這么巨大,我怎么可能會找一些雜魚去辦這件事呢?畢竟我可不是小說里給主角送經驗的反派。”加百列微笑著開了個玩笑,神態從容自信。
夜梟聞言一怔,旋即露出震驚的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個看起來囂張的年輕人,竟然是和那個白毛女同級別的頂尖高手!
如果加百列沒有撒謊的話,那加百列的確對蘇明拿出了十二分認真的態度!
加百列看了看夜梟,輕笑一聲,接著道:“之所以只讓那個人獨自過去,也只是為防止其他人給蘇明送異能。雜魚太多,只會礙手礙腳,你們說呢?”
他對安布羅斯和夜梟只說了其中一個原因,他派出艾爾弗雷德的目的還有另一個,那就是保障另外那些人的安全。
現在已經知道王后夏曉瑜就在蘇明身邊,如果不派出能看到夏曉瑜,并且實力強勁的人,那不管去多少人都只有被夏曉瑜秒殺的份兒,這個原因他無法解釋給安布羅斯和夜梟聽,因為夏曉瑜的不可知因果是絕對而徹底的。
加百列詢問過安布羅斯和夜梟的意向,但他們都不愿意加入神秘之眼。
特別是夜梟,這個人的態度很奇怪,聽說夜梟剛找到他們時,他是有加入神秘之眼的念頭的,但在安布羅斯出現之后,夜梟突然一改之前的意向,變得完全不考慮加入神秘之眼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過這些小問題目前都無關緊要,加百列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只需要確保自己和這些外位面來客的利益訴求一致即可。
當然,這是一個博弈的過程,他也絕不會積極熱心的配合。
想要他配合,這些人就必須要拿出一點誠意和好處來,比如說外界更多的信息、離開當前這個世界的辦法。
加百列雙手交握,放在翹著二郎腿的大腿上,姿態放肆,卻又有些瀟灑,他嘴角帶著笑意,盯著面前的茶杯看了半晌,忽然抬起頭,像做出了什么決定。
“兩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兩位能不能幫我?”